叶玄澈站在人群外围,在脑海中演化玄阶下品的“剑落星陨”,玄阶下品的道法,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便掌握个七七八八,不过实际的练习还是必不可少的。
正当叶玄澈打算离开时,却有人叫住了他。演武台上林宽居高临下的看着叶玄澈,神色不善“叶表哥,堂兄指点了我一招黄阶上品的剑法,正想找人练练手,还请表哥赐教啊。”字面上虽然客气,但语气里满是戏谑。
平日里叶玄澈很少露面,林宽一直想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他,却一直没有碰到,如今叶玄澈在他面前,又有个好理由,怎么能放过。
人群中有人窃笑,不是嘲笑林宽,而是笑林家的废物又要出丑。
“林宽有本事你就跟我比!”林雅柳眉一竖,就要提剑上台来。
林动呵斥道“林宽,你给我下来!”他是林宽的亲哥哥,曾拿着金银,想要将秋草买下来,叶玄澈视秋草为家人,自然是不答应。事后林动不以为意,他的弟弟林宽却对此事耿耿于怀。
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这给我们林家抹黑的废物总躲着不出来,这回给人找到机会教训了。”
“要不是有林雅,还有那脱离林家的叛徒护着他,早有人上门教训他了。”
殊不知,叶玄澈的精神力已达三阶巅峰,听力远非常人能比,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尽收耳底。他瞥了一眼出言不逊的人,心里满是不屑,只敢背后说话的小人,不说林雷,就算是林雅站在这,他们也不敢多言,那么以后就让自己站在这,他们同样不敢多言。
叶玄澈轻笑道“既然表弟都叫我这个表哥赐教了,我怎么好推辞。”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根竹枝,叶玄澈就这样上了演武台。
众人颇为惊讶,平日对这种事都退避三舍的废物,今天胆子怎么这么肥。他们不知道的事,平日里叶玄澈只是对这种比试不屑,试想一下,雄狮又怎会去与蝼蚁争锋?今天觉醒了武魂,心情大好,就陪这个表弟玩玩,顺便提醒一下其他人,自己可不是那种谁都可以捏的软柿子。
林宽看着叶玄澈手里的竹枝,满是诧异“你就用这个跟我比剑?”
“我比你大一岁,这样才算公平。”叶玄澈语气平静,一脸淡然。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林宽怒火中烧,那根竹枝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起手就是一套黄阶中品的剑法,林宽想要用最快的速度重伤叶玄澈,让他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叶玄澈在心中暗自摇头,下盘不稳,剑招太散,出剑又太慢,在他看来,这样的剑法简直是个笑话。略一侧身,压低竹枝一挥,叶玄澈后发而先至,打在林宽的小腿上,下盘不稳,招式瞬间就散了。
林宽心中大惊,再也顾不上有所保留,剑锋一转,变换招式,想用跟高品级的道法压制叶玄澈。
变招太顿,握剑不牢,满是破绽。叶玄澈在心里给出这样的评价后,以竹枝为剑,随手一剑刺在林宽的手踝,这正是发力握剑的命门,林宽吃痛,手一松,木剑脱手而出。叶玄澈用竹枝挑起木剑,以一个精妙的角度,将木剑的剑锋架在了林宽的脖子上。
只是简单的挥、刺、挑,因为时机、力道被拿捏的恰到好处而招招克敌,林家同辈之中,有谁能有如此精妙的剑法?林如海不禁对这白衣少年起了好奇之心,刚才听林宽叫他叶表哥,眼前的少年应该姓叶,可自己以前只听过家族里有个叫叶玄澈的废物,从未听过自家还有一个这样的叶姓天才,当即问道“不知表弟的名字是?”
叶玄澈淡淡的扫了一眼林宽,后者身上涌现出几分真气波动,明显是不服气想动手,可看到林如海的态度,面色阴沉的将怒火压了下来。
拱了拱手,施以平辈之礼,叶玄澈淡然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叶玄澈!”
林如海有些惊讶,难道眼前的少年就是家族的那个“废物”?看来谣言果然不可信,有如此天赋却一直深藏不露,光是这份心性,自己就已是望尘莫及。略一拱手,施以平辈之礼道“在下林如海。”
两人的目光交汇,像是决斗的雄狮,打量着自己的对手。
演武台下,众人这才从林宽被轻松击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林宽并不强,修为只有集气五重,可击败他的人是家族的废物,而且过程看起来是如此轻松。
一人咽了口唾沫“这不可能吧!连武魂都没觉醒的废物怎么可能这么强。”
林宽面色阴霾,冷冷的望着离开叶玄澈。林动拍了下他的肩膀,林宽回头,见是自己的哥哥,将阴霾的脸色收了起来。
林动望着叶玄澈远去的背影对林宽说“他很强,至少剑道上比我强,你败的不冤。”
林宽咬着牙齿道“他一个连武魂都没有的废物,我不服。”
“修士最重要的就是一颗道心。”林动眉头一皱“你此等心性比起他来已是云泥之别,输了便是输了,你可以下次再赢回来,但是你要明白,这一次——”直视着林宽的眼睛,林动一字一顿,话语铿锵“——你输了!”
