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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忆如雪

林川看了看空旷旷的周围,偶尔有几个人走过,心中想试试新技能威力的想法泡汤了。要是被人看见了,那还得了,不被抓去活活解剖拿去做研究了。

林川突然想起初二那年一节生物课,一只活生生的青蛙被解剖的场景,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逆流而上,心里一阵打鼓,寒意直戳丹田。

“还是先回家吧!”说完林川将掌门令收进背包,一溜烟离开了临海公园。

晚上,林川和父母正在谈论着军训的情况,但是关于陈天翔的事件,林川却只字不提。

“爸,我跟你商量件事呗……”林川扒了口饭说。

“什么事啊?”

“这个……爸,你看,我能不能不去军训了啊……”

“不去,为什么啊,不行!”

“别啊!”林川放下筷子,将嘴里的最后一口饭吞下肚子,“爸,军训没什么用,还在那晒大太阳。”

“那就是要拿来锻炼你们的。”林父一副不容许商量的表情搁那。

“妈~”林川看向了旁边的林母。

“别介,你们爷俩自己商量,别问我。”林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爸……”林川看父亲仍然再吃饭,不理睬自己,于是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实木衣柜旁边。这衣柜是由硬木制成,比林川整整高出一大截,少说也有几百来斤。

林川弓下身子,双手分别伸到柜子底下,紧紧抓住柜子,前胸贴在衣柜上,脚下一用力,就打算将衣柜抬起来。

“嘿哈!”

林川大喝一声,额头上的青筋迸现,高大的衣柜摇摇晃晃的被林川慢慢抬了起来。

“卧槽,他.娘嘞,这么重!”林川差点岔了气。

“儿子……”林父林母被林川这手绝活震撼到了,尤其是林父,当初这个衣柜可是几个邻居帮忙费了老鼻子劲才搬进这屋子,现在居然被林川这样一个十几岁小毛孩子抬起来了,他怎么能不震惊!

倒是林母先反应过来了,赶紧摆手,说道:“儿子,危险啊,危险,快放下!”

林川缓缓放下了衣柜,没想到这衣柜这么重,赶紧甩了甩手臂,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疏通疏通血液,要不然非得坏死不可。

“爸,你看我都……”

“得,什么也别说了,不去就。不去吧,我去给你请假!”林父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的儿子拥有这么大的力气,真不愧是老林家的人,虎父无犬子。忧的是林川一身蛮力,要是和学校里的人打架,那就大事不妙。林父琢磨着找个什么时候好好给这下子上一堂教育课。

“那,爸,我先上去了。”林川说了句,从冰箱里切下巴掌大的一块肉,就朝楼上房间跑去。

“孩子他爸,你真的要帮他请假啊?”

“啊哟,他.妈啊,你不想想,这三四个人才勉勉强强搬动的衣柜,儿子都搬起来了,去军训,不知道是教官训练他,还是他训练教官了。”

“那要咋和老师说啊?”

“就说,咱儿子被狗咬了!”

林川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他的小王八。

“小王八!”

林川趴在鱼缸前,发现这小王八一副四脚朝天躺尸的模样,这次林川不担心它是不是挂了,小王八自己可对自己精贵着呢。

林川将手里的肉丢到鱼缸中,小王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扑到肉块上,埋下头狼吞虎咽。

“你该不会是刚刚从监狱放出来的吧。”

也不管小王八了,林川双手枕着脖子,望着天花板躺在床上,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索性闭上眼。

“帮我把这张纸给她。”

“帮我把这瓶水给她。”

“这是她不见了的书,我找到了,帮我还她。”

“她忘记值日了,哦,我替她值日。”

“下雨了,她没伞回教室。哦,这把伞你给她,我?我没事。”

“对了,别让她知道。”

“我只是喜欢她,仅此而已。”

林川说。

林川做梦了,梦到了那年。那年,他以着自己的方式一直爱着她。那年,林川只是一个毛头小子,长相一般,成绩一般。没敢奢望自己的爱能够重见天日,他甘愿成为一个配角,在她的影子里。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终有一天,他爱她被传了出去。林川没有承认,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后来林川才知道,那时的她,心中早已是波澜起伏。

“原来那个一直在背后默默帮助自己的人,居然是林川。”

她曾经在心中想过,要是接受了林川,和林川在一起会好吗。

打那之后,林川还是以自己的方式爱着她,所有人都知道了,可是他们俩仍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川天真的以为,能够爱她就足够了。所以林川一直都没有想太多。

之后,林川的好朋友高峰告诉林川,

“林川,我跟你说啊,原来,她喜欢你!”

“谁?你说是谁!”

“别骗我了,我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啊。”

“真的!那天你不在,我和她玩真心话大冒险,然后我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林川,然后她点点头,就趴在桌子上,什么也不说了。”

“她喜欢我!哈哈哈!真的!没想到啊……居然……居然……妈.的,我太高兴了。”

那天,林川疯了一样,蹦哒了一整天,别提有多兴奋了。

后来林川常常在想,如果那天,高峰没有和他说,他也不知道她喜欢自己,也许他们就可以两不相欠了。

然并卵,可惜没如果。

他们在一起的那天,天空飘着细细雨丝。

“你知道的……”林川看着身旁的她,“嗯……我喜欢你。”

她什么也没说,两个人默默无声的走。

“嗯……我们在一起吧。”林川停了下来,转过身站在她面前,盯着她的双目。

只见她不敢抬头看林川,眼神看着地上,空气仿佛凝结,林川脑中冒出无数个想法,一时之间林川心乱如麻。

“好!”

她抬起头,矮了他半个头她,就那样凝望者他。

一瞬间,林川竟然觉得她的双眼,美目如花。林川毫不犹豫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了,笑的像一个傻瓜。

相爱容易,相处难。

“我们两个是相似的人。”她说。

“所以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林川说。

在一起之后,一向能言善辩的林川在她面前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而她也许也是如此,在一起却什么话都不说,不是不说,而是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时间越久,两个人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终于到了初三那年,两个人分手了。

原来感动不是爱。

原来越是爱的人,越是不知道怎么去相处。

原来相似的人适合在一起,互补的人才能到老。

“原来我是那么的爱她!”

林川睁开了眼,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淌了下去,打湿了枕头,在林川的两鬓上留下了泪痕。

林川从床上爬了起来,瞥了一眼挂钟,4:36。

小王八感觉到林川起来了,伸出脖子看了一眼林川,就缩回脑袋,继续呼呼大睡。

林川伫立在窗户前,看着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抹了一把眼角的泪。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城池,当你想逃避的时候就会躲进去,有的人躲的时间长,有的人躲的时间短,而我却一直没有走出去。”林川想起来那位作家的一段话。

“你到底还要羁绊我多久?”

林川一动不动的站在窗户前,直到夏日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了林川脸上。

“小王八,走,今天我们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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