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爱情之火烧得愈烈,也会迅速化为灰烬。纸包不住火,好景不长。小管那粗鲁和无知与子文写的情书中的温情脉脉、高雅尽致、文采洋溢的表露大相径庭,文化的修养是最难装假,即使相貌出众的专业明星演员在表演时,对众多角色演的惟妙惟肖,唯独禁不住错白字连连,念不成句,读不成文而大出洋相,况小管这种率直之人?
终于小韩在十拿九稳知道此信断非小管水平后,在一次约会中,韩软硬兼施,大发淫威,小管经不起威吓,最让子文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小管终于说了实话,抖出实情。
韩女一拳打在小管脸上:“****小管八辈的祖宗,你是个无耻的大骗子大流氓,你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尿泡尿照照你这份德性!”她一边骂一边从腰里掏出水果刀照小管劈脸刺来,小管歪头躲开落荒而逃。
小管回到宿舍脸色灰灰,扑在炕上旋既跃起,出去买回一瓶酒倾刻灌进肚中,醉态中,咕咕哝哝,又讪讪地叫子文:“文哥,文哥。文哥啊……”子文情知露馅,怒斥其嘴浅败事,但已无法挽回。
小管又恢复了原先那副邋遢状态,而且几乎天天喝酒无人敢管,上班吊儿郎当,完全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最丧气的是子文,他每遇到韩桂那倒竖的柳眉和圆睁的凤眼、身穿运动服足蹬回力球鞋的矫健身影就心惊胆颤,唯恐代人捉刀求爱之事为这泼女所知。大老远看到韩女的影子就如遇强寇而惶惶避之。
终于一天,冤家路窄,在二号桥子文与韩女撞个正面,想绕开路已是躲闪不及,只好硬着头皮低头假装不见,擦肩而过以后子文刚刚松一口气,只听背后的韩女喊道:“你站下!有话问你。”
子文硬着头皮站下,等待狗血淋头的辱骂,他忐忑不安地想:“这泼女子能不能打我?她要动粗我就向她的学校跑,她总不能当校长的面打我吧。”
韩桂站在子文面前一时没说话,上下打量一遍才说:“看你小山东这幅农民相,没想到你还很多情,你还很热情!你乐于助人,我不怪你,这都是管纯这个混蛋做的孽,我不会把帐算在你头上。……我就不明白,你一个未婚的农村光棍儿,怎么这样多情这样叫人着迷?你懂得这么多,是个多情种子吧?”
子文嗫嚅说道:“那封信,是我应付小管从小说上抄的。”
韩女笑了:“你先和小管欺负了我,我不怪你,现在你还欺负我,什么小说上有奇葩还有白桦?——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可你也别害怕,咱们交个朋友吧!”说着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子文犹豫着不知这手该握不该握,韩桂芝用穿着白球鞋的大脚使劲一踢,一块石头飞下河去激起一阵涟漪,又说:“我喜欢内心世界丰富、有文化知识的成熟的男人,你写的信很动人,感谢你给了我片刻的感动,这足够了。唉,我今后还不知能不能再看到这样的信呢!希望记住我,再见!和你这人打交道很不痛快!”
望着韩桂远去的矫健身影,子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情难以言状。(待续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