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瀚骑着牛屁股到了城外,正好他反骑着牛,看得清后面没有追兵,这也到是,没了坐骑这些人拿什么来追他,这时他又看了看自己周围,一匹观进入到他的眼帘,这不是叶少坤的那匹青骢马吗。
岑文瀚骑上青骢马然后打马向远方飞奔而去,留下一堆保护他出来的牲口留在原地迷惘。城内的仇世英等人见岑文瀚安全脱身,他们也带着杜老大这些人出城溜了,现在他们只要去找到岑文瀚就行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岑文瀚见这匹马跑得不行了,他这才下马休息,他把身上的囚衣脱了来到河边,这时他看到两个人正赶着一群马也在河边饮马,看来他遇上了马贩子。
岑文瀚拉观到了这些人面前问道:“各位买马吗?”
为首的那人一看就知道岑文瀚是牢里逃脱的犯人,但看他拉来的那匹马实在是匹好马,“你想怎么卖?”
“十两银子再加一身衣服。”岑文瀚想这些钱够自己回到湖畔山庄了。
那人回头看了看同伴,他的同伴眼睛盯着岑文瀚的马眼睛发着绿光,他知道同伴看上这匹马了,“能不能少一点?”
岑文瀚笑道:“这匹马价值百两,如果你们不干就拉倒,我另找买主。”说完就拉着青骢马要走。
那马贩子赶紧拦住了岑文瀚,他打量了一下岑文瀚,见这小子肌肉发达,自己两人不一定能把这小子搞定,而且这人看得出是个亡命之徒,真动起手来自己这两人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而他手里的那匹马实在是太可爱了,“行,成交。”
岑文瀚将缰绳交给了马贩子,那人也实在,拿出一套衣服给了岑文瀚,然后又从身上摸出十两银子给了岑文瀚,岑文瀚拿了东西就走了,他知道这两人一定会到官府去告发自己,现在自己得往他们想不到的方向走。
看不到两个马贩子后,岑文瀚就转了个方向又向庐州府的方向走去,他要的就是别人想不到,而且还能在回去的路上打听到仇世英他们的行踪,这样自己跟着他们就安全多了。但运气跟一个人的聪明是无关的,岑文瀚正在山间的小路上晃悠的时候,他迎面遇上了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玄云观的大师兄叶静玄。
这还真是陕路相逢,这时叶静玄也看到了岑文瀚,他快步向岑文瀚赶了过来,岑文瀚当时一惊,这时他看见旁边有一个小树林,他想也没想就钻进了林子。
看到岑文瀚钻进了林子,叶静玄也愣了一下,他知道岑文瀚在林子里的厉害,但是他身后跟着两个小道士,如果现在不追他什么面子也没了,没办法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钻进了路边的小树林。
进到林子里叶静玄就找不到岑文瀚的身影了,他叫两个小道士紧跟着自己慢慢地向树林深处搜寻。这是一个不大的林子,里面全是些碗口大小的小树,一眼看去这个林子也不显得有多茂密,一眼就能看到很远处,但奇怪的是他们没办法看到岑文瀚的身影,这让叶静玄心里更加惧怕,上次他吃的苦头让他终生难忘。
正午的阳光透进树林,让这里显得一片宁静祥和,但林子中暗藏的杀机也让叶静玄不寒而栗。另一边岑文瀚早就穿过树林跑去另一方去了,他穿过树林后见不远处的山下有一座小的村子,他也没多想就跑进了村子里。
进到村子里岑文瀚才发现这里有家人正在办丧事,他走到这家人门口往里看了一眼,村里的人都到这里来帮忙了,在农村都有这样的情况,一家有事,全村都会来帮忙,这时岑文瀚眼珠一转,一个办法涌上心头。
岑文瀚先从挽联上看到这个死者姓李,六十多岁了,他便走进了这家,这家的亲属见一个陌生的外乡人进来,都吃惊地看着他,而岑文瀚这时忽然一边落泪一边走到纳桌前放了五两银子,当时在场的人都吃惊地看着岑文瀚,要知道五两银子对于一般人来说,可以安稳地过几十年了,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手笔。
这时死者的子孙们都迎了上来,其中一位问道:“请问您是……”
“我是一个当年受了李老爷子点水之恩的路人。”岑文瀚想的是随便说点什么就把此事蒙混过去了。
没想到有人问道:“不知家父施了什么样的恩值得贵人如此还报?”