林宽低下了头,静默了片刻才抬起头来“这一次我是输了,我认!”眼里燃起战意,林宽昂首道“但下一次,我一定会堂堂正正的打败他。”
林动点了点头,对林宽的反应很是满意。
……
“一阳指、寒冰掌、雁满秋沙……”全都是些黄阶下品、中品的道法,连个上品的都没有,林家的藏经阁难道就只有这些“垃圾”?叶玄澈颇为苦恼,这些道法自己根本看不上眼。
这也不怪林家寒碜,叶玄澈进的只是藏经阁的一楼,高级一点的道法都在楼上,必须要林家的核心子弟才能进入。
没过多久,叶玄澈一脸失望的走出藏经阁,在藏经阁找几门道法修炼的事就算了吧,反正自己的脑子里还记着几门玄阶道法,就先修炼它们,以备不时之需。
途中撞见了两个林家子弟,一个礼貌的叫了声表哥,另一个却是当做没看见。叶玄澈微微颔首,算做回礼。
没走几步,无视叶玄澈的年轻子弟就对另一个人小声说“你叫那个废物表哥干嘛?不嫌丢人啊!”
“你知道个屁,刚才叶表哥在演武台两剑败林宽,如海堂兄都对他刮目相看。”
“就那个废物,谁信啊!”
“废物?今天叶表哥可是大出风头,不信你去问其他人就知道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叶玄澈强大的精神力使其听觉敏锐,一席话全被无意之中听了去。叶玄澈淡然一笑,权当这是茶余饭后的杂谈。
一路向东,叶玄澈走出林家,直奔青莲城的血斗场,打算借血斗台上的血斗来检验自己的剑落星陨。林家武侯府位于青莲城正中央,以武侯府为中心,整个青莲城大致可概括为八个字——东武、西市、南田、北泽,东边是血斗场、竞技场一类的武斗之地,西边是各类集市、拍卖场,南边是种植区,北边则是深山大泽,妖兽盘踞之地。
走在大街上,叶玄澈发现最近的青莲城人多了不少,还有一些穿着战甲的士兵在城里走动。虽然林家家主林炎是郡国的武侯,但林家从未有过士兵驻守,这些士兵明显是最近才调来的,看他们气息沉稳,不像是普通的杂兵。这么多士兵涌入青莲城,定不寻常。
血斗场的门前,一位锦衣少爷带着几个人趾高气扬的走来,看门的小厮立刻迎了上去,弯腰作揖道“这不是方少爷吗?今儿个怎么有空到我们青莲城的血斗场来玩玩,小的这真是蓬荜生辉啊!”
南昌城方家也是墨茗郡国的一大望族,与林家向来不睦,叶玄澈无心惹事,默默的进了血斗场,可刚跨过门槛,刺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哟,这不是林家的废物吗?”开口的正是方家少爷方德。
叶玄澈不理,继续向前。方德却提高了嗓门,呵斥道“废物!本少爷叫你呢,再不站住,打断你的腿。”
叶玄澈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藏经阁扫了一眼的黄阶下品道法“一阳指”,将真气聚集在指尖,一道黄芒闪过,正巧打在了方德发冠的卡扣上,发冠滑落,方德头发披散,模样有些狼狈。
略侧过头,叶玄澈的目光冷洌,声音寒如玄冰“少惹我!否则下次落的不是发冠,而是你的人头。”
方德感觉如坠冰窖,一时竟被叶玄澈身上冷冽的杀气吓呆,站在方德身边的老者第一个反应过来,以手为刀,直取叶玄澈的心脏。正当叶玄澈想要躲闪时,一个壮汉从侧面冲过来,将那老者撞飞了好几米,摔在一旁小贩的货架上。
一枚金币被随手扔进小贩的货担,脚下军靴踩在地上,发出厚实的轻音,来人身穿软布战袍,眉眼却是温润的少年模样,只是眼睛里有股杀气,定是在战场上浴过鲜血之人。叶玄澈瞥了眼那壮汉,向来的少年拱手道“多谢林常表哥出手相助。”原来来的人是与林如海、林纤婉并称“林门三杰”的“小武侯”林常。
林常扫了一眼方德等人,只说了一句话“林家人不可欺!”方德便再也没了脾气,灰溜溜的带着一干人等进了血斗场。
那得了一枚金币的小贩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一开始撞飞老者的壮汉开了口“那枚金币是小侯爷赔你货架的钱。”小贩感恩戴德的说了几句好话,挑着货担离开了。
即使是路边小贩也不随便欺压,叶玄澈对这个“小武侯”心里多了一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