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季湘云倒在岑文瀚身边睡着了,屋外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屋内的几根蜡烛在黑夜中默默地流泪。季湘云看着岑文瀚那张发绿的脸一直都没有任何变化,她娘每日都来看望几次,但都是愁眉不展地走了,这更让她感觉绝望,她的小魔怪是否能挺过这关她真的不敢想。
黑夜里连虫子都不愿打扰季湘云,世界变得那么安静。屋里除了岑文瀚的呼吸声就是季湘云的低语,就在这时门忽然有人破门而入挥手就是三把飞刀扔向岑文瀚,季湘云当时大惊,她伸手抓起身边的椅子去帮岑文瀚挡飞刀,但那个刺客的意图根本就不在岑文瀚身上,他拔剑就向季湘云刺了过来,而季湘云伸手拿椅子去挡那些飞刀时,力已用尽根本就没有办法回身去挡向她刺来的剑。
就在这危机时刻一道绿光把刺向季湘云的剑挡开了,这时岑文瀚好好地站在屋子中间,但他的脸还是那么的绿。季湘云看到岑文瀚居然还生龙活虎地站在屋子中,她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那个刺客见状更是吃惊,立即一剑刺向岑文瀚另一只手则又飞出三把飞刀扔向了季湘云。
岑文瀚避开刺向自己的剑,然后转身伸手抓住了飞向季湘云的三把飞刀,这个时候季湘云回过神来,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声地叫“娘……”,这个声音响彻整个山庄。
季湘云这声大叫声音可不小,立即山庄闹声一片,许多人打着火把向这个院里冲来,那个刺客见状赶紧向季湘云刺出了五剑,岑文瀚赶紧去护季湘云,刺客乘机跳出屋子跑了。
四姨进到屋子里后见岑文瀚好好地站在屋中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季谷主这时看了岑文瀚一眼没说话,而季湘云则抓住岑文瀚就像重新得到她失去的宝贝似的。
季刚不久也跑进屋里,当他看到站在屋里的岑文瀚时一脸疑惑,季谷主见状问道:“怎么回事?你安排巡夜的人呢?”
“两个被杀了,另两个被人引到别处去了。”季刚把情况跟他爹说了后目光又转到了岑文瀚的身上。
季谷主见状说道:“我们到大堂里去说吧!”
众人来到大堂的时候林元济跟何先生也到了,四姨看到何先生到来,赶紧上前便拜倒,“师父!”,原来何先生是她的师父,季湘云也赶紧上前招呼她的师公。大家在大堂里坐下后季谷主叫人把门关上,他看了一眼岑文瀚说道:“岑公子把事情的原由说下吧!”
岑文瀚用他那双绿色的手跟大家抱了抱拳说道:“事情得从二小姐带我去谷中药圃说起,当天我们二人在谷前被人伏击,而且这些人用的火阵根本就没办法逃出去,用的完全就是一个死阵。”
季谷主皱眉道:“天下间会有死阵吗?”
岑文瀚点头道:“当时我也不相信,但我把这个阵的所有方位都走一遍后才发现那个阵根本就出不去,而那五个杀手之所以能在阵中自由出入是因为他们身上穿了护甲,他们从火中跳出就不怕火烧了。”
屋内的人一阵沉默,大家也都听季湘云说起过那个阵,但这位岑公子是个破阵的行家,他能把山庄里那个“反生阴阳阵”破了就说明了这点。“好在我当时灵机一动,把自己埋进了土里才免糟烧亡的命运。”岑文瀚见大家不说话了,他赶紧把当时的情形说一下。
“嗯!不错,把自己埋土里,这样火就烧不到你们了,不过我记得有道菜叫做什么‘叫花鸡’的也是这么做出来的。”何先生这时也不忘调侃一番。
“什么呀!师公!难道孙侄女被人烧死你才开心吗?”季湘云可不干了。
“师公说错话了,云儿莫生气!”何先生赶紧给季湘云赔不是。
“不行!道个赚可完不了。”季湘云可不是好惹的。
“那你要什么?”何先生知道自己遇上赖皮了。
“我要吃糖。”季湘云见有机会敲诈当然不会放过。
“还吃糖,当心长得跟你娘一样你就开心了。”何先生摸着胡子笑道。
但他没想到自己又惹祸了,“什么呀!师父!难道长胖了就不是你的乖了吗?”四姨也不干了。
何先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打趣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几句话得罪两个女的,“师父老糊涂了,你们别见怪。”
四姨跟季湘云瞪了何先生一眼,她们可不会轻饶这个老家伙。屋子里的人都偷偷捂着嘴笑,他们也知道何先生下来没好果子吃了,岑文瀚也接着说道:“逃出火阵后这五人还是不肯放过我们,直到后来我们用水把这五个杀手淹死了事情才算完了一段。”
何先生点了点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我在街上变成蟊贼,到山庄里又把谷主的花瓶打碎了,这让我感觉有人在赶我走。”岑文瀚一边搔头一边说道。
“打碎花瓶这事……”这时季谷主忽然插嘴道:“那开岑公子走后我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下人将放花瓶的木架跟椅子旁的茶几靠得太近,而茶几又紧靠着椅子,而椅子又微微被抬起了一点,这样岑公子坐到椅子上,椅子自然后向下沉,这样就带动茶几向放花瓶的架子靠了过去,而放花瓶的架子又是头重脚轻,所以只这一点力就把花瓶给挤到地上了。”
“花瓶放了这么多年都没出事,为什么岑公子来就出事?”何先生接着话头说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大家心里都感觉到,这是什么人故意这样设计,为的就是陷害岑文瀚,而季谷主当然不便把话明说。这时季谷主看了看大家又说道:“至于那天岑公子在街上成贼的事我找过沈三,他说当时银包在岑公子的后腰搜出来的,我当时就明白此事也是有人陷害岑公子。”
岑文瀚见季谷主证实自己的清白后,他接着说道:“我经历了这三件事后就知道有人想对二小姐下手。”
“什么人想杀我?”季湘云显然很吃惊地站了起来。
“暂时还不知道,但他们明白一件事,就是有我在他们是杀不了二小姐的。”岑文瀚很自信地说道。
听岑文瀚这么说,季湘云立即面带笑容地坐了回去,她知道岑文瀚说的是真话,上次也是岑文瀚帮她除掉了凿齿门的四个杀手。
岑文瀚看了一眼季湘云接着说道:“这些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所以我得想办法躲到暗处去,我还没想好办法的时候他们就将机会给我送来了。”
“什么机会?”季湘云睁着大眼睛盯着他。
“每次二小姐给我送来的早点都甜得我嗓子发痒……”说到这里岑文瀚感觉不对,但迟了,他见季湘云正用她那双大眼睛瞪着自己,看来自己这条小命危险了。不过死就死,岑文瀚还得说下去,“我还没吃就先看这些早点是不是都是甜的,结果让我发现有人在早点里下了东西。”
何先生疑惑地说道:“什么人这么大胆,要知道季家可都是下毒的高手,如果吃的里面有什么云儿也一定能发现的。”
“如果下毒二小姐一定能发现,但他们下的是蛊。”
“你怎么知道是蛊?”何先生发现他眼前这小年青人还真高不可测。
“我长年生活在南方,我见识过蛊,所以我能分辨。”岑文瀚也只有这么说了,他管不了何先生信不信他的话。
何先生当然不信他的话,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事的时候,“你继续说吧!”
“所以我当时就假装中了毒,这样山庄里的内鬼就会以为他的计谋得逞。”
“好嘛!原来你连我也瞒了!”季湘云这时才明白岑文瀚中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