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冷漠,我想它不属于我一个人,因为在我感觉道冷的时候,我觉得可能有人比我更冷。因为我听到了一个哭泣的声音,就在不远处的桥洞下。我想,如果有一个像我一样的人,我一定会拿出我身上仅有的一百零几块钱,和他买醉,其实也不是我想醉,我是想找一个和我一样的人,至少,心灵上能有那么一点安慰,可以说,我需要一个伙伴,因为,我太寂寞了,在这若大的一个城市里,我竟然没有一个朋友。
我慢慢的朝着哭声走去,我怕,我并不是害怕他,而我是害怕我吓到了他,我故意的咳嗽,要把我走动的声音弄大点。这个声音听起来像个男人,但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我发现,他深埋着的头,长长的头发搭在膝盖上。我有点恐慌,不知道该不该叫他一声,因为,我和他一样的伤心。
我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坐了下来,从兜里摸出劣质的香烟,点了一根,我想,就算不和这哥们说一句话,最起码,坐在他的身边,也能感觉得到,还有一个和我一样,深夜里不愉快的人。
我抽着烟,望着翁迷河的水,我的心沉沉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很难受!
当我正出神的时候,我身边的哭泣声停止了,我很关心他,我回头望去,不是很明亮的河灯下,我看出来了,他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这又不觉让我的心里苦苦的一痛,谁******让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受了伤,要是我,我一定得把她捧在手心里,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这深夜里哭。心里是这样想,但我不敢说一句话,我生怕,我说了一句话,她就会从我的身边溜走,所以我还是静静的,望着河面,装着无所谓的样子。
那女人站了起来,好像还闪了一下腰,听见她哟的一声,我侧目望了一下,但我没有站起来。我的目光望着她的背影,她朝我的左面,沿着河道离去。
说实话,看见是一个女人,虽然心里一阵一阵的彭跳,但我还是有一些灰心,因为她走了,好像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听些虫鸣鸟叫。
柳树,柔柔的柳条,一根一根,我把它放在手里数。正当我默然的数着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吓了我一跳,我跳着心扭头望去,这一刻,我没有想到她是一个女人,而我想到的,她可能是一个女鬼,我有些害怕,心里一阵冰凉,我说不出话来,只有看着她发呆。听她静静的说道:“给你要一支烟抽好吗?”
我说:“好!”默然的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使我从兜里摸出烟,给了她一支,她把烟拿在手里,还是望着我,我没反应过来,也望着她,沉默了一瞬间,她说:“还有火!”
我把火机递给她,说实话,我真的不敢看她,我的内心是一阵混乱。她点燃了烟,大大的吸了一口,我估计她是不经常吸烟的,不但没有分出烟的好坏,还被烟呛了一下。我没有说话。
她站在我旁边抽了几口烟,可能是她看见了我的害怕,状起了她的胆,她问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我想了一下,道:“没地方去,乱逛,就到这里了!”
她‘哦’了一声,把半节还为抽完的烟丢在地上,对我说:“别任性了,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她说完看了我一会儿,本来我想了好多的话,就是一下子说不出来。她见我不说话,对我摆了摆手,轻声道:“拜拜!”我只是学她的样子,摆手,但我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可能是自卑的原故。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但我记得她的眼神,还有她那一张可爱的美丽的脸,看着她消失在那远远的河缇,我甚至不想离开我坐的这个地方,我就算闭上眼睛,我都还会想着,她有可能还会回来。
但,这只是我的想法,因为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去的时候,我还没有听道那一个甜美的声音。天亮了,我被扫河岸的阿姨吵醒,看见他挥动的扫帚,我无奈的起来,一歪一歪的朝她的对面走去。
这件事我很快就把它忘记,因为我找到了一个新的工作,是在一家装修公司里跑业务,我的任务就是,跟几个和我差不多的人,站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发宣传单,见人就发。日子大约过了一个礼拜,这份工作,对我来说不是很理想,但起码的一点,我用这几天的工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租了一间房。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朝我的那小屋走去。我住的是一栋三层小楼,估计有七八家人租房子,回道到屋子,听见外面闹哄哄的,炒菜声,划拳声,还有女人的声音,小孩子的哭声,反正是应有尽有,而我一个人,冰冷冷的躺在这一张没有被子的床上,只是不被风吹,雨淋,夜深了,还是冷。我常常会趴在窗前,看天空的夜,还有月亮,有时候只能看见星星。这房子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有一间公共浴室,可以洗澡,这一点我最满意。记得一次,我在里面洗,外面那不知道是那个房间的大嫂敲着门吼道:“里面的能不能快点,老娘憋不住了,快点!快点!”我刚打完香皂,听到这样的喊声,心里急,也管不了许多,放水哗哗的乱冲一阵,穿了衣服,开门出来。那大嫂对我投也感激的一笑,冲了进去。
这事我也没放在心上,但晚上我回来的时候,见她站在走廊边,从二楼上看着我,我发现有人看我,有些不自然,低着头往上爬,不想,早上的大嫂在楼梯口拦住了我,道:“想请你帮个忙?”
我说可以,她把我带到了她们的房间,指着一张旧桌子对我说,“帮我把它丢了,搬到楼下面去!”
我问:“你不要了?”
她说:“对!”
我说:“那给我吧,我那里刚好缺一张桌子!”
她说:“你要就搬去吧,反正是要丢的!”
我说:“好!”冲进屋就去搬那张桌子,没想到,这破玩意还很重的,一个人搬不动。那大嫂见了,笑着说:“要是一人能搬,我早就搬了!来!一起吧!”
我说好:“好!”把桌子搬到我的门前,我才突然想到,不能让她进去,要不也太丢脸了,因为我的房间里,除了一张破床外,什么也没有,就连被子,也没有,我就是用几件在工地上穿的衣服,当被子盖的。我把桌子放在门前,对她说:“好了!谢谢大姐!到这里了,我就可以一个人搬进去的!”
她热情的说道:“没事,快把门打开,我帮你搬进去!”
我说:“不用了!真的!”虽然我的眼里有泪花,但我还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也不想别人看见我窘迫的生活。我借故在身上摸了一阵,说:“钥匙忘记在工地上了!先放在这里,我去拿回来再搬!”我下楼的时候,那大嫂还说,“回来的时候叫我一声,我帮你搬哈!”
我回答了一句:“好!”
就匆匆忙忙的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