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龙帅。”冉晓清接过水,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龙帅坐下后喘着气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汗水,然后皱着眉倒吸了口气用手抚上自己的脚腕。
冉晓清注意到了龙帅的这个动作,挑眉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刚才脚崴了一下。”龙帅摇摇头,说完愁眉不展地揉着自己的脚腕。
晓清哦了一声,看了看被龙帅揉红了的脚腕,耸耸肩抿抿嘴,打开水喝了几口。视线随意飘的时候刚好与对面的林念在空中相撞,互相尴尬地笑了笑便移开了视线。
老师拍了拍手,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身上。“好了,大家都辛苦了,可是还是要坚持下去。现在你们可以去食堂吃点东西,记得少吃高热量的!”说完,老师便率先推门出去。
方真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呀!”
“一个月的训练期,这才第一天,你就受不了了?”林念喘着气站起来,笑着对趴在地上的方真说,“走啦,去点儿东西吧,跳了半天都饿了。”
方真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林念后面低着头晃晃悠悠地晃了出去。冉晓清和龙帅相视一笑,也起身选择去吃些东西。
许妍妍烦躁地扔了手中的矿泉水,没好气地问身边的宋紫如:“诶!你去食堂吗?”
宋紫如显然是被吓坏了,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有病啊你,到底去不去?”许妍妍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不去就跟本小姐出去吃,谁要吃这里的破员工餐。”
宋紫如点点头,率先撑着地板站起来,在一旁站着。许妍妍看了她一眼,瞪着她说:“站着干嘛,还不过来拉我一把,难不成还让我自己站起来啊!”
宋紫如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拉她,却不成想许妍妍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缺也是有些分量的,一个没站稳,自己也跪倒在地板上,吃痛地倒吸了口凉气。
“没用的废物!”许妍妍甩开被拉着的手,自己撑着地板站起来,对身后的宋紫如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啊,走啊。”
宋紫如站起来,揉了揉疼痛的膝盖,慢慢地跟了出去。
后来冉晓清才得知,许妍妍之所以这么大的脾气和强大的自信,是有一些原因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时间似乎跑的飞快,眼看着一个月只剩下十天,过去的大半个月除了高强度的训练外,就是与母亲每天的亲密通话能让她笑起来。
和往常一样的训练之后,老师并没有放她们去吃饭休息,而是将她们带到了会议室,推门而入,只见维安已经坐在中间主位翻看着几张纸。
还是按照第一次坐的位置落座。都坐好后,维安低头翻着那几张纸,头也不抬地说道:“还有十天就是考核了,你们觉得自己的成绩怎么样?”
“不用说我也知道,我肯定是第一名。”
维安向左看去,许妍妍正在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对着自己的美甲吹了口气后眼神漫不经心地扫向维安,挑了下眉。
“你说哪方面?形体、表演、唱歌还是舞....”维安无奈地摇摇头,反问道。
“所有方面,”许妍妍收起手,捋一下长发,认真道,“我是说,我所有方面,都是第一名。”
维安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转过头看向右面一直看着许妍妍的冉晓清,看似随意地问道:“晓清,你觉得呢?”
冉晓清佩服许妍妍的自信之时也被突然点名给弄的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维安,问:“啊?啥?”
“我在问你觉得许妍妍各方面都是第一名吗?”维安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冉晓清尴尬地撇撇嘴微笑:“我不知道,可能吧。“晓清此刻的内心其实已经在咚咚咚地乱跳了,她不明白该怎么回答,要说许妍妍确实各方面都是拔尖的,但她也确实想得到头筹。
维安点点头,挺直了身子,拿起一个文件夹说道:“现在我手头有一个资源戏,因为公司是投资方,所以剧组给了我们一个女三的角色,戏份说多不多,说少对于你们这些实习生来说也算是多的了。你们要知道,一部戏可能会捧红一个新人,也可能没有任何反应。现在,有谁想自荐一下吗?”
冉晓清内心扑通扑通地跳,她想要这个戏份,又害怕有人会跟她抢,她怕贸然自荐会太出风头,又怕维安把这部戏给别人。
“我。”一道响亮干脆中包含满满自信的女声从晓清对面传来,多么熟悉又多么让晓清害怕。
“这部戏,我上定了。”许妍妍耿直脖子,自信高傲地扫了一遍众人,在晓清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后看向维安。
晓清坐直了身子,感觉到呼吸困难,有什么莫名的东西堵到了嗓子眼一样,缓缓举起手挤出一个笑容说:“维安姐,我觉得我也可以试一下。”
貌似达到了维安想看到的画面,她轻挑了下眉眼,嘴角勾笑,在两人身上不停地扫:“你们两个确实是成绩最好的,但是角色只有一个......比一下吧?”
许妍妍眼睛由下瞥到晓清脸上,盯着她,眼中不满的情绪似乎掩盖住了……不屑。少女眨了下眼睛收回了眼神,掏出手机做了美甲的玉指点了几下发亮的屏幕。
似乎心里没那么紧张了,但晓清还是感觉身体发烫了起来,回答了声好,却没察觉声音带着点儿颤抖。
晓清记得很清晰,她答应下后,许妍妍再看她的时候,已经收起了手机,嘴角还带着嘲讽的笑容。
也许,就是那时候,晓清下定决心要赢。
从会议室里出来后,一个人默默地去了舞蹈教室,一会对着镜子张开双臂,左旋右转,上下舞动,一会儿又开始表演出电视剧中各种角色的各种形态,认真刻苦。
良久,停下了动作。晓清急促地喘着气,弹了弹身上湿漉漉黏在身上的衣服,头依靠着把杆贪婪地呼吸,向窗外望去,本就不大的窗户还被树叶遮住了三分之一。原来太阳已经要落山了,微红的光透过窗户照到地板上,晓清想着,却看起了树叶。
窗外的绿叶虽然被夕阳照的有些发红,缺不知从什么时候黄了,也是,已经九月中下旬了。但也有树,从发芽就注定萧瑟。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