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的时候水池觉得有些累了,绒线和泥鳅都已经脱离了危险,先前和刀柄通了电话,刀柄说自己很快就会赶到,这里的医院还是安全的,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水池还有工作,不打算把一天都耗在病房里,正要起身离开,刀柄倒是到了。
等泥鳅发现自己在病床的时候,太阳已经能够传递出不少的光芒,在泥鳅身边的是刀柄。
两人都没有说话,泥鳅觉得累,刀柄也觉得泥鳅累,气氛略微有些沉重。
刀柄先笑场了。
“笑什么?”泥鳅发出微弱的声音。
“你还活着,没死。”
“恩,怕是死了以后没人替你计划了行动了”
“我还没和你在这种地方聊过天。”是啊,刀柄记不清和泥鳅一起喝了几回酒,只是在医院的重症病房里还没有。
“想聊什么?”
“聊些生活吧。”
“生活?”泥鳅挺纳闷的,刀柄并不是一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也从不和别人谈关于自己的事情,怎么今天?
“说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没有。”
“那有没有中意的男人?”
刀柄问完这句话两个人都笑了。
“想吃什么?”刀柄换了个问题
“想喝酒。”
“好,给你买!”刀柄这句话特别地铿锵有力
“也得给地下的兄弟们捎一点。”
“没问题。”
“我还能向以前一样为你出谋划策吗?”泥鳅显得有些忧伤。
“不谈这些,我们谈谈生活。”刀柄看过泥鳅的伤残鉴定报告了,没有什么致命伤,命保得住可是左腿是不可能复原了,接下去的日子泥鳅可能一辈子需要靠拐杖。
“我的腿是不是没治了?”
泥鳅看来心里清楚,也是啊,都没人用枪扫成蜂窝了,仔细一看连骨头都能看到,医生原本要求截肢,刀柄怕泥鳅受不了,都不准备告诉泥鳅这件事情。
“有治!以后你就安心的在我身边做我的军师就好。”这么一说刀柄又觉得话题被扯远了赶紧又补上了一句,“出院以后有什么愿望?”
“没有,就希望今年生日前能出院。”
“好好!到时候送你辆跑车。”
泥鳅笑了,缓缓地说了一句,“生活也不止跑车啊。”
刀柄觉得很羞愧,自己想和泥鳅谈谈生活,谈来谈去的都是工作和物质,似乎自己都想不明白泥鳅想要的生活是个什么样。
刀柄不想说话了,开始替泥鳅剥橘子,这种事情放在以前他是不可能做的,就算做也只为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刀鞘做过,今天可算是为了泥鳅不停的破例了。
“我自己来。”泥鳅看到刀柄这么做有些不好意思。
“等你找着心爱的人了,就你自己来。”
公司那边,早晨红旗才到地下室吃早饭,桌对面却坐下了一个人,红旗抬头一看,顿时后悔了自己早上没有好好整理一番。
原来麦穗坐在对面,红旗有些心慌,难得和麦穗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该怎么表现一下自己呢?
