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口宣佛号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的身后紧随着九九八十一位头发皆白的老僧,星痕的神识微微扫过众僧,清冷的容颜顿时动容,这八十一位僧人中除了一位先天二重,其余之人皆是半步先天境的强者。众人跟随难口宣佛号曰:“善!”
“所行非常,谓法兴衰;夫生辄死,此灭为乐。”佛唱袅袅,真吾空现身巍峨的金字塔下。他双手合十向与众僧一礼。
“本天才居然不是第一个到,这绝对不可以!喂,我们重来。”诸葛云开与他北荒的三名下属跟着一位头戴冲天冠,身着青紫道袍,丰神俊朗的青年来到众人跟前,青年额头正中有一处剑形胎记。
“无量天尊!”青年一礼道,“区区诸葛云麓,这厢有礼了。”
众僧合十一礼,躬身还礼,星痕,月影,真吾皆是肃然还礼。
诸葛云开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当他怯怯地偷望了一眼诸葛云麓时,将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鹏国天无涯,北荒太子殿下,幸会!”天无涯带着抱着银枪的白一路虎视鹰扬,昂首阔步走来,端的是霸气无双。
“摄政王殿下,幸会!”诸葛云麓淡然向天无涯拱拱手道。
“还我天晴!”一声怒喝,血影如落雷,砸出一个十余丈的深坑,黑中透红的火焰肆意的武动这,雨佛的一双血瞳紧紧锁住真吾空。
天无涯惊疑不定道:“雨佛?!”
真吾空两手空空,雨天晴的身体不知所踪。
真吾空口宣佛号曰:空!虚空之中贪狼之星猛然出现,星光如柱倾泻而下,将真吾空包裹,真吾空的身体在星光中消融,星光褪去。真吾空彻底消失在雨佛的感知之中。
“不!”雨佛一声怒极的咆哮!他血色的双眸一个个扫过场中众人,被他注视的每一个人皆是骇的寒毛卓竖,白眼中的战意如火,丝毫不惧与盯着坑中如同魔兽一般的雨佛。
“雨公子。”星痕捂着胸口,脸色有些苍白的喃喃说道,月影脸色凝重,如临大敌。
众僧齐齐口宣佛号,梵音如雷,回荡在天地之间。
“太好了,雨佛来吧,老子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诸葛云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已经撸起袖子。
“雨佛!”唐小小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黑剑,白发青衣的武齐钰依旧从容淡定地模样,他看了一眼雨佛,便收回目光,低着头,仿佛在思索。
“你******是谁?”雨佛又是一声怒号,血色黑炎暴涨,众人如临大敌,雨佛攻击众人,却笔直朝着金字塔激射而去。
金字塔的入口是一个直径约三十余丈的旋转着的金色液体装的神秘球体,一道淡淡的几乎透明的金色光柱从苍穹的尽头投下,将整座金字塔笼着。
雨佛冲进球体中,转眼间没了声息。
一声佛号,真吾空的身形出现在球体外,众人只见他的肩上看着一副冰晶棺,转眼间没入球体中,不见了踪影。
在场众人见雨佛与真吾空进入其中,再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
“此阵乃昊天阵,此门乃地狱之门。入此门者,十死无生!”难睁开眸子道。
“无量天尊!入此门大善!云开,父皇母后此后托付与你!汝等须将云开平安带回北荒,不得有误!”
诸葛云开一脸难以置信道:“你个混蛋!胡扯什么?”
“吾族承初代云飘飘之大恩得以延续,吾族承诺,秘宝现,必入门屠魔!千年之约,此番因果吾愿一力承担!国祚须延,且父皇母后年事已高,汝须侍奉左右!不必多言,吾意已决!”
“铁三,莫梵,莫净听令,即刻将云开带回北荒,不得有误!”
铁三,莫梵,莫净三人眼中无比挣扎,但是三人不得不恭恭敬敬地躬身领命曰:“诺!”
