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头走到屋角边,把一辆靠在墙上的手推车拉出来,喃喃道:“送牛奶还是要用这个老伙计。”
这是辆四轮的手推车,还挺大的,看起来能装下不少牛奶。他把车推到门口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往车上装牛奶。
阿亮看他装牛奶时身手敏捷,动作麻利,而且都是两箱三箱叠在一起装,比之青壮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全然不像一个老年人的样子。顿时对他刚才说的话多信了几分。
“爷爷,我也来搬。”阿亮正欲搬起一箱牛奶往车上放。
“放下!”只听得谢老头大喊一声,中气十足,声音中透着严厉而不可抗拒。让阿亮不禁身子一抖,不自觉地就放下了牛奶。
“说好的是我来送,就不需要你插手。”谢老头又补充了一句。
阿亮这才发觉,这老爷爷争强好胜的心理可不是一般的强烈。也就没再说什么,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忙碌。
这些牛奶都是30瓶一箱事先装好的。不一会功夫,车子上已经装了100多箱牛奶,叠放地很满很拥挤。
谢老头拍拍手,大气都没喘一口,径直走过去,双手牢牢地抓住推车的扶手,两只粗壮的胳膊上顿时青筋暴起。
“嘿嘿,你站在这里别动,让你小子看看我老汉推车的功夫。”谢老头丢下这句话,一溜烟就推着车跑出去了。
“老汉推车?”阿亮微微一愣,自言自语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这个词儿听起来会感觉怪怪的呢,不过他也没再多想,他本来就不太能动脑子。
但见谢老头那推着车子,疾速奔跑的背影,似乎在身后留下一连串的残影,若闪若现,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带有微微的震颤。他脚底有余光洒过,好比踩着清风而行。阿亮揉揉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速度怎能如此之快,竟然如同鬼魅一般。虽然是在笔直的街道上,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野尽头。
阿亮望着空荡荡的街道,怔怔发愣,心想,这老爷爷到底是何方神圣?拥有那么肥胖臃肿的身躯,为何还能够跑得如此轻盈飘逸?当真奇怪。
此刻屋外天刚蒙蒙亮,晨曦已经缓缓地从天空中苏醒过来,开始召唤着昨夜撒落在大地上的露珠儿们。带着一些潮湿的微风穿梭于东都的大街小巷,当然也包括斗士学院内。这晨风吹拂到阿亮的脸上,让他感到无比清爽宜人。
阿亮本想回屋去待着,但记得谢老头吩咐过的话“站在这里别动”,就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等。也不知这秦珂珂为何现在还没来,离约定的时间都已经超过快2个小时了。他就这样翘首期盼地傻站着,在等着谢老头,也在等着秦珂珂。
大约过了10分钟左右,在远处隐约出现了一个游动的身影。还没等阿亮定睛分辨清楚,这身影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飘至他跟前。
“第一趟大功告成!”只见谢老头神气活现地站在这里。额头上微微冒汗,脸色显得有些红润。
“这,这么快,怎么可能啊......”阿亮结结巴巴道:“这,这不科学啊。”从南门集市到宿舍楼可有好长一段路程,就算自己疾奔过去,光一趟恐怕也就要花上半个小时左右。这老爷爷不是一趟,而是一个来回,这少说也得一个小时吧,还不算上分发牛奶的时间。这10分钟算怎么回事呢?
谢老头瞥了阿亮一眼,看到他呆若木鸡的神情,显然是被自己的神速惊到了,眼角流露出一丝得意,胳膊转了两周,故意自言自语道:“还行吧,今天状态一般,也不算最快了。”
阿亮暗自吃惊,这还算一般,那最快得有多快啊?正在他发愣之际,谢老头已经马不停蹄地开始第二趟搬牛奶了。
......
两趟,三趟。一共三趟就把所有的牛奶都送完了。每一趟从装牛奶到送完回来,大约花不了十五分钟。整个过程就像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才用了四十多分钟。
谢老头不愿让阿亮帮一点忙,阿亮只好傻乎乎地一直站在旁边看。他虽然满脑子都是疑问,但也不好多问,怕谢老头嫌他啰嗦。
“全部搞定!”谢老头明显有些气喘吁吁了,额头上的汗珠也不断往外冒。
阿亮望着他问道:“爷爷,您累吗?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会?”
谢老头双手往腰间一插,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怎么可能会累呢,小菜一碟,简直太轻松了。就当早上活动活动筋骨了。”
“我去给你那块毛巾擦汗。”阿亮说着就转身进屋去了。
谢老头看阿亮一转身,赶忙锤锤胳膊,揉揉腰。心里默念,真是年纪大了,想当年送这点牛奶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岁月不饶人啊。
看阿亮拿着毛巾走出来,谢老头连忙挺直腰板,清咳了两声,道:“怎么样?小子,我就说时间很充裕吧。现在几点了?”
阿亮刚刚已经看过时间了,立即应道:“六点半。距离规定时间早了一个小时。”他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谢老头,道:“谢爷爷,你好厉害啊。”阿亮说这话可没有一点恭维的成分,完全发自内心,他本身就不是个会拍马屁的人。能够在不到一个小时内把这么多牛奶送完,他是打从心眼里佩服。
谢老头仰天大笑,表情甚是得意:“哈哈,那是必须的,我是谁啊。”
“嗯?”阿亮好奇地看着他:“你不是谢爷爷嘛,你怎么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笨蛋!”谢老头斥道:“我是谁啊,就是说,我很厉害的意思。”
“哦。”阿亮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原来还有这个说法,是谁啊,就是指很厉害。阿亮鞠了个躬:“谢谢谢爷爷。”这话说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呀。“任务已经完成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唉唉,”谢老头有点急了:“你别走啊,小子。时间早的很呢,来下棋玩,再玩会。”
“不了,我还准备去修行一会。”阿亮道。
谢老头看阿亮执意要走,突然灵机一动,道:“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我送牛奶可以这么快吗?”
阿亮立刻来了兴趣,使劲瞪大原本不大的眼睛:“为什么啊?”
谢老头故作神秘态:“因为我用了幽灵疾步。”
“幽灵疾步?”阿亮皱皱眉,表示从未听说过。
“嗯,幽灵疾步。”谢老头微微颔首:“一种魔法技能,可以好几倍提升你的奔跑速度。跑起来会有如神助,是居家旅行,逃命躲闪必备之技能。”
“逃命躲闪?”
“不是不是,我是指这个技能,可以让你速度很快的意思。”
虽然谢老头掩饰了一下,但“幽灵疾步”这个技能发开出来,最大的目的就是逃跑。当遇到强大的对手时,如不能力敌,只要使出这个招数一般都可以保住性命。谢老头使用这个技能来送牛奶,能不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