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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白世界

这真的是我的世界吗?怎么只有黑白?

一个看起来才十岁的小男孩卧在床上,无助地望向窗外,眼里充满了期待。他清澈的双眼里似乎有着别样的东西,是其他人所不拥有的。在他心里,自己这再特别的眼睛终究看不清世间的一切,是废眼,他早就视自己为废人了。

他叫千夏,从小就分辨不出其他的颜色。在他眼里,这本是彩色斑斓的世界却被黑白色所占据。在这个黑白世界里,总是听着别人说各种颜色,自己却被冷落一旁。就像他不配得到美好似的……

“千夏!”

“姐姐有事吗?”来找千夏的正是他的姐姐千萧。

千萧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有些埋怨地说:“刚刚遇到沙灵鹿了,弄得我满身都是讨厌的沙。”

千夏心不在焉地瞥了一脸狼藉的姐姐一眼,叹了口气说:“姐姐,第一,什么叫“遇到”,沙灵鹿的性情很温和的,是你主动找它们麻烦的吧?第二,沙灵鹿是属沙系灵兽,但是你也不该认为它太好欺负啊!要知道沙灵鹿灵印达到五芒星的时候,落下来的就不再是这些毫无杀伤里的砂砾了。我看迟早有一天,你要被沙灵鹿全家召唤的石块满街追着打的。”

千萧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自己确实每次都认为沙灵鹿好欺负,已经结下了“深仇大怨”。如果真有一天被自己欺负过的沙灵鹿都来找麻烦,那就悲剧了。

“姐姐我不是还有你吗?”

“我?”千夏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似乎想起了以前被同龄人欺负的那些惨痛记忆,自己终是一个“病人”又怎么能去保护其他人?“可能我要做一辈子的‘废人’吧!”千夏冷笑道,“千萧姐,你至少是个五芒星的木系灵力拥有者,虽然是个治疗师。但是在被石头砸中的时候还可以一直治疗自己,烦死沙灵鹿它们!”

千萧突然沉默不语了,她知道弟弟是强忍着疼痛跟她开玩笑。以前的那些悲痛,包括父母被杀害的现实,都让他难以承受。这种痛苦和自责就像是身后的伤,不曾抹去,甚至还在流着鲜红的血。

“我……我说……”千萧终于鼓起勇气向眼角有泪光的弟弟安慰道,“我相信我的弟弟永远是最棒的!我想……在天上的父母也这么认为吧!”千萧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千夏听得却是那样得清晰。

千夏始终没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像是在认错,但他也知道自己如何认错也挽回不了当年犯下的错误。“自己的错误,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去承担,或者说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夏……”

“父母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不会出事的,不会以至于让家族的重担都肩负在姐姐你的身上。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关于那段记忆的详细内容我已经遗忘了。但是……父母最后痛苦带有祈求的表情我是永远忘不了的。”千夏紧握着双手,怒色与他白皙俊俏的脸显得有些突出别扭。这一切都看在千萧眼里,她十分明白当时事情的经过。如果不是千夏天生只能看见黑白色的话,他就不会被捉弄,更不会在最后的抉择中出现差错。

在千萧的记忆中,自己赶到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嘶吼着叫千夏,他们并没恶意却并不知道他的眼睛有问题,只是想早点救出他的父母——千梦之衡的掌门人。那个抉择是要在三种颜色的文书中选出红色的那块文书,在众人的怂恿之下,当时的千夏面对同样的黑色只能猜。可惜的是,千夏猜错了。事实上他猜错的不仅是个游戏,还是他父母的生命,更是他和千家的未来。

因为这件事,千梦之衡的掌门人双亡。千萧也只能在各大有权有势的长老的指责下,勉强得到一个长老的地位。而本该继承父母位置的千夏也被喧闹声埋没在家族史册之中,现在的他们甚至已经忘记了前掌门人是如何离位的。他们只会为眼前的地位而忘乎所以。