“我多拿了点,要不一起吃点?”红旗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这话。
“不用。”
“没事的,不够我可以再拿。”
“我减肥。”减肥这两字可真是绝杀,一切关于美食的好意都被拒之门外。
“麦穗你身材很苗条了!不用减肥。”红旗愣了一下还是决定说这一句。
“我吃过了。”麦穗已经有点坐不住了,真的受不了,非要自己说出真相,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得到阿哲的器重。
“噢噢!那,那我快些吃。”
“我找你就是告诉你一声,为了怕你遭遇不测,我会帮你。”
“遭遇不测?怎么了?”红旗一下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麦穗看着红旗的行为觉得很愚蠢,越发的困惑为什么阿哲会器重他。
“找严循的事情。”麦穗提醒了一下红旗
“真,真的吗?谢谢你,我自己其实也没问题。”红旗脸红了,麦穗竟然主动说要帮助自己,这让红旗受宠若惊,这么些年来有些任务即使是上级规定了要红旗和麦穗一起行动,麦穗也会找个借口兵分两路。红旗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前有浆糊送行,后行麦穗帮助,突然觉得世界也是温暖的,是有人从心里关心自己的。
“恩,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和你一起去,你不要托我后腿。”
“明白明白。”
随后麦穗就走了,虽然只有这几分钟红旗也觉得这顿饭吃的特别开心,自己无依无靠那么久,老实说从第一天加入公司红旗就迷上了麦穗,矫健的身手,迷人的微笑,果敢又坚强,美丽又性感。可是自己对于麦穗来说却像是个累赘,也许是自己最近的表现麦穗对自己改观了呢?红旗越想越高兴。
吃过早饭,红旗和阿哲说了一声,刀柄给了阿哲一份资料还有一个信封让他转交给红旗,资料上面大致记载了一些严循平日里的生活习惯还有时常出入的场所,刀柄得知麦穗主动帮忙后从医院的电话里传来一阵坏笑,并且保证会坚决替麦穗向阿哲保密这件事情。不过刀柄也告诫了两人务必在警察发现严循以前找到严循,而且不可以在任何时候借助皮帽的任何相关援助。
“你开车,我坐副驾驶。”麦穗顺便戴上一副墨镜,她今天穿了一件棕色皮夹克,下身是黑色的紧身皮裤,对红旗而言又增加了几分魅力。
“我,我不会开车。”红旗无奈的解释
“什么?你连车都不会开?那你平时是怎么做的?”麦穗很生气,差点尖叫起来。
“平时……我,我做公交啊。”
“你……”麦穗咽下了自己想说的话转而坐到了驾驶座上,她觉得自己真倒霉,所有培养的好心情马上就要坏光了。
红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知道麦穗很生气,但是他真的没有和麦穗真正的一起搭档过,大多都是形式上的而已,而自己又讨厌开车,想想该说些什么让麦穗开心一点呢?
上车后,这次换红旗耐不住冷清了
“我昨天听到一个笑话。”
“恩。”麦穗依旧平淡的回应着。
“说有一个人平时不爱笑,可是突然有一天开始天天没事就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恩。”麦穗没有其他表情,还是只说一个字
“因为啊,她其实很爱笑,但是为了和别人保持距离感,故意在脸上贴上了胶带,好让别人害怕她,你说奇怪不奇怪,为什么要让别人害怕她呢?”
“你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目标在哪个位置!”麦穗好像更生气了
红旗也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啊,严循在哪儿呢?材料里只记载了严循的一些喜好和经常出入的场所,至于确切的地方得她俩自己分析啊。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他在哪儿了?”红旗谨慎地问了问麦穗。
“恩,先去看看。”
“哪里?”
“不要影响我开车。”之后麦穗不再理会红旗。
车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居民区,红旗跟着麦穗找到了一幢公寓,到二楼按下了门铃。
没有反应。
麦穗敲了敲隔壁邻居的门,摘下墨镜,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红旗见状自动到楼下去望风,他不打算打扰麦穗。
开门的是个男青年,见到麦穗顿了一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你好”男青年主动问候还伸出了手。
“隔壁这位叔叔是我的亲戚,我这次来找他,不知道他现在住不住在这里啊?”麦穗说完主动握了握手。
“他,好像前几天来过一次,最近都没见过他。”
“是嘛?你会不会记错了?我昨天打电话他还在家呢。”麦穗流露出了深深的期待
“没有没有,这几天他都没有回来过。”
“这是我的电话,我的叔叔如果回来了你可以告诉我一声吗?平时工作比较忙一直没空来看望他。”麦穗说着在男青年的手里写了一串数字。
“好的好的!”男青年看着自己的掌心很激动也很兴奋。
麦穗下楼后坐上了驾驶,招呼了红旗一声
“走了,他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