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当族人知道大长老力竭而死之时,整个人族都沉默了。一股冰凉凄婉的情绪充正在人族人漫延,是绝望的气息。不是不悲伤,只因泪早已流干,不是不反抗,是因为力也已用尽。
人族广场中央,三尊神像依旧宝像庄严矗立不动,就那样高高在上俯瞰众生,不管天翻地覆苍海桑田,皆与他们无关。神像前的神龛上,各种瓜果,飞禽走兽琳琅满目。即便有许多人因饥饿至死,也曾未有人把主意打到这里来,这是一个种族的灵魂,即便是人族绝种,灵魂却不可出卖,这是大长老的训戒,亦是人族生存之本。在神龛的中央处有一古朴的三足小鼎,鼎中插着一面三角小旗,旗上山河日月隐现,灵禽仙兽神态各异。神龛前是一个一人高的香炉,炉中香火不断,炉香闪烁如星光。
在香炉前此时临时搭了个草台子,台子上人族大长老端坐一动不动。台子四周围着许多干草树枝。
“今日无论人族结局如何,根本却是不可忘,苍颉开始吧。”神农此时白发苍茫,白眉飘飘,只是眼神还有些神光。
“来了来了”人群中分开,长老遂人氏,有巢氏抬着一石雕青龙放在夏天脚下的一个石台上。此时青竹领着青丘山门下正站在三尊神像边上,见人族放好石龙,她便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巾,走上前去把夏天的神像从里到外细细擦试一遍,直至一尘不染,擦完夏天的他又把石龙擦了一遍,这才罢手。
“惟人祖先,念公智周万物,恩布四海,泽被寰宇。女圣造人先有公,洪荒繁衍功德无双。斩荆棘谋生存,以孱弱之身,顶人族大任。虽则苦难甚重,亦救族人于涂炭,固吾族之本,立根基于天地洪荒。无有乃公,怎有前番人族之盛景,如今祸患弥漫,诸事为艰,公亦竭力擎天。惟叹吾族,世幻沧桑,蹒跚更跌,越数千年,强敌蔑德,伤我儿郎。所冀在天灵爽鉴此精诚;默启邦人,同心一德;化巫妖大灾为祥和,跻一世于仁寿。庶凭鸿贶,以集丕功。备礼洁诚,伏维歆格!公虽神游青冥,万望以人族之为念,荫佑子孙。尚飨!”仓颉念完祭文。人族众人想起数千年来人族艰难前行,祸患丛生,若不是大老一直引领人族前行,只怕人族早就葬身洪荒飞禽与猛兽口腹之中了,如今人族又面临绝境,可大长老却撒手人寰,人族未来怕是要随着大长老而去了。
“圣母在上,人族感恩造化之功,虽绝境丛生,不敢或忘,日日参拜时时烧香。如今巫妖二族不念苍天好生之德无故屠戮,人族虽孱弱亦非鱼肉岂能任人宰割,今日人族山穷路尽,圣母之恩已绝,日后巫师妖怪,必为人族世代屠戮,生死有命,苍天在上,可以为鉴”既然人族已到绝路,诸般因果是该了结。神家伸手一拂,后土与女娲神像立刻化作了一堆粉尘。也许是苍天都认为神农的决定的正确了,毁了圣人神像却未惊动本尊,却是惊奇。人族啊真个心死了。
“此告青丘圣父,人族生于微末草芥,历万千艰难,一路蹒跚前行,有多圣父一路庇护,人族得享数千载清平,恩同再造,人族不敢有稍忘。如今巫妖二族无故起祸端,人族戮力事糜,人祖公为天所招,神游清冥,人族顿失脊梁,前路已绝。公德高天穹,恩布四海,望见祈情再护人族,夫天地无道,巫妖失德,人族偷生且不得。拜。”神农先是了结人族因果,又告圣父之恩。一声拜,人族皆拜倒在地,以求圣父显圣,救人族于危难。此番就是青丘山门下毕跪在圣像前,一动不动。
“点火”仓颉手拿火把递给神农,神农接过把有些伤感的点燃台下的干草,一代人祖就此化为了清烟,必将照耀人族万古的兴盛。
就在此时,九天之上和星空,无边的真火席卷开来,烧干了星空,烤裂了虚空。眼看这火海就要从天而降,在夏天神像前神龛上那三足鼎上插的玄元控水旗发出一道青光,青光如天幕,倒卷而上,把人族护在当中。
“圣父显圣了。圣父显圣了,人族有救了。”人族见此情景,原本绝望的眼神,好似一下子有了神色。
星空中,火海翻飞。烈焰中东皇太一闲庭信步如火中帝君。“去”随着东皇太一一声怒斥,那太阳真火便如涛涛火幕把那横贯星空的青龙卷入其中。
“啊啊。。。”一声响彻天地的惨叫,惊得无数人族心惊肉跳,吓得脸色煞白。东皇太一本体就是金乌,乃是火中帝君,这一番出手便是石破天惊。
真火散去,这哪还有什么圣兽青龙,只有一面杏黄色旗子静立虚空。
看到这旗子,青竹纠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看来有个好老师的确是做弟子褔分。只是老师亲传弟子太少,青丘山倒是显得冷清了些。
“中央戊己杏黄旗?哈哈,你那师尊道行实力不行,这宝贝倒是不少,此番便一并便宜吾妖族。”东皇一见这杏黄旗,心下更是大笑不止。“这才第一招,再看吾第二招。”
“铛.。。”,一声悠扬的钟响,震动星空。这下子东皇太一有些急不可奈了,对付一个晚辈才第二招就要动用东皇钟。
“呵呵,东皇道友倒是好兴致,不在天界妖皇宫耀武扬威,跑到这洪荒来欺负一个晚辈,这妖族倒是越发有出息了,这妖族如今专做些拦路抢劫,强取豪夺之举,莫不是尔等要改行了不成。”就在东皇太一准备动用东皇钟一举解决青山时,一个声音从星空的尽头传出来。随着这声音而来的还有一道氲氤黄光从星空深处击射而来。东皇太一不敢大意正欲提东皇钟抵挡,就见一道如天幕般的黑影从虚空罩下,东皇太一大惊急急退却一边,这黄光黑幕来得快,去得也快。待东皇稳住心神,定睛看去,却把他气的咬牙切齿。就在这片刻间,此处已是人去楼空。
“镇元子,吾誓不与尔干休。”一声怒吼响在虚空。“尔等回天界与帝俊妖皇点齐兵马,讨伐五庄观,吾这就跟上去,看他有何能奈,多管这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