这是千夏第一次看清了世界,确实是黑白色的。

“小夏,其实我们千家还有希望,那掌门人的位置本来就不该是周家的!明天就是灵力觉醒的日子了,要加油哦!”千萧也没有理由再作停留,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只留千夏在孤独地思考。

觉醒日?千夏隐约记起灵力觉醒日是觉醒灵力的日子,对于每个到达觉醒年龄的孩子是最重要的一天。而觉醒灵力也就是觉醒体内的灵力成为一名灵力拥有者。他的姐姐千萧就是在觉醒日里通过专门的觉醒程序,成为一名木系灵力拥有者的,后来才根据天赋选择了治疗师。

姐姐很善良,虽然爱招惹小动物,但是从没做伤天害理之事,选择治疗师是理所当然的。千夏指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父母告诉过我,觉醒的灵力如何是由天赋决定的。觉醒的灵力大致分为四类:本体灵力,万物之灵,成零之灵,幻器之灵。万物之灵指的是以万物众生为灵魂的灵力,表现为可以控制五大元素,例如可以控制植物的姐姐是木系灵力拥有者和可以控制和制造沙石类物体的沙灵鹿。成零之灵是完全没有灵力因素的一种灵力形式,通常是通过符咒和咒语释放出的类灵力作用的灵力拥有者。幻器之灵同样与万物之灵存在属性元素,但是幻器之灵的拥有者是需要灵力幻化出的器物来实现释放灵力。相比之下,幻器之灵要器物的约束,如果灵力幻化出的器物被摧毁或者离身就释放不出灵力。成零之灵因为大部分靠符咒和咒语的驱动,所以太依赖先天的天赋,而不专注后天的努力修炼。万物之灵优势建立在其他两种灵力之上,但是实力方面相对而来又会欠缺很多。”

“而我最有可能成为以本体灵力为灵魂的灵力拥有者!本体灵力故名思意,就是把灵力蕴藏在体内,通过动作的形式来释放。这种灵力更容易控制,但是如果我的灵力以眼瞳为中心的话。带着病眼,我是不可能有任何作为的!”

千夏撇开好久没有梳理的蓝发,他的“病眼”终于显露出来。左眼很清澈,似平静如镜的湖面。右眼却没有一丝色彩。他轻轻地裹起一条微微泛黄的纱布,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右眼给绑住,掩盖得严严实实的。但还是要受右眼的影响,用唯一一只正常的眼睛看事物依旧分辨不出颜色,但是要比之前要清晰得多。

黄昏之中,千夏再也找不到姐姐的影子。但花此时却在竞相开放,躲避了灼热的阳光。难道自己还要像这娇嫩的花朵一样,去躲避现实吗?姐姐还在凌着风,逆雨前行,想要夺回本是我们的一切。我却在那次父母逝世后一直躲在这个房间里,外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千家只剩下个小姐千萧。所以千家才会被蔑视,才会被唾弃!觉醒日是吗?我要看看谁会站在逆风之巅。

……

“要开始了吗?”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人一直张望着千夏住的那所房间。

“明天就要开始觉醒灵力仪式。和您计划中的一样,依千夏和千萧的性格在仇恨的促使下,千夏是绝对会参加明天的觉醒仪式的。”旁边的信徒想了想有些不解地问道,“教主,千夏的右眼是分辨不出颜色的。天赋再好也会受眼睛的牵连,就像再锋利的刀片没刀柄一样,千夏终究无用。万一以眼睛为灵力的中心,那更不是废了吗?我们未必设这么大个计划?”

“不是万一,明天千夏觉醒的灵力绝对是本体灵力,并且是眼睛。”这样说来信徒更不解了,教主却高兴得左走右走,似笑非笑地说,“你不要被表面所迷惑,你虽然是我最忠实的信徒,但我也不会解释太多。只要计划能一直在正轨上,你能有看清这一切的那天!”

当教主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就委屈千家二老要在教堂多待些日子了!过些时日,我一定会去看望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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