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师财之所以在大会上反对将东山让给外来人,是因为东山有着财宝,这些财宝到底是什么呢?这还得从当时三年前的那场大旱说起。
那一年,铜川县和附近几个县遭受了清朝最厉害的一次大旱,而阴沟镇是铜川县的领土但是处于铜川县、万州和八达三县交界处,相对偏远,又因为大山奇石、豺狼虎豹、毒蜂长蛇出入,一直以来从无官吏前往,也更谈不上治理。
当年大旱,阴沟镇也遭受了有人居住以来最厉害的一次干旱,虽然阴沟镇阴冷潮湿,到处都是山泉溪流,但是这一年也断水,田地干了几尺厚的裂缝,树木全都枯萎,只有最阴险的一个地方,那就是东山的毒蛇沟,那儿的树木依然翠绿,但是毒蛇沟,毒蛇遍布,有着当地最厉害的七盘蛇、九节蛇、蝮蛇,和当地最多的烂草蛇。七盘蛇和九节蛇很少,传说中见过它们的人都没有活的。七盘蛇,毒性极强,具有很强攻击性,平时都盘成七个圈在树上或石头上睡觉,在它们睡觉的时候最怕人打扰,一旦有人打扰,就对该人发动攻击,一般人都在不经意间被它杀死,即使发现了,也难逃过,因为它下坡不像一般蛇那样爬行,它会盘成一个圈滚到它要到的地方,然后伸开,发动攻击。九节蛇毒性强烈,一般不攻击人,但是很小,最大不过三尺三,平时都躲在草丛里,人们很难发现,一旦被人碰上或者踩上就会要人的命。相传,九节蛇是杀不死的,有人用斧头把它砍成九节,不久它又复合了。蝮蛇毒性很强,一般也不会攻击人,但是也不可掉以轻心。烂草蛇很多,毒性较强,被咬过后抢救及时都可以治疗的,一般喜欢在草丛里,很懒。
山里的动物因为食物缺少,饿死了一些,被人猎杀了一些,也逃走了许多,又因为缺水,镇上的人也就几乎都逃到外面去了。赵师财和儿子赵狗蛋也准备带着全家逃离,但是正在那时,赵师财的夫人刘孝慧生病了,不能这样的长途跋涉,狗蛋和父亲只好留下来,可是没有水也不行的。于是一天早上,狗蛋和父亲两人各自出发去东山的毒蛇沟。狗蛋背着一口咸菜缸往毒蛇沟的下游找水,赵师财背着竹篓到毒蛇沟的上游寻找药材。
中午,狗蛋背着一缸水提着两条三斤重的蝮蛇回到家里了。狗蛋小心地把水缸放到屋里,取来刀子,斩下蝮蛇头,剥了皮,挂在晾衣服的竹竿上晒着。可是赵师财一直不见回来,狗蛋有些着急,狗蛋的媳妇儿李贤惠也就是李德成八弟李宣称的女儿不停的对狗蛋说“咱爹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要不,你快去看看吧!”
“你这乌鸦嘴,胡说什么呀,我爹是去找药材,当然用的时间要多了”。可是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还是不见赵师财回来,狗蛋将蛇肉取下来,撕了一些肉给母亲,母亲说:“狗蛋啊,你爹怎么还没回来呀,要不你去看看吧”。
“娘,我也想去呀,可是这毒蛇沟那么大,让我怎么找呢,况且现在都天黑了,看不清路,踩到毒蛇什么的。早知道我该早点去看看的”。
“那你别去毒蛇沟,你去孟包梁看看,吼两声”。
“嗯嗯”。
狗蛋撕了几块肉边吃边走到孟包梁。
孟包梁是东山到毒蛇沟的一个路过的小山丘,那里地势开阔,大部分好的庄稼都出在那儿。而向东一里地,便是茂密的森林,再往前就是猫儿岭,猫儿岭就是东山最高的山,北边悬崖峭壁,万丈直下,南边就相对低了很多,翻过猫儿岭就是古木沟,古木沟过后是一个小山,翻过小山就到了毒蛇沟。人们一般活动只在猫儿岭以西,因为古木沟有很多千年古树,许多奇形怪状的树木根须,那里阴森异常,很少有人敢前往,更别说毒蛇沟了。
狗蛋来到孟包梁,望了望猫儿岭方向,准备开喊,却听得一个很小的声音在叫自己。
狗蛋环顾四周,侧耳仔细听,却没有了声音,觉得有些奇异。这时,又一个“狗蛋”低沉而神秘的的声音从地里传来。狗蛋这次听得有些清楚,知道这是父亲赵师财的声音,于是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终于看到蹲在干枯的玉米丛里。狗蛋急忙跑过去,以为父亲出了什么事,当他跑到父亲身旁,父亲一把把他拉下来,狗蛋没明白过来。这时,父亲压低声音说:“狗蛋儿啊,咱们发财了”。
“发财,发什么财?”狗蛋随便回道。
“真的,我们发了,我在毒蛇沟发现金元宝了”
狗蛋惊奇地盯着他父亲“爹,你不会是饿坏了吧,就咱们这地方,还想有什么金元宝,我们镇子一共就三个金元宝呢,谁还会把金元宝丢那儿啊?,”赵师财急忙伸手去捂狗蛋的嘴,狗蛋扳开赵师财的手,“爹,干嘛呢?这么神神秘秘的,跟做贼似的”。
“咱们很快就有金元宝了”。
“呵呵,刚才你不是说捡了金元宝么?现在又是很快,你是不是哪儿出问题了?”
