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蝎朝四周望去,想要找到帮手可以帮他乘机除去沈秋,正寻找鼠目身影,眼前却被一袭白衣挡住视线,毒蝎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抬头望去,却见的那白衣少年执剑立于眼前,此人全身是血,衣物也被刀划出好几道口子,就是不知身上的血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宇旻的浮光剑已经指到了毒蝎的心口,毒蝎的心怦怦直跳,只觉得自己命在旦夕,原本以为自己早已不惧生死,可当真身临其境,却又觉得活着是无比美好之事!
毒蝎全身都开始打起哆嗦,眼看着这个白衣少年将手中长剑缓缓高举,在对上白衣少年的双眼之时,毒蝎顿觉魂魄瞬间被人震慑,心里不断滋生的,是对这个诡异少年的恐惧与不可违抗……
只见这毒蝎仿若失了魂魄一般,放开可手中的大刀,就这般怔怔地双膝跪在了宇旻跟前,两手无力垂在了两边,他的眼神此刻突然变得空洞而散失神采,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一般。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宇旻在经过一场血战之后,便开始变得行为异常。
他不仅接连斩下了鼠目的双臂,那残忍的场面似乎比鼠目削下老霍双臂场面还要血腥,在溅得满身是血之后,便径直朝着毒蝎走了过去……
是的,此刻的宇旻已经不再是他自己了,因为他的双眼变得如同酆城那晚陡然出现的血月一般,鲜红赤目,他体内翻腾着的最为古老的血液,在呼唤他内心中深藏已久的原始的欲望——那便是杀戮!
从酆城那晚月圆之夜开始,命运的齿轮便开始沿着它原本早已设定好的轨道,缓慢推进着,谁都无法逃避命运的摆弄……
等沈秋与毒蝎已经开始动手之后,宇旻、宇昊与鼠目还在相互僵持着,宇旻很奇怪,为何鼠目还不出手?
明明他的刀法如此之快,在二对一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反而不先发制人,打倒他们其中一个,再全力应对另一个不是更能胜卷在握么?
宇旻顿时回想起鼠目与老霍对战之时也是如此,他似乎习惯与后发制人。定要等对手先出招之后,自己才会出招。对于他这样的习惯,宇旻反而有了一丝疑惑。
这算是先礼后兵吗?
习武中人都知道一句话,便是敌未攻之,我不动之。便是宁可先受人打,绝不先动手打人,这是所谓谦谦君子的打法。难道鼠目在遵循君子之道?
宇旻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而乍舌,行动先于想法,见那鼠目一直不动,宇旻挺剑便向着鼠目心口快速刺去,他的速度很快,一出手便没有留下余地,只觉得一道白影掠过,人却已经奔之鼠目跟前。
一剑刺出,浮光顿时贯穿鼠目身子,直接刺穿了他的黑色斗篷。在场之人见之,都纷纷惊讶得合不拢嘴,这鼠目的速度已经是前所未见,而这白衣少年的身手居然也输给那个鼠目。
眼见那一剑是将鼠目身子洞穿,众人都觉得此战白衣少年必胜。可是只有宇旻自己知道,他那一剑,根本不算是刺中了鼠目。
宇旻有些惊讶的发现,这鼠目的身子似乎非同寻常,那一凌厉一剑刺出,却并没有刺入血肉之感。反手一挑,宇旻想将鼠目的长袍劈开,他倒要看看这鼠目究竟是何方神圣?
浮光剑感知到主人心意,心随意动,意随心转,浮光发出一阵阵龙吟之声,带着斩断周遭一切的力量,顿时将鼠目的宽大黑袍撕了个粉碎!
黑袍在锋利无比的浮光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一片片碎片随风而散,随之逃开的是三个奇怪的身影,还有一排速度极快的牛毛帮纤细的针管暗器……
宇旻顺势挥动浮光,瞬间便将那排暗器打落,而从宽大黑袍逃出去的三个身影,分别四处散开,边跑着边向宇旻发出暗器。
宇昊一直细心观战,发现情形不对,立马奔至宇旻身畔,挥动手中剑鞘,合两人之力,才将那些多如细雨,细如牛毛的暗器一针不落的全都打落下来,宇昊和宇旻身周瞬间积满了百来根这样的细针暗器!
待到那三条身影站定,却已对宇旻两人形成包围之势,而鼠目的真面目也得以大白于天下!
