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总……”电梯里蓝辛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没事儿，大人物都是从基层做起的。”萧柏文没心没肺地对她笑笑，让她宽心。
但萧柏文内心也是憋屈，真不知道这个原主人到底造了什么孽，这么大的憋屈偏偏要他来扛。
“可能是误会吧，林总才上任，做事是要严厉些，你刚好撞上她枪口上了而已……”
“知道知道，女人嘛，一个月总有这么几天……”
萧柏文倒还对一脸担心地蓝辛挤挤眼，不知道的人还可能以为是蓝辛被降职。王磊也不禁觉得有些看不透这小子。
电梯到了楼层，蓝辛满是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抿抿嘴，也没说什么，走出电梯。
都说好事不扬名，坏事传千里。这刚走回办公室，周围的议论声就叽叽喳喳的不断，萧柏文走到哪儿，哪儿就开始沸腾起来。刚开始声音还压抑着，越到后面就越发的肆无忌惮。
“哟，萧总，哦不，柏文回来了啊？这准备上哪儿啊？”说话的是在部门里一直被萧柏文压着，不能上升的部门经理朱福光。
朱福光果然不愧是姓朱，大腹便便的，真让人怀疑他和猪八戒是不是直系亲属。而此刻，他正满脸堆笑的走过来。
萧柏文知道之前这身体主人的品德极差，但这欺负上头的还忍气吞声的，实在不是他现在的作风。
“朱先生，您这么高兴可是为了啥？你曾经的上司就要走了，你不但不表示关心，反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你是不是你上面没人了，上司走光了，你要当上那总裁才肯罢休！”萧柏文一来就是一顶大帽子。
“你你你，血口喷人我可没这么说!“朱福光气急败坏：”你就说说，你来公司这大半年的，都做了些什么！难怪被总裁炒了。像你这种人，就算是其他公司，更没人敢要你！“
朱福光一拍身边的办公桌，整个人往上一冲，强行给自己提了几分气势。
到说着朱福光，资历平平，也是靠着舅舅股东的身份进来的，周围的人都知道，不过他没什么大功也没什么大错就这样平平稳稳的过来了。
但萧柏文后台更硬，自从他来了，朱福光就只能被压着。只是这次眼见萧柏文跌惨了，料定是他后台倒了，朱福光才敢如此嚣张
“呵。”萧柏文不想和他一起玩耍，便自顾自地拿起箱子收拾起桌面。
“哼！你嚣张什么！活该你这种人去当一个管仓库的！”朱福光跟在他后边不肯放过他。
真别说，凭这人的情商就算有后台也注定走不了多远，主管就算是到头了。
“没话说了吧，你看看你这电脑，还上锁，你做了几件真正有用的事？多亏了林总英明，上班第二天就看出你是个没本事的小白脸！”
“够了！”
一声严厉的呵斥声传过来，却不是出自萧柏文之口。只见王磊背着手站在门口，瞪着眼睛扫过众人。
“大清早的，你们是不用上班么！想被开除么！聒噪！”说着他的眼睛在朱福光身上故意停留了一会儿。朱福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哆哆嗦嗦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王磊本就知道萧柏文在公司里的风评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非要说，那就是极差。
这一下从总监的位置直接跌到仓库管理员，落差之大，恐怕是闻所未闻的稀罕事儿，比直接开除还严重，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周围人的风言风语是必然的，王磊甚至还担心萧柏文会直接提出辞职。
但经过昨天相处，他发现这小伙子人还不错，似乎并没有说的那么差。更关键的是，昨晚萧柏文救了蓝辛，而今天这事儿蓝辛不好直接出面，自己出面帮了萧柏文，这样一算，就是蓝辛欠了一自己一个人情，这才是他出手的根本原因。
王磊身为业务部总监，话语权可不是一般的大，虽然是跨部门，但压制一个部门经理还是轻轻松松的。众人被吓得不敢说话了，连躲在办公室里看热闹的经理也不得不连忙跑出来，跟着装模作样的训斥起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属，就只有萧柏文没事儿人一样，唱着歪歌收拾着东西。
“王总请里面谈，里面谈……”部门的高级经理一副讨好的笑容贴过来，不知道王磊突然大驾光临是什么意思。
