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饱就起床了。这些天憋坏了,得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不是李饱懒惰,而是原来的地方太狭小,又住着那么多邻居,你在那里舞刀弄枪,根本活动不开,而且吓着小朋友怎么办。而今有这么一个天井,当然不能浪费。
李饱先练军中刀法,横削竖劈,虎虎生风,极有气势。有时倒转刀柄,向腋下刺去;有时几个前滚翻,砍想象中的马腿;有时将刀光舞成一个圈,将自己裹在其中,突然插刀入地,以刀为轴,身体腾空,来个“横扫千军连环踢”,李饱似乎听到“咚咚”倒地声、“哎呀”惨叫声,敌人全部踢翻在地,真是过瘾。
李饱以袖擦汗,稍作休息。银杏树上,有小鸟歌唱,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啊。“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数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双儿也是一早起来做饭,李饱看见炊烟,就不由自主地哼起歌曲。突然想到考试科目中有“乐科”,不禁皱起了眉头。
李饱接下来练习“牝剑剑法”,这可没有之前流畅了。“什么时候弄一把称心如意的剑就好了。”李饱这样想着。
“吃饭了。”双儿喊道。
“哦。”李饱开始洗脸漱口。
早饭后,兄妹俩各忙各的。
双儿对自己的第一单生意极为重视,把手再洗了一遍,确保手上没有任何污渍,然后用干毛巾把手擦干,又伸出手在空中晾了晾。然后拿了一条干净的白布放在膝盖上,取出一根针,穿好彩色丝线,按照师傅的要求,开始在枕巾上绣花。
李饱在柴房里翻东西,过了一阵,李饱眼前一亮:“就是你了。”李饱拿着一块木板走出来。
木板上有许多灰尘,李饱用湿抹布擦干净。他冲双儿喊:“我叫你帮我找的颜料在哪?”
双儿头也不抬,说:“在你房间书桌左边第一个抽屉里。”
李饱在木板上画了十个同心圆,自中心向外分别涂上黄色、红色、浅蓝色、黑色和白色五个等宽同心圆****,当然,每种颜色区域又一分为二。李饱又用红色在中心的地方画了一个“+”号。
李饱很满意,喃喃自语:“嗯,国际标准环靶,值得你拥有。”然后把这个箭靶悬挂在树上,等颜料干。
李饱走进屋里,看双儿正在绣花,感叹一声:“绣花这事,我一辈子也学不会。”
双儿说:“那你下辈子做女人好了。”
李饱心想:做女人也不是不好,只是生孩子得多痛啊,于是摇摇头。
双儿问:“你在做什么?”
李饱说:“我做了一个箭靶,可漂亮了,有时间教你。”说着进屋取弓箭。
昨晚就把箭擦了一遍,弓也打了油,试了试手感,还不错。只是这距离肯定没有五十步,李饱心想,我能够射一百步吧。
李饱选了对角线,这样远一些。稍作瞄准,手指一松,箭就飞了出去。
李饱揉了揉眼睛:“不会吧,怎么搞的,这样差劲,才八环。”李饱四周瞅了瞅,“还好,没人看见,如果被人发现了,那不是被人笑死,我可是行伍出身,看来三天不练手生啊!”
李饱悄悄地走过去,取下这“耻辱的一箭”,退回角落,闭眼,调整呼吸。片刻,睁眼,精光四射,拉动弓弦,箭与空气摩擦,发出尖啸声,“哆”的一声,正中“+”的位置,余劲不衰,穿透木板,继续前行,直到碰到墙,才“当啷”一声坠地。
李饱感叹:“高手就是高手。”李饱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突然传来双儿愤怒的声音:“你在搞什么?”
李饱愣了愣,说:“我在练习射箭啊。”
双儿走了出来,用嘴吮吸着手指,说:“你不好好练习,射墙干嘛,吓我一跳,害得我手一抖,针刺在手上,好痛啊。”
李饱说:“有那么痛吗,太夸张了吧。”
双儿冷冷一笑:“要不,你试试看。”
李饱连连摆手:“这个就不用吧,对不住,对不住,下不为例。”李饱敬了一个少先队队礼。
双儿噗嗤一笑进了屋。
李饱继续练习,很快掌握好了力度。
“二连发,十环。”
“三连发,十环。”
“回马箭,十环。”
“我再来个‘海底射月’。”李饱变换着花样,“哎哟,蛋蛋好疼,危险动作,切勿模仿。”
李饱突然觉得肚子好饿。
“看来我真的很用功,消耗的能量太多,得及时补充。”李饱收好弓箭,见双儿还在忙活,就自告奋勇去做饭。
下午,李饱看书和写字,双儿继续专心致志忙刺绣。
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写了一阵字,李饱觉得有点困,就去了柴房。他用锯子锯了二十多个圆盘,每个有一指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双儿捶着背走了出来,说:“眼睛好胀啊。”
李饱跳了起来,指着双儿说:“啊,好红啊,兔子眼。”
双儿说:“你说谁呢?”
李饱回答:“说的就是你,不信,你照镜子看看。”
双儿一照镜子,吓了一大跳:“怎么会这样?怎么见人啊?”
李饱说:“那是你不注意正确用眼,你看看我,看一阵子书,就去锯木头玩,许多科学家都这样,把大木头锯成小木块,再把小木块锯成更小的木块。”
双儿问:“科学家是什么人?”
李饱挠挠头,说:“科学家啊……就是那种很厉害的人,这不是重点,我讲话的重点是劳逸结合,懂不懂?”
双儿说:“我要问的重点是怎样消除红眼,要不要看医生?”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来,我们玩一个游戏。”李饱把圆盘交给双儿。
“玩飞盘啊,好啊好啊,我仍你接。”双儿先扔了一个,两个……然后是很多个。
前几个李饱尚能接住,十几个朝不同的方向仍,李饱怎么接?
李饱手忙脚乱,为了接一个圆盘,摔了个狗啃泥,李饱气喘吁吁:“快停下,谁说的要玩飞盘?”
双儿看着李饱狼狈的样子,很开心:“那怎么玩,你又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