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现在开始开会。”
这是我所在的S公司,我在这里上班,今天又是例行的大会,好在我不用费神,我也不高兴听,反正总会有人处理的。
说话的老家伙是这个公司的二当家,我只知道他姓徐,大家都称呼他徐总,公司的大小事宜也都归他管理,毕竟很少有人见过神秘莫测的董事长。
…………
“那么,就到这里,大家按方针行动。”
按方针行动的意思就是要出任务了,这下夜里又不能好好睡个觉了。
我已经工作了快五年了,S公司业务范围非常广泛,从贸易、地产、金融、保险到医药都有涉及,据说遍布了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
至于我的工作?白天我只需要挂个名头在办公室里晃悠就可以了,几乎不需要处理什么所谓的业务,而真正的工作时间在晚上,说的好听点我们叫做弹性工作时间,当然,实际一点说,叫做地下社会。
我的代号红旗,我们已经习惯了互相以代号称呼,当然仅限于地下共事的伙伴,我已经不记得我的真名是什么,工牌上的名字我自己也不认识,好像姓沈吧,没有任何的印象,总之到了晚上红旗才是我的名字。
“红旗!”
是阿哲啊
我赶紧低头,鞠躬。
阿哲是我的直属上司,算是高层了,没错,也是地下社会的一份子,为了确保管理的便捷性,公司让每一位高层管理几位经理,而经理管理几位组长。阿哲以前是经理,最近成了高层。
为了保障协调公司有不成文的规定,下级对上级必须绝对的忠诚,而上级对下级必须绝对的信任。除此以外的个人社交越少越好。
“你先回去休息,今天晚上的任务你依旧在名单里。”
“明白”
既然有任务,那我也就不用继续晃悠,我只是一个组长,业务上的事情自然有地上的组员来完成,现在我则是回到了公司后排的公寓房里。
这片公寓房被我们戏称为营地,每个人在里面都有一个编号,固定的房间,固定的床位,还有,固定的作息,只要在营地一定要按营地的规则做任何事情,是的,任何有任务的成员都必须在营地集中而后出发。
我的房间在三楼,越往上级别越高。
呵,先睡一觉吧。
反正现在没法知道任务是什么。
在梦乡里,我想起了当初的日子,我也曾经拥有梦想,怀揣着不多的钱财来到这座城市,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换取自己应得的一切,谁能想到呢,欺诈,贪婪,恶毒,这充满黄金的地方充满了危险。等到经受了摔打,突然意识到梦想这么可笑,我想起第一次见到阿哲的情景,他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是他有钱,他有豪车,有美女向他投怀送抱,而我,靠着吃剩的食物,别人怜悯的施舍。
阿哲却没有笑我。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这就是你想拥有的吗?你的梦想就只值这点东西吗?”
我想了很久,想起被人唾弃的日子,想起遭人鄙视的眼神。
想起因为一个零而遭到耻笑的回忆。
可是
我想不起自己的梦想了,我没有回答他
随后阿哲第二次提问,这次他打败了我所有的尊严:
“用这些,买下你的梦想,你愿意吗?”
我不记得我的回答了,我应该是点头了吧,否则怎么会在这儿呢。
“他么的!起来!你特么的睡觉不会设置个闹钟啊!”
这是谁的声音?我想起来了,这是我营地室友的声音。
“你也出任务?”
“废话!不然老子在这里等你?特么的还睡!”
“知道了知道了。”
这人是浆糊,一个特别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家伙,不是插自己,是插兄弟,好在插的准的时候不多。
由于在地下活动时期,时间的观念非常重要,一旦出现误差,整个行动的小组会一起受罚,否则依照我对浆糊的了解,他是不会管我死活的。
照例,我和浆糊在营地的地下室吃了早餐,他看了看表,显示的是十点半,不过现在是晚上。
“走了,你可以别吃了,我特么不喜欢迟到。”浆糊显得不耐烦
如果硬要说浆糊有什么优点应该就是准时,据说浆糊出任务时间上永远没有偏差,这点连他的上级都不敢相信。
或许就是这样,人,总不可能一无是处,只是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公司的大楼在月光下依旧气派,从地下室出来,等待我的是阿哲
“夜色正美,现在是你们玩耍的时候了!”阿哲微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阿哲每次布置任务总是喜欢微笑,让我觉得很变态。
“今晚做什么?”
“姓王的来了,把东西给他,把该拿回来的拿回来。”这是阿哲的第二句话
“明白”
我和浆糊坐上指定的车
姓王的商人是一个我们不错的合作伙伴,他之前和Y公司的老板有过合作,知道许多关于Y公司的秘密。
这一年来Y公司的发展势头愈发的迅速,城市的东部地区甚至都已经被他控制,幸好我们找到了欠了一屁股债的王商人,借给他资金,让他东山再起。从此王商人成了我们了解Y公司情报的线人。
“这次到底需要我做什么?”浆糊在车上忍不住了
“掩护,要是我有什么意外,立刻回来告诉阿哲。”
“如果一切顺利呢?”
“时间到了你就可以回去。”
“为什么非要用这么复杂的方法?”
“因为简单的方法容易有漏洞。”我不知道方法到底是复杂还是简单我所要做的就是执行上级交代的任务。
车停在了一处快餐店的后门。
我拉开了快餐店的后门,沿着漆黑的走廊在第三扇门口停了下来,推开门,彻骨的寒冷像是要将我们捆绑起来,浆糊咳嗽了一声,我却只是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找了两套衣服,一套是快餐店的店员服装,另一套是很普通的秋季服饰,我穿了店员的服装,而浆糊穿了另一套。
“浆糊你先走,就这么一路逛过去,逛到指定的酒店楼下,等你到达后我就到了。”
“你需要我几点到酒店楼下?”
“十一点吧,之后就找个地方打电话。”我知道浆糊一定需要一个准确的时间刻度,否则他该没有方向了。
“怎么过去?”
“走路。”
“有二十分钟,怎么样都走到了。”浆糊觉得这种事情对他而言真是太随便了。
“千万慢点,早了可不好。”
在浆糊走后15分钟,我骑上了门口的电动车,带着许多的食物,骑向了一所高档酒店。
我锁好车,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实,没看到浆糊,只是隐隐约约听到说话的声音。
看来他知道怎么隐藏自己我不用担心了
走了,又一次情报交易,但愿这次别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