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宫肃坐在孟媛床边,看着她入睡后悄悄离开。
“皇上,您这又是何必呢?”小李子在宫肃身后跟着,嘀咕着。
宫肃抬头看看晴朗的星空,低笑一声:“呵,他们都认为我是坏人呢?坏人做什么事都是不受人待见的。朕只是凭借最后的一点人性说些实话罢了。”
“皇上,您就不怕公主是那边的人?”小李子悄悄问。
“是就是吧,朕这一辈子受过委屈,也成功过,奈何败在了她孟媛这里。倾儿那边还好吗?”宫肃抬头看着天空,眼神里都是空洞,他用力的眨眼睛,只是不想让那些眼泪流下来。
“公主最近还是情绪不稳定,她不想去和亲。”小李子说。
“诶,都是她自己做下的孽,谁可以来帮她收场呢?朕这算是给她面子了,她若不去,就选个大臣的女儿吧。”宫肃说,“你下去吧,朕自己走走。”
“皇上,贵妃娘娘说让奴才提醒您,今天应该去她那里。”小李子小声的说。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朕自己一个人走走。”宫肃说完,自顾自的走向了花园。
小李子看了看宫肃,“嗻”了一声,留在原地。
宫肃在花园中走着,花园中的花保存的很好,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仍然存活着。刚下过的雪还存留在屋檐上,刮起一阵风,雪飘落下来,就像刚刚下的一样。只是在这样的氛围下衬托了凄凉。
“诶,谁又知道朕内心呢?听一人之言就说朕是坏人了吗?朕也想和你们一起玩啊......”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在雪夜说出了自己内心一直不敢说的话。一个十九岁的男孩,本应该是正在上学的年龄,但是在古代,却早就承担起了责任。
西岐的夜,也刮起了寒风,雪从屋檐上慢慢向下飘落。宫仁此时也正在屋外,看着满天的雪,内心也充满了苦楚。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印象中的兄弟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坏,对自己的种种表现只是想和自己多接触罢了。
“宁阳,回去吗?”齐慧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宁阳,轻声问着。
宁阳哼了一声,换了一种趴着的姿势继续睡着。宁阳一旁的闫彦也喝多了,此时都滑到地上了。
“小二,你照顾一下掌柜吧。”齐慧对一旁的小二说,说完继续盯着宁阳,宁阳此时喝酒喝得脸红红的,多年不醉的他今天居然醉了,但是醉了的他显示出了温柔,没有那么让人感觉不好接触。就和他失去记忆之前一样。
“阁主,那这潭主怎么办?”小二也是天煞阁的人,所以也随着闫彦招呼。
“你们这个店并不是很小啊,怎么就你一个人?”齐慧很好奇的问。
小二知道齐慧是自己人,也就说起了实话:“从老阁主离开天煞阁的那天起,这个酒馆就不怎么打理了,这里就我一个是天煞阁的人,其他的人都是普通人。所以生意不好之后就把他们全都解雇了,就剩我一个在这里联络消息。”
“苦了你了,但是这个酒馆是不是也是天煞阁的产业?”齐慧不知道在这个架空的朝代说这么新潮的词他们能不能听懂。
运气好的是小二听懂了,小二回答:“是的,阁主。咱们天煞阁的主要产业就是酒馆,还有当铺。”
“这么说的话,咱们这个酒馆就必须重新开的火爆。咱们天煞阁人多吗?”齐慧问。
“最底层就有三百人,在往上有几百人,加起来也有一千多人。”小二突然间正经起来还让齐慧有点不适应。
“好,那就是说咱们人手足够了,那还怕什么。有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咱们这酒馆肯定能干起来。”齐慧一听自己的人手这么多,突然恢复了当年自己当老大的感觉。差点就说出“老子带你们浪”来了。
“阁主,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这二位送回去吧。”小二说。
“对。”齐慧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要不要从盈天阁挖人,要不就把尤元挖来,那孩子也应该让他长长见识,想到这里她对小二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阁主,我叫闫褚。因为我们是谁的仆人就随谁的姓。”闫褚说。
“真是个好名字,恐怕是眼前这位起的吧,也真是有文采。你能不能找人给我送封信?”齐慧问。
闫褚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夸好听,赶紧说:“能能能,咱们有的是人。”
“那我给你写下地址,你给我送封信。”齐慧说着,拿起柜台上的纸笔给自己的母亲写了几句话。
闫褚小心翼翼的拿着信,说:“那阁主,今晚我去找人,我先把副阁主送回去吧。”
齐慧点了点头,也扶起了刚刚有些理智的宁阳,说:“你去吧。宁阳,咱们回家了啊。”
宁阳醉眼朦胧的睁开眼,“嗯”了一声。这么富有磁性的声音让齐慧老脸一红,之前刚刚冰封开始融化的心马上就温暖起来。
“走吧,我要去......去找我家......我家的慧儿。”宁阳断断续续的说,“我要,我要告诉她,我恢复记忆了,没......没有什么是......是没办法打破的。蛊毒又算什么?”
齐慧当时就愣在那里了,她激动地看了看身边的人,身边的人半睡半醒,眼睛不像往日那么犀利,而是变得温顺。
“宁阳,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好几重人格,你忘了我就忘了我,但是也不能一下子变得那么冰冷啊。记得我就记得我,一下子变得这么火热。你还真是让我冰火两重天。爱上你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吧。”齐慧的泪慢慢落下,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开心。
“咦?你怎么哭了啊?是不是别人欺负你了?没关系,我带你去找我家慧儿,她有同情心,她很温柔,她一定会对你很好地。”宁阳说话终于不那么断断续续,那么含糊了。但是还是没有理智。
齐慧把泪擦了擦,看着宁阳的脸说:“我还真是被你下毒了,都这么久了,我对那么多人承诺我会忘记你,结果还是栽进了你挖的坑。走吧,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