“你个王八蛋,老子就是不听你的。老子只有你这么一个混蛋兄弟,你想扔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诸葛云开泪水滂沱,泣不成声。
云麓轻轻地抚摸着云开的头:“云开,吾此生幸甚!得父母之疼爱,得汝之情谊,得北荒臣民之爱戴!吾生足矣。于死,吾无所畏惧!”
“混蛋!云麓你这个王八蛋!我一个人回去,你让我怎么向父皇母后交代!我就是一坨屎,如果要用命去还债的话,我更划算。你个混蛋,可千万别跟我抢!”
“吾为汝之兄长,长兄如父,如何能置汝于险境!汝可知吾近日为何离去数日?”一袭道袍的恍如仙人的云麓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诸葛云开为之一呆,他重来没见过他的这位永远云淡风轻,永远和煦春风的皇兄露出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梦蛊,上古异物。中蛊之人,除非下蛊之人身死陨灭,断无苏醒之日。吾为此行卜卦,卦象所示乃十死无生!若有牺牲,吾一人足矣!”云麓晃了晃右手食指尖的扑扇这雾气般翅膀,半透明的不知道形貌的梦蛊。
“云麓!你个****!”在诸葛云挣扎着被一点点拖入一个白茫茫的世界中时,他紧紧抓住诸葛云麓的衣襟。
云麓小心翼翼的将云开从身上取下来,由于云开抓的太紧,他不得不将上衣撕毁。诸葛云麓赤着上身将云开交给铁三。铁三小心翼翼地将云开放在地上,然后与莫梵,莫净二人以北荒最神圣的祭天之礼参拜诸葛云麓。
铁三,莫梵,莫净身上杀气纵横,如三把利剑直冲云霄。他们狂热的望着诸葛云麓,莫梵,莫净亦摘下面纱,露出她们姣好明艳的姿容,三人半跪道:“祝君武运昌隆!”
诸葛云麓肃然还礼,铁三呜咽着抱起诸葛云开,北荒三人展开身法,身影飘渺,转眼间消逝在黄沙中。
鹏国天无涯与白沉默地看着北荒众人,难等人只是诵经不断。星痕此间只是呆呆地望着那金色的球体发呆,月影与武齐钰低声交谈着。
“难师!那南荒神典果真的在此中?”天无涯走到难面前一礼,问道。
“若世间真有南荒神典,必在其中。”难眼中神光如剑,刺得天无涯眉头隐隐作痛。天无涯气度不变,拱手一礼来到金色球体前站定沉思起来。
武齐钰与唐小小对视了一眼,武齐钰来到众僧前,合十口宣佛号道:“先祖有遗训:若荒皇破禁而去,这世间顷刻毁去!倾巢之下,焉有焉有完卵!武齐钰即便粉身脆骨,也要阻止他!”
难口宣佛号道:“南荒神典,源远古,本名吞天决,实为灭世之因。千年之前,荒皇集南荒之力,吞噬万千生灵精气,破先天七重,近乎不死不灭,佛国万里由此变成这片莽莽黄沙。我宗九千九百九十九名先贤以自身为祭,布下昊天大阵,囚荒皇于虚无,断其因果。人世间才躲过一劫。”
唐小小沉言问道:“当时就没有人杀得死他吗?”
难摇头道:“不可知!千年前荒皇何等雄姿,南荒故国是何等强横,远非我们可以想象。封印之后,南荒故国就此破灭!”
武齐钰斩钉截铁道:“时隔千年,荒皇也应该是油尽灯枯,一定可以杀死他!”