在场之人都被场上突然出现的三个奇怪的人弄得有些昏头转向,明明见到那白衣少年将那鼠目的黑袍撕了个粉碎之后,那鼠目也失去了踪影,可不知谁胡乱出现一通暗器之后,在附近出现的居然是三个衣着整齐一致的人,还是三个身高都没普通人一般的矮人!
宇旻和宇昊见到鼠目的真面目之后,还有这满地的牛毛般纤细的暗器,顿时知道了这鼠目的杀人手法了。
“原来如此!”
宇旻不禁冷笑一声,笑自己也差点被这鼠目的障眼法给欺骗了。
这般非人的速度,即便是宇旻和宇昊都无法企及。只是因为对方有三个人,便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同时削掉那老霍的双臂;而没有令老霍感到疼痛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刀法奇快,更是因为这些细如牛毛的暗器。
这中暗器一旦打入人体,便会随着人体血液通往身体各处,不仅可以瞬间封住敌人血脉,在暗器入心的那一刻,便可瞬间取敌人性命于无形,如今看来,那老霍死状,倒与他们方才所施用的手法符合了!
“居然是矮人叠罗汉啊,难怪得用长袍裹着了!”
身旁的宇昊语气中带着嘲讽,瞧着这三个身高似乎都不足三尺,体型中等,面容有些丑陋,头上都带着方巾帽,衣着也穿的整洁得体,宇昊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这《海外南经》上记载着:焦侥国在三首东,其为人短小,冠带。说的便是焦侥国的矮人了!”
宇旻见他们这般模样,又见自己主动出手之后鼠目才出手回应,从而大胆推测,这三个矮人便是书中所提及的三首之东的一个名为焦侥国的臣民,焦侥国是个小人国,国人皆为身高不过三尺的矮人,虽说身高不过常人,可却十分聪慧,更为难得是小人国是崇尚礼仪之国,国人皆非常有礼节,峨冠博带,煞有介事!
听到对方道出了自己的称呼,三人皆是有礼一揖,从宇旻右下手之人开始,顺时针自道姓名。
“在下风!”
“在下雅!”
“在下颂!”
……
“不知两位尊姓大名?”
风雅颂异口同声问道。
宇昊见状,不禁哑然,这三人虽说体型稍微有些诧异,可无论身高穿着,面目表情都如此惊人相似,想要区分出他们哪个是哪个,确实还得多费些心思了。
“什么风雅颂?!简直便是附庸风雅,不伦不类,担心让人笑掉大牙!”
宇旻劈头盖脸便将三人一顿痛骂,虽说这三人言行举动皆以君子之行为之,连名字都如此风雅,可见对中原之礼节教义多有研习,可却只取表皮而不深研内涵,倒学了个不伦不类,表里不一,令人讥笑。
三个不明所以,闻得宇旻有取笑之意,却也不生气,反而更加有礼,纷纷恭身,同声询问道:
“阁下此话何解?”
宇旻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谦谦君子,以德服人,哪有让人先出手,而后动手便可理直气壮的制人于死地?这岂非本末倒置,是非颠倒,善恶不明?!”
“如此散失本心,毫无慈悲心之人,沐猴而冠,以为从此便是君子,岂不是令人可笑么?!”
宇旻此言一出,所闻之人皆是大声叫好,都觉得宇旻说的痛快,说的在理,顿时便揭穿了风雅颂三人假伪善,令其现出丑陋的真面目!
风雅颂三人闻言,顿时目露凶光,面目扭曲显得越发阴森可怕,只见三人双手一动,两手便各有一柄形若树叶、八九寸大小的薄刃落入手中,只见得这兵刃十分奇特,四周都已开刃,而唯独中下方开一圆孔,可容一指穿过。
而他们执兵刃的手势也十分奇特,如此四周都已开刃,便无法以寻常之法执刃,否则未伤敌而先削下了自己的双手,故而他们按自身习惯,以拇指或食指穿与洞口,其余四指皆贴与兵刃之面,而与锋刃相离几寸,以免伤及自身。
如此诡异的兵刃在风雅颂三人手中,便如同自己的双手一般,使起来随心所欲,毫无顾忌。只见的三人手中突然生出小型飓风一般,那双刃已经在他们手中飞快的旋转着,都无法分清那是刀刃还是他们所施的障眼法。
宇旻见状,似乎有些明白,为何那老霍的双手会被他们削得干净得只剩一堆白骨,应该便与他们手中那奇怪的兵刃脱不了干系。
宇旻知道,这三人最大的优势便是速度和快刀,还有那出其不意的牛毛暗器,而无法忽视的便是他们那宛如一体般的默契合作,将会让接下来的战斗充满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