赵师财盯着儿子,满脸怒气,他用剽窃的眼光环顾了四周,然后从竹篓里取出一根土黄的带着许多根须的植物根激动地放到狗蛋面前,让狗蛋看,狗蛋用手抛开赵师财的手,赵师财又把它放到狗蛋的面前,狗蛋又抛开,赵师财气着再次放到狗蛋的面前。狗蛋急了“爹,你拿个土参在我面前晃什么?家里人都急了,快跟我回去吧,有事回去说”就要起身。赵师财气得胡子直哆嗦,一个栗凿打到狗蛋的头上,狗蛋顿时“哎哟”一声。怒狠狠的看着赵师财,“爹,你是不是撞邪了呀”说到撞邪,狗蛋顿时变了脸色,恐慌地盯着赵师财。
赵师财看着自己的傻儿子,越看越气,一把揪住狗蛋的耳朵,嘴对着狗蛋耳朵稍微偏高的声音说“这是人参,你知道吗?你个傻货”。
“啊啊啊……是人参,你先把手松开呀”。
狗蛋摸了摸耳朵,盯着父亲手中的人参,“这是人参?不是土参吗?咱们山上到处都是”。
“你给我声音小一点,就你那见识,能认得人参么?哼!人参的须带有小疙瘩,你那土参会有么?”。
“啊?”狗蛋凑过来,拿起人参细看,果然有许多小疙瘩,“果真是人参?”
“那当然”赵师财得意地说。
“那我们发财了”狗蛋激动地说。“哈哈,爹,你还有么?”
“当然还有,”赵师财自信的回答。
狗蛋手伸进竹娄,翻开上面的一些草药,发现最底下躺着四根大小和手中大小相当的人参。狗蛋一把抓出所有的人参,“爹,这能卖多少钱呀?”
“一根野参能卖二两银子吧,或许更多”。
“啊?这么多,这么说我们真的可以有金元宝了!”“咱镇里就三个金元宝,李大爷有一个大的,赵大牛有一个小的,师资叔有一个中的,我们马上也可以有一个小的了”。
赵师财又说,“你小声点好不?”
“爹,你怕啥嘛,咱们这儿人都得差不多了,再说了,人都饿的没力气了,谁还会有心情来听这些的”。
“你懂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咱回去呗,在这儿干嘛?”
“现在还不能回去,等天黑了才回去”。
“为什么?”
“今天我出门的时候,你叔叫我帮他也弄点药,我回去,万一碰到了,到时候他取过药草时发现了人参怎么办?”
“哦,那好吧!”
于是,两人都蹲在玉米丛里坐等天黑。
可是狗蛋出去很久没有回家,家里的媳妇和老母都越发觉得奇怪,害怕父子两遇上什么,于是找来镇长。李贤惠搀扶着刘孝慧同镇长聚着火把,边走边叫着“狗蛋”,狗蛋躲在玉米地里,十分生气“这臭娘们儿真能生事,现在咱们怎么办?”
“我们从南边绕回去,把人参藏起来再说”于是他们两悄悄的从玉米地里往南移,回到家后,赵师财把五根人参一同藏到隐秘处,又背着竹篓同狗蛋原路返回,回到孟包梁,故意弄出一声汗,当听到李贤惠再一次呼喊“狗蛋”时,狗蛋故作生气“回来了,喊啥子。”于是同她们一起又一次回到家里。
第二天,赵师财就一个人悄悄地出镇了。
就在赵师财离开镇子的第三天,阴沟镇下了一场大雨,阴沟镇留的下的几个年亲人和十几个孤老十分高兴。镇长赵师资激动地捧着屋檐留下的水,泼在自己黝黑满脸皱纹的脸,抹了两下,颤抖着花白的胡子激动的叫到“老天有眼啊!”
次日,赵师资走进赵师财家,找到赵狗蛋,激动地说“狗蛋啊,现在咱们这儿下雨了,今天早上,我去田里看了看,田里都灌满水了,庄稼都有救了,你去外面通知大家快回来吧!”
赵狗蛋看着赵师资“叔,我们这儿下雨,外面当然也下雨啦,他们肯定知道的,他们会回来的,你就别操心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
“叔,我哪样啦?等等吧,等几天如果他们还没回来,我再去吧!”
赵师资无赖,只好离开,赵师资走后不一会儿,狗蛋就背着竹篓,对母亲说,“娘,我出去给你采些药,”
“我都快好了,你爹弄得都还没完呢”。
“没事,多采些预备着嘛,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活儿干,等其他人回来了,说不定要用得上的”。
“好吧,早去早回啊,别像你爹那样,采不到的药就算了,看到时间差不多就回来。”
“嗯嗯”狗蛋向东去了。
当狗蛋快到孟包梁时,看到赵师资在那儿看着玉米地里的玉米,赵师资也听到了脚步声,转头看见狗蛋
“狗蛋,你这是干什么去?”有些生气地问。
“哦,叔,不是现在下雨了么,镇上的人都快回来了么?我觉得,他们都从外面回来,很多人吃了不少的苦,需要一些药材,我就去弄些药材”。
“哦~”赵师资恍然大悟。“那你要注意啊”。
“我知道啦,”狗蛋急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