岑文瀚心里暗骂,“你这个蠢货,收了银子少他妈废话,你是不想要这银子了是不?”但面子上他还得过去,“当年老爷子一句话让我大悟,所以我才有今日的生活。”
旁边一个妇人说道:“公公是个哑巴,他怎么能说话?”在场的人都是一阵唏嘘,好多人都在暗骂这妇人没见识,收了银子你少说几句话不行吗,别人如果把银子收走了看你还话多。
岑文瀚这时也气得想吐血,这妇人脑子里是不是少了根筋,这种情况下还要揭自己的底,那是不存心跟银子过不去嘛!“当年我到这村子里的时候快饿死了,老爷子给了我一碗饭,后来他看到我背在身上的一堆值钱物什,就用筷子在我碗里比划了一下,然后又做了个打人的手势,当时我就明白了,莫把筷子伸到别人的碗里,那样要被别人打的。”
说完这话岑文瀚也觉得不可信,但刚才说话的那个妇人被一个男的拉了一下,那妇人也闭嘴了,她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又有人赶紧说道:“贵人说得有道理,吃自己碗里的东西莫惦记别人碗里的菜,那不是你的。”大家也不管岑文瀚说的是真是假了,反正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时岑文瀚听到村口一阵狗叫声,他知道来外人了,说不定就是叶静玄他们,他赶紧一个箭步冲进了灵堂,这时里面有几个道士正在为死者做法事,他们一边口里念念有词,一边烧着高香围着死者转。
岑文瀚心里升起一个馊主意,他又摸出五两银子扔到地上然后对做法事的道士说道:“我不能在老爷子生前见到他,现在他西去了,我也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一回,你们把这五两银子给我转完。”
原来道士做法事时有个规矩,就是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哀思,就可以使钱让道士念着经书绕着死者转,三十个铜钱绕死者转上一圈,而一两银子能换一千三百个铜钱,这些道士那里见过这般生意,一个小道士拣起地上的银子装进了怀里,另外两个道士赶紧出去了,他们知道今日来了个大主顾,他们要轮换着围着尸体转圈,今天有得忙了。
岑文瀚坐到了灵堂的一个角落里,剩下的道士卖命地念着什么烧着高香绕着尸体转呀转!也不知道他们头晕不晕,只不过没用多久灵堂里便烟雾缭绕,可以说灵堂里被这些道士手中的高香熏得是伸手不见五指。
死者的子女见来客出手这么阔绰,他们也赶紧跪进灵堂里去哭了起来,但这些烟雾实在太呛人了,灵堂里不知是咳声还是哭声,反正混在一起整个灵堂里就是一片热闹的景象。而躲在灵堂里的岑文瀚知道自己这次做得过分了,但是为了逃命他也只有忍着,浓烟之下他也受不了了,只好用衣服捂着了口鼻。
这时叶静玄带着人进到这里来,这时刚才出去的两个道士见又有道士进来,以为他们是来抢自己生意的,赶紧就迎了上去,“道兄来此有何事?”
叶静玄见来人是道士就知道对方误会了,他赶紧解释道:“这位道兄,我们是到这里来找人的。”
那两个道士哪里信他这鬼话,“这里除了死人就是死者的家属,没有外人了。”
叶静玄四处打量了一番,见这里坐着的都是乡下的家民,再看灵堂里烟雾烟雾弥漫,想必有人在里面做法事,这时他正想走到灵堂里去看一看,但那两个道士可不干了,好不容易接到这么一桩生意就有人来抢,他们赶紧把叶静玄等人拦住,“道兄你这是何意?”
说话的这位嗓门也加大了,在场的人看着叶静玄他们一身的道士装束也认为是来抢生意的道士,大家的目光如刀子般看着叶静玄三人,这时叶静玄也感觉到大家不友善的目光,他干咳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深不见底的灵堂转身走了。
岑文瀚听得叶静玄几人走了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耐心地在灵堂里坐着,直到听到村尾传来狗叫声他才放心地起身要走,但死者家属可不让他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