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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一天,两天,我知道我快变成了怨妇,眼看着时间就在手指间滑落。我关机,不接听桢勋哥哥的电话,也不知道哥哥是否有打过电话来找我。可有天依然躲避着我,天台上不再有他迎风而立的身影,当偶尔交接的目光他会迅速转移视线。难道幸福就这么短暂么?我站在天台上,闭着眼睛,感受着风抚过脸颊。幸福是如同这风一样的事物一样吧,曾经来过我身边,然后又好不留恋地继续向前飞走了。

感觉到有人转身走掉的动作,会是他么?我管不了许多的信条,不顾一切地抓住来人。

“有天。”真的是他,我抓得更紧了,我要答案。

“我还有事。”说着他就要离开。

在他转身那一霎那,我紧紧抱住他的后背。为什么要躲着我?

他扳开我的手,试图离开。

“为什么!”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待遇,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吼着:“为什么你要躲着我?你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么?”我宁愿你视我为陌路也不要故意地躲避我。

他身子僵在原地,然后继续向前走着。

“朴有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要一个答案。”不管答案如何,我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就被你疏离。

他突然抓住我的双肩,也使劲冲我吼着:“就因为我把你当作朋友,我们才不会再见面。你知道吗?我总是有这样的错觉,我会觉得智慧和你是一个人,我不想让你做她的替身。因为这样会伤害你,你知道吗?你这个笨蛋!”

原来是这样才要和我远离,我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心里什么味道都混合在一起。你会考虑我的感受,会为我着想,可你为什么就不去想想我和智慧就是一个人呢?

看着他弥漫着痛苦的双眼,我忽然笑起来。朴有天,你知道么?很多的时候你都非常多的可爱。

“总之,我们还是避开一段时间好了。”他插着手从我身边走过,这一次我没有再抓住他。

“有天,你放心。很快你就会如愿了,我会离开天天百货的。”他远去的背影没有再停留,而是更加坚决。

日历已经被我叉去许多日子,就剩下最后两天了。自从在天台上巧遇之后,我和有天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么我就给他想要的结果。

我重新装上电池,一开手机,桢勋哥哥很多的留言。

“智慧啊,你还好么?最近怎么样了?”

“智慧啊,收到给我回电话。”

“……”

即使再慌张我没回电话,桢勋哥哥的声音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动听。哥哥呢?他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冷笑着。自己究竟还期待什么,哥哥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他才不会为我担心呢。

还有两天就要回朝阳了,真的很舍不得天天百货,真的很舍不得我的这间屋子。还有我的花,怕是守不了它们花开了,希望下一个主人能够照顾好它们。

反复地想着,想着有天,想着安姐,想着绫波,想着桢勋哥哥,想着曦娅,想着哥哥,不知不觉中我趴在床上睡着了。

“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向庶务部的同事们鞠躬。

“语朵,一定要离开么?”绫波有些不舍地抓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她传递过来的温暖。谢谢你,我的朋友,我拥抱了她,然后朝她笑了笑。

“我会回来看大家的。到时候一定要欢迎我哦!”我故作轻松地向大家招招手,抱着为数不多的东西走出大门。

我不敢回头,怕眼泪会在一瞬间决堤。要坚强,你是李智慧,是朝阳企业的李智慧,不要哭泣,千万不要哭泣。

从此以后的我又会回到原来的生活里面,被沉默所淹没是么?我想和哥哥一起杨帆远洋,可哥哥却宁愿自己一个人前进。

电梯门缓缓打开了,熟悉的脸通过门的缝隙慢慢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他没有说话,看看我,又将目光滑向我手里的杂物箱。

他没有挽留,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么?我垂着头走出电梯,他侧身走进电梯里面。门缓缓在身后被关闭,我回头看着电梯向高处升起的时候,心里居然有种生离死别的感动。我们会不会就这样永远说再见,我们会不会就这样走到缘分的尽头,我们会不会就这样离开彼此的世界?

电梯门上的数字不停地跳动着,我还痴痴地等着,也许他会重新再坐下来找我。但这可能么?电梯停在了4楼,开始向下降,我惊喜起来,是你回来了么?

门在我面前又开了,我忘记抱着杂物箱的手早已麻木。陌生的人在我面前来来回回,没有那个我所期盼的身影,我只得带着杂物箱死心地离开天天百货。

回到家里,才发现在桌子上不断闪动的手机,我居然忘记带手机出门了,最近记忆越来越差了。

将杂物箱随便一放,我打开手机,是桢勋哥哥。

“哥哥。我是智慧。”我回播了过去。

“哦,是智慧啊,明天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吧。东西多吗?要不要先接大嫂来帮你整理?”

“不用叫大嫂了。明天十点过来接我吧。”

挂掉电话,我抱着双腿望着这所属于我的小屋子。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亲手布置的,如今就要离开了,很想把这里记录在脑海里。矮桌下还放着那个纸盒子,我拉了出来,再一次慢慢地打开它,有天的校服还平整地放在里面。那个只在我记忆和梦里出现的少年,你可知我曾来过你的身边?

那个拥着又长又卷睫毛的少年,闭着眼睛,手指轻轻地打着节拍。那个会因为想念着弟弟而哭起来五官就会皱在一起像只小老鼠的男子。那个轻柔地对我念着《海的女儿》,说他希望能带着心爱的人去海边看日出的男子。那个站在天台上迎风而立却又惧高的男子,你让我怎么能忘记你?

因为桢勋哥哥就驻足不前的有天,还原为李智慧的我,我们还能再见面么?那我可不可以从今以后仗着自己李智慧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来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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