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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幕,诀别,我是谁?

午夜,燃烧的正堂前,欧阳锦溪拼命摇着王凌。“少公子!快醒醒!”王凌勉强的睁开眼“我在哪?”欧阳锦溪擦擦眼泪回答:“少公子,你在美原庄园!”王凌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我,还活着?”欧阳锦溪强笑着回答:对!您还活着!

刚才,欧阳锦溪偷偷躲在一旁看到了全过程,剩下的三把长矛将王凌逼到院子里的墙角,其中,带头人的长矛洞穿了不堪重负伤痕累累的盾牌,王凌左臂受伤,血流如注,他带着强盗们在假山中周旋,刺击,早已疲惫不堪。千钧一发之际,王凌就地翻滚,砍断了三个人的腿,跟着,又是一剑,每个强盗脖子上都出现了一道平滑而致命的血线。

多处负伤的王凌脱力倒下。庄园里其他人早已四散逃命,只有欧阳锦溪抱着浑身是血的王凌坐在燃烧的二堂前,因为有心上人的陪伴,所以不再畏惧!

欧阳锦溪抱着王凌的脑袋,轻轻解下他的面甲,除去那张狰狞的鬼面,少公子清秀的面孔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欧阳锦溪流着泪亲吻王凌的额头道:“少公子,你知道吗?从我十二岁进入王家哪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那时的你,很嚣张诶,你就像个倔强的死小孩,你知不知道在你骑士选拔受伤的时候我很心疼你?少公子,现在锦溪很幸福,因为能和你在一起啊,少公子,你回来的时候我就不怕了,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打跑坏人。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王凌眼皮微微动了,欧阳锦溪擦干眼泪,微笑着望着这张熟悉的脸。

逐渐清醒过来的王凌拄着长剑站了起来,左小腿伤的有些重,一用力就可以看见伤口流血,摇摇晃晃的王凌靠在院墙上,看了看把自己也搞的血淋淋的欧阳锦溪,柔声道:“锦溪,你也快点逃命吧。大秦已经亡了,王家也已经终结了,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

欧阳锦溪用力摇头:不!我愿意追随少公子,不离不弃!只觉得心里似乎被触动了,冷了很久的心底暖流划过,王凌突然有种抱着眼前人的冲动。燃烧的正堂开始倒塌,王凌道:“我们快走吧!”欧阳锦溪用力点头,然后跑上来搀扶王凌,却不小心触到了他左臂的伤口。欧阳锦溪吓得赶紧道歉:“对不起!都怪我笨手笨脚!”王凌却像不知道疼痛似的轻声笑到:“无妨。我会养好伤回来看你的!”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向外走去。

喀拉,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王凌察觉到了,猛地向上抬头,烧透了的大梁正在开裂!“快走!”王凌怒吼着推开了欧阳锦溪,门外就安全了,望着跌倒在空地上得欧阳锦溪,王凌笑了。“姐姐,我也快死了,对不起,没法完成你的愿望了。”带着火焰的大梁轰然砸下……

来不及反应的欧阳锦溪坐在原地呆呆望着火场,无声地流泪,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疼!欧阳锦溪不断哆嗦着,重复着一句话:“你说过会回来的!……你说过的!明明说好了要回来的!……!”

残破的王家府邸,一群黑色的影子在带着零星残火的废墟里翻找着什么。黑影们无声的行动四处翻开倒下的栋梁,从被熏得漆黑的家具里不懈的翻找着。只有一个黑影例外,他骑在雄峻的战马上看着手下动作。

“找到啦!”喜讯传来,领头人飞马赶向喜讯诞生的地方。“少主,东西都找到了,人受了重伤,怎么办?”黑影恭敬地迎接主人的到来。“他怎么样?”领头人的声音似乎没有一点波澜。黑影答道:“一息尚存,然体力不支,”少主问道:“人在哪里?前面带路!”黑影手指身后,一个颀长的人影静静地躺在担架上。少主快步走过去,望着昔日好友堪称破碎的面容。

“多年的老朋友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少主口中自言自语,“尽管我们曾经在一起,你也不愿意再回来了吗?”往事历历在目,千顷美原的风光,共同逐鹿的夕阳,纵马驰骋的马场。少主转身对着部下道:“一定要让他活下去!”

汉中驰道,奔波了一天的韩信终于找到了住宿得地方。望着这座残破得土地庙,韩信摇摇头,转身对着马上人道:“小欣,下来吧!”一个十四岁得小姑娘侧身坐在马上,不情愿的看着他:“我哥哥呢?”韩信伸出一只手扶着她,道:“这么晚了,怎么可能找到你哥哥的位置?切容我回到关东,再做打算,可好?”小姑娘明显不高兴了,撅着小嘴跳下马。韩信苦笑着摇摇头,去后面喂马,要是伺候不好这老马,到时候蹄子一翘,可就好看了。

那天在进汉中得路上见到了这个脏兮兮像个小猴子,哭的眼睛又红又肿得小姑娘,不知为何,心中十分怜惜,这才带在身边,虽然小姑娘整天嚷嚷要哥哥,但是还是蛮懂事得,从不给自己添乱,这次出走忽然,一半是因为治粟都尉之职务实在不能施展心中报复,倒也有一半是为了帮小欣找到她哥哥。带着一身疲倦,韩信走进破庙一道凌厉得光闪过,韩信低头闪过利刃,不想又有两枚飞镖从侧面划过来,来不及闪避了!飞镖狠狠钉在了他得披膊上,韩信正要起身拔剑,一道黑影掠过,长矛横扫,击飞了他得佩剑,而后黑影跃起,抓着飞爪跃上横梁。鬼魅般得男人站在大梁上,俯视着他:“权力,可以让你拥有世界。你不喜欢的可以让他从世界上消失,你喜欢的则会永远幸福,你愿意为了你喜欢的秦贼余孽弄脏你的手来掌控权力吗?”

韩信低头沉默,小欣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片刻后,他抬头凝视着那个家伙,开口道:“要我做什么?”“哼哼”冷笑声不断从屋脊砸下来。“灭项随刘!”蓦地,黑影消失了。韩信擦干净额头的冷汗,仿佛从噩梦中醒来,但是甲胄上得飞镖告诉他,这不是梦!随着黑影一起消失的还有小欣,韩信颓然坐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他明白自己和黑影之间的实力差距,如果不是黑影对自己有所目的,他早就死在黑影那神鬼莫测得长矛之下了。“对不起,小欣,我不能带你去找哥哥了。”“韩信!”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萧何萧大哥吗?”韩信拼尽最后的力气道:“大哥!我在这!”

片刻后,萧何瘦削得身形出现在破庙里,望着坐在地上的韩信,萧何道:“兄弟!你跑什么?不是说了让你等老哥哥找机会举荐你吗?”韩信苦笑道:“老哥哥,人生短暂,信实不愿意就此虚度一生!故而另谋高就。”萧何拍拍韩信肩膀,面色凝重,道:“兄弟,随我回去,这次定要保兄弟为大将!”韩信望着天上的明月,片刻后,似乎下定了决心,道:“好!”二人上马,向南郑方向奔去。

黑暗中,一个影子望着离去的二人,马背上小姑娘低声道:“先生真的能带我找到哥哥吗?”“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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