王磊再次扫视了众人一眼，这才随着经理进了办公室。
朱福光恨恨地看着吹着小曲的萧柏文，咬着牙，也没胆子在说什么，瞎子看得出来王磊是来护着萧柏文的。
有什么事儿是非要总监亲自跑一趟找部门高级经理的而不是让部门经理上去的？
将东西收拾好了，又看了看需要交接的东西发现还真是没什么东西可以交接的。这之前的萧柏文还真是废啊。
抱着东西，刚刚走出去，就看到蓝辛拿着文件快步走过来。
两人按照她设定的一样，就这样遇上了。
“蓝总。”萧柏文对她笑着，露出八颗大白牙。
“萧总……就走了？”
“哎呀，走之前还能让听一声天籁一般的’萧总‘——恩，这总监算我没白当了。”萧柏文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蓝辛看着他没心没肺的笑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就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过几天总裁气消了就好了，你忍忍吧，别冲动。”蓝辛语气还是如平常般温柔，只是带着深深的担忧。
“好啦，知道了。蓝总你忙去吧，几千万的单子才拿下啊。”萧柏文向她挤挤眼，“但也要注意身体。”
蓝辛知道他倔起来了，也拿他没辙。毕竟两人之前没什么交情，站在一起太久难免会让人误会，蓝辛垂下眼睛，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一句不要冲动，才走了。
抱着纸箱站在电梯里，萧柏文想到蓝辛过往的种种，忽然就笑起来，电梯里其他同事都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这下倒是更坐实了他萧柏文是宝华的中二神经病。
看着萧柏文的身影走出公司，前台的小甜眨了眨眼，“难得这两年头一次上班这么早，感情这是急着去守仓库啊。”
“就你丫头鬼机灵，给我站直了。”旁边的年长女孩用食指推了推小甜的额头。
……
晚上八点，光头强和主任谈完业务从醉美人夜总会出来，目送着主任离开后，他驱散小弟转身坐进了一辆奥迪a6的驾驶座。随后在引擎的轰鸣声中，a6消失在夜色里。
巴望片区是旧城改造项目的重点，“脏乱差”的典型代表。08年奥运会火炬路过时，政府建的遮羞墙都还在，甚至直接有人直接靠着遮羞墙搭起了木棚。附近的居民楼平均不过七层高的，楼与楼之间过道狭窄，半空中吊着黑皮电线。
已经穿上真皮皮鞋的光头强似乎和这里格格不入，但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在靠近街边的二层，挂着一块花了几百块用打印机打出来的低劣招牌：“大兴事务所”。
“笃笃笃。”
门外响起敲门声。贾兴放下了手中的泡面，将桌上的全家福偷偷收回抽屉，拿上柜子里的西装，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一米七的光头，个子不高，但满身的戾气。
光头强一言不发走进事务所。贾兴知道他就是先前电话里开出高价的客户。
光头强知道他的名声，也不废话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摔在堆满杂物的茶几上，有的画质很渣，像是从摄像头上截取下来，有的则是证件照。
照片上是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就是缺少些精气神。
“一个星期，帮我搞出他的所有背景，还有半年来的通讯记录，行踪。”光头强指着照片上的人，“萧柏文，宝华的员工。”
贾兴眯着眼：“这，一个星期也太急了吧。”
“查，一个星期。”光头强从随身带着的皮夹子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钱：“二万一，你数数。”
“两个星期。”贾兴还是不让步。
“我再多一万。”
“老板太急了……”
光头强显出些不耐烦：“十天，八万五。这生意做不做？”
“成。”
贾兴松口，桌上的钱也没去数。
该做的都做了，光头强也没心思再留在这里，连忙交代几句就走了。贾兴透过二楼的百叶窗看着楼下小巷道里快速离开的光头强，又回头看了看桌上整整齐齐码着的人民币，想着买学区房的钱还没有着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