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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这样一个妙不可言的夜晚,我们班的同学开始异常的团结。仓寒的身份就直接变成了我的“朋友”。我也在“超女”比赛结束之后的几个月里,成了周笔畅的粉丝。这样的人生,好像在开启了一扇崭新的大门的同时,还打开了一间幽秘的地下室。指引着我,走向了一个不能控制,也不能预知的方向。
在这之后,吴关又开始了失踪的生活。“假吴关”依旧兢兢业业的帮他点名。肖东涵说这个男生比我和梁珊珊都更爱吴关。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调侃,好像还有一种不能言表的嫉妒。
一个周日的晚饭时间,仓寒突然发信息给我,说自己在三食堂等我,让我务必以光速赶到。这个时候的肖东涵还在自习室与刚刚又从家里带回包子的苑嘉鑫缠绵悱恻。
我把门锁好,下了两层楼,又不能控制的走回5楼确认一遍门是不是真的锁了。我一直认为这是一种依赖症。这是一种对于孤独无法排解而导致的健忘。
一楼的门口,“男阿姨”背着手站在那远眺。我和阿姨打招呼,她浑身一抖。
“这孩子,走路跟个猫似的,吓死我了!”然后她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竟然是如此柔和。我猜她望着远处的眼神应该是漫漫又忧伤的。肖东涵说,她一定是个故事埋进后脊梁的女人,不是我们这种青春年少能明白的。
在那条通往三食堂的必经之路上,传来澡堂里一股特殊而熟悉的味道。那是我小时候特别不喜欢的味道。我妈也多次因为我不喜欢澡堂而诟病我很脏。澡堂里浓郁的蒸汽正一股股的飘散出来,这条路,犹如仙境。然而掠过重重迷雾,我抬头,看见了眉头紧锁的吴关。
还好,他身边没有梁珊珊。这让我松弛了一半。
我们相距七八米。惊悚而安全的距离。
我是站定呢,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呢?我是和他打个招呼呢,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呢?还是笑一下?在吴关和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闪烁着眼神,咬着嘴,右手的大拇指快被另外四个手指拔下来。
然而100种想法都没有吴关的“百步穿杨”来的简单。
他和我擦身而过了。
在那个我能闻到他身上味道的距离里,我们就像从未谋面,此生无缘的沧海两粟,背向而行,了无牵挂。三食堂旁边的小发廊里,放着刘若英的歌。
“我从春天走来,你在秋天说要分开。”她唱的淡然,我听的戳心。
也许早晚有一天,我们都会把彼此干干净净的忘了吧。但是那一天,明明白白的还在远方。我们擦身而过的风,都还足以让我毛骨悚然。我叹了一口气,想起仓寒,怒火中烧。
三食堂的人气很少在周末还如此兴旺。仓寒看见我的时候,咧着嘴,露着牙。一脑袋的黄毛不见了。
“找我什么事?!”
“给你看头发啊!”仓寒指着干枯毛躁的头发,一脸兴奋。
“你可以发个彩信,我能收到。”
“这多立体,多全方位啊!”
“去做个营养吧。”
“你陪我去?”我看着仓寒,不知道自己在周净风和吴关眼里是不是就是这样的迫不及待和猝不及防。
“吃什么?我请你。”我笑着看仓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不生气了。也许是我不想回寝室当一只孤鸟。或者,就当是我理解他,就当是,我想快点儿忘了吴关吧。
“咱们出去吃吧,我请你。”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