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毕竟是静儿,“坚强”永远是她的必修课。
她来到打工的饭店,竟意外地看到了一架钢琴。
走过去,轻抚琴键,最终,手指还是离开了。
“姑娘,你要想弹就弹吧,反正这是免费的。”一旁的服务员朋友说。
“我,可以吗?”静儿还是不敢相信。
对方点点头。
终于,她坐下来,一曲伤心的回忆《抹不掉的伤》在指尖下悄然诞生。
当天使折断翅膀,
注定不再飞翔;
生命中从此没有阳光,
永远都是寒冷被冻僵,
纵使无泪也化作两行,
泪光擦去了希望,
迷惘彷徨。
抹不掉的伤,
是你给我重创;
······
折断了翅膀,
失去了希望,
要我如何飞翔······
静儿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阵阵掌声。
“小姑娘,你弹得真不错,恕我有些冒昧,你能不能陪我儿子一起练习呢?他总是不听话,也许你们同龄人会好说话。”
一扭头,是位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叔叔,一旁,他的儿子是——莫延熙?!
“其实我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人陪他练习,就突发奇想,把琴放到了这里。你愿意吗?”
莫延熙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背对着父亲,低声对她说道:“快点答应。”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静儿小声应道,“我,我不······”
“就凭我上次帮过你。有这么对待恩人的吗?”
“可是,你那是······”
“咳咳,”莫延熙咳了两下,“她答应了。”
“你,我······”静儿一时语塞。
“是吗?那太好了!不如你们合奏一曲吧。”见他们两人好像认识的样子,儿子又这么有耐心,做父亲的兴奋极了。
静儿看了看满是期待的叔叔,又低下头,现在是骑虎难下了,还是坐到了钢琴前,莫延熙很不配合地在旁边转来转去,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她也全然不去理会,为那首不完整的音乐谱曲。似冬日雪落,似春暖花开,时而如叮咚作响的溪流,低回婉转;时而如破琴绝弦的高山流水,唯美凄然,令人黯然神伤。
“还真是阳春白雪,从没听过;不过,这难不倒我。”莫延熙神秘地笑了一笑。曲子正要中断的时候,一阵特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衔接得如此自然巧妙,恰好承接了前段的音韵。
她惊异地望着琴键上灵活跳跃的手指,抬起头,此时的他,根本不像一个盛气凌人的纨绔子弟,完全是一个有着迷人微笑的王子,如沐春风。两人会意地微笑,琴键上的手指,完全分不出彼此。
如平日一样,低头向教室走去。
或许一切来得太突然,直到被撞到险些摔倒在地,她才反应过来,“对不起”还没说出口,一串霹雳声砸向她的耳朵:“你没长眼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哼,敢撞本少爷,看我不······喂,你——”他这才发现是静儿。
当然,她也早已听出是谁。还以为他变好了,原来本性难移。
“你,给我抬起头来!”莫延熙很是纳闷,为什么她总是低着头。
一阵短暂的寂静。
“我说话呢,听到了没?”他真的着急了。
许久,静儿抬起头,“够了吗?”向前走去。
莫延熙对这个人很是好奇,她既不是爱流泪、很脆弱的小女生,也不是像他一样“胆大包天”、得理不饶人的疯丫头,而是很有分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伶牙俐齿而又始终保持温和平静的“大家闺秀”的淑女风范。“志成,中天,你们过来。”
胖胖的武志成和瘦瘦的人称“林蛋大”的楚中天走过来,一场“可怕的阴谋”即将展开,他一定要找到她的弱点。
于是,头顶上的水,前方的白线,脚下的“炸雷”成了“必修科目”,饭盒里的毛毛虫、死苍蝇成了“家常便饭”······
奇怪的是,静儿依旧保持着平静与温和,好不容易听到一阵尖叫,却是从晓璐那里传出来的。
一个东西“砰”的一声擦过额头,一阵哭泣的声音。
“喂,至于为这点小事哭吗?”该不会砸得脑震荡了吧,又是好笑、又是担心,假装不耐烦地转过头,满以为静儿终于哭了。
却是一阵笑声,晓璐早已偷偷把一幅“可爱”的图片贴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