难不说话,沉吟一会道:“不可知!佛宗式微,此行我佛高手尽出,此后佛宗恐就此沉沦,世间自此战后再无昊天阵。所以,无论昊天阵成与不CD要诛杀荒皇于此役。一个时辰后,昊天阵千年之期满,届时昊天阵归于沉寂,吾等佛宗之辈届时舍身入阵,再启大阵。诸位于阵中合力诛杀荒皇。如果封印成功,此间天地封禁于虚无,你们断无生还的可能!唯一的生机便是诛杀荒皇,若诛杀荒皇,昊天阵自会消散,吾等也可得解脱。”
难罕见地说这么多话,神色之间露出疲惫的神色。
武齐钰的眼眸中迸发出热烈的光芒,他豪气云天哈哈大笑,一头白发肆意飘舞:“我武齐钰承先烈之遗志,此生愿能扫除这世间的魑魅魍魉,还人世间一个朗朗乾坤!荒皇又如何,吾必杀之!”
唐小小问出了一个她心底隐藏了很久的疑惑:“为什么雨佛是天选之人呢?”
难口宣佛号曰:不可说!
这时,一袭素衣的星痕和一袭雍容华贵紫衣的月影,彼此紧握着彼此的手。众人望着她们的身影同时没入金球之中。
武齐钰这时恢复了他平日里那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他的嘴角拉扯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道:“荒皇应该不能算是人了!先祖在日记里记载,他无所不能!不知道杀起来的感觉怎样?”
唐小小眼中战意暴涨,无边的黑夜霎时笼罩整个天地,又随之刹那间消逝。诸葛云麓面露惊容,他肃然朝唐小小一礼,然后飞身扑入金色球体中。武齐钰漫不经心地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最终踏入金球液体中,唐小小紧随其后,进入金字塔中。
白出声道:“王上!”
天无涯回过神来,哈哈豪迈大笑道:“武道通天,南荒神功!我知你心意!黑,也该到了。”
天无涯的话音刚落,一人高的金色龙纹大刀的黑“砰砰”!踏步而来,一路走来,血色铺天盖地呼啸而至,众人只觉置身血色之狱中。
天无涯手指金字塔,霸气凌然道:“我们三就去会一会这千古一帝!”说完,他率先踏入金球中,白,黑紧随其后,两人同时消失在金球之中。
巍峨的金字塔下,只剩下如同蝼蚁般大小的佛宗众僧人。
难口宣佛号道:“诸位道友,先贤之昊天阵尚存,一个时辰之后便是昊天阵解封之时。吾等舍身如阵,与先贤一道,再次结阵封印荒皇。成败在此一举!”
九九八十一位僧人口宣佛号,佛唱如雷,众僧如同绽放的烟花般,以金字塔为中心,散落在金字塔的四周,与分布在金字塔的石僧一道,肃然而立。难揉身而上,直上云霄,落于金字塔的塔尖。
难在云端凌空盘坐,宝相庄严,口宣佛号,塔下与全城的僧人齐齐口诵佛号,佛唱如雷,轰隆响彻天地,那道淡淡的几乎透明的金色光柱霎时光芒大盛,扩大了无数倍,将整座城市笼罩其内。城中各处,每一名石僧的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当他们额头之上的金色莲花状的图文如同绽放一般慢慢变成血色的时候,他们的眸子猛然睁开,他们的双眸无一不是黑漆漆一片。
近一万名石僧同时开口,诵念经文。一道金色流光至天际而来落入阵中,其模样赫然是被佛宗供奉起来的石僧。散落于城中各处的众僧如同一盏盏被点亮的佛灯,沿着一盏盏佛灯,玄异繁复的符文破土而出!声势浩然!
城中抢夺宝物的众人在金光中恍然转醒,但是他们看到身上一地的尸体,再看看彼此怀中的宝物后,再一次陷入惨烈的厮杀之中。
昊天阵在一点一点成型,磅礴的天地灵气疯狂的涌进这方天地,除了笼罩全城的金光,绝岭圣山这一侧,黑云压顶,伸手不见五指,拔地而起的横亘天地的黑色龙卷风肆虐其上,地底之下,岩浆疯狂涌动着,随时破土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