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南宫夜离再也淡定不了了,沉着脸对着门外的管家说:“周伯,带雪儿下去上药,”
站在门外的周伯进来看了眼两个孩子,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但又看了看南宫夜离,轻叹了一声,带着南宫雪离开了书房,他怕越说情况越糟。
“爹地,”南宫雪甜甜的叫了声,小跑到南宫夜离身边,撒娇的摇了摇他的胳膊:“晚上来给我讲睡前故事好吗?”
“好,”南宫夜离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南宫雪一蹦一跳的走到南宫念面前,扯出一抹胜利的笑容,然后才跟着周伯离开了书房。
偌大的书房内,壁灯散发出橘色的暖光。
光的颜色虽然是暖的,但是房间的温度尤为寒冷。
“过来,”南宫夜离简单的两字,充满了无情和薄凉。
南宫念的眼泪‘啪嗒啪嗒’就从眼睛里掉落而出,滴落在了她紧拽的双手上。
她不过才五岁而已,又怎么能不怕这样的南宫夜离,即使那个人是她亲生父亲。
她抬脚向南宫夜离走去,每走一步眼泪就流的更汹涌,咸咸的泪水划过脸上的抓痕,清晰的感觉到很疼。
南宫夜离转过椅子,神色漠然的看着低着头的南宫念,她的眼泪滴在那双小手上,然后滑落在地上。
这是她的女儿,是他三年前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女儿,他和那个女人的女儿。
对于她,南宫夜离更多的是不知道该和她怎么相处,她长得太像她的母亲了,一看到她就会想到那个女人,还有他对那个女人的恨,他知道他不应该把这些发泄到一个孩子身上,可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些过往,然后看她的目光总会带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冷意。
这样的南宫夜离,南宫念自然不敢亲近的,她很少叫他,不像南宫雪叫的那样亲切,她的叫的很是生硬。
把她叫过来,他又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南宫念就更怕了,小小的身子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念儿,你很怕我?”看她的模样南宫夜离的心,狠狠的动容了一番,嗓音不知不觉的柔和了下来。
南宫念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强忍着止住眼泪。
虎毒不食子,她终究是他的女儿,血浓于水,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此刻正蠢蠢欲动着。
他转动了椅子,打开了右手边最下面的抽屉,拿出医药箱放在书桌上。
然后抱起正在抽噎的南宫念,坐在他的腿上。
她很瘦很轻,比上次抱着她的时候还要瘦弱,心猛地疼的了下,大手轻轻拭去小脸上的眼泪,态度彻底软化了下来:“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爹地,对不起,我错了,”她低着头始终不敢看南宫夜离。
“嗯,既然知错了,下次就不要犯了,”南宫夜离把她圈在怀里,伸手去打开药箱,找到棉签沾了碘酒,看她还是不肯抬起头,他只是万般无奈地笑了笑:“抬起来头,南宫家的人,可不许这么轻易在别人面前低头,”
在南宫夜离怀里,南宫念的情绪也稳定了很多,她抬起头微微抽噎着,漂亮的大眼睛还有泪花,软软的嗓音有些沙哑问道:“爹地也是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