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两场不同的是:阴霾散去,太阳公公一早就出来了,金色笼罩人间。
李饱看到双儿的黑眼圈,说:“怎么,昨晚没睡好?你就别去了,在家里休息吧。”
双儿说:“今天是你最后一场比试,我这个当妹妹的怎能不去呢?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呐喊助威还是能做到的。”
李饱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李饱有自己的考虑,虽然天气很好,但李饱的心情不太美丽。虽然每个人都渴望成功,渴望胜利,但结果往往不如人意。自己和对手毕竟相差一个层次,若是让双儿看见自己血肉模糊躺在场上,不知道她会多么伤心。但看她那坚定的神情,就算自己把她锁在家里,估计她也会搬梯子翻墙出去,摔伤了怎么办?于是就同意了。
李饱背着精美的剑袋,今天剑袋里货真价实,里面放着沉甸甸的牡剑。李饱昨晚一直抱着它睡觉,希望能增加彼此的默契。
大操场上人山人海。看见李饱出现,一起呐喊:李饱,李饱!
李饱先向观礼台行礼。观礼台上坐着大师兄苏仁、普润大师、礼部官员唐亮,还有一个陌生人,李饱猜想应该是对手的后台吧。苏仁微微一笑,目光柔和,李饱紧张的心理一下子平静了不少:就算是输,有大师兄在,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吧。
李饱再向观众致谢。
小胖子、杜子鹃、王胜男依然占据了最佳位置,只见他挥舞着胖手,喊道:“双儿,这边,这边!”
双儿握紧小拳头,说:“饱哥,我永远支持你!”
李饱说:“谢谢,快去吧,他们等着你呢。”
双儿一路小跑,在小胖子身边停下,然后与他窃窃私语,小胖子则不停点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喧闹的人群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李饱心想:姗姗来迟,害我等这么久。
李饱回头,印入眼帘的是:数十个汉子,分作两列,全部是黑衣短袖,肌肉发达,步履统一。
李饱心想:好大的排场,又不是古惑仔打群架,来这么多人干嘛?到底是何方神圣?
黑衣汉子退后,一个锦袍青年闪亮登场。他的出现,让人群沸腾了。
“好帅啊!”
“书院第一帅哥!”
“瞧这排场,瞧这衣着,他家好有钱哦,嫁这样的人,此生无憾!”
小胖子终于忍不住了:“有钱就了不起吗?”
“你家是有钱,但是人家就是比你帅。”
“以貌取人,肤浅。他是书院的弃徒,你们要站好立场。”
……
李饱当然认得此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赵人杰。想当初和自己竞争后山弟子的名额,明明实力远超自己的赵人杰竟然败给了自己,然后一怒之下退学,这是多大的仇恨啊!李饱凝视着赵人杰,想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信息,可是他的目光很柔和,看不到杀气。城府极深,这样的人才最可怕。
赵人杰说:“李兄,别来无恙吧?”
李饱笑着说:“托赵兄的福,吃得香睡得着。”
“很好。”
“赵兄千里迢迢而来,一路辛苦了。”
“还好,我们开始吧。”
“好。”
赵人杰举手示意,普润大师摇响了铃铛。
“神州大地,谁主沉浮?唯我李饱,笑傲江湖。”场外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正是双儿在喊。
李饱有些感动,想起昨晚双儿的异常举动,想起双儿的黑眼圈,一晚上没睡好,原来是在想口号,为自己呐喊助威。自己一定要坚持到底,不然对不起双儿的苦心。
“大家一起来。”小胖子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
“神州大地,谁主沉浮?唯我李饱,笑傲江湖。”呐喊声震天。
赵人杰虽然面无表情,不代表没有想法。接受万众瞩目的应该是自己,接受天下英雄挑战的应该是自己,做不成院长的弟子,那么就把李饱废掉吧。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惩罚。
“你先。”赵人杰淡淡地说。
“好,我就不客气了。”既然对手比自己强,那就无需客气,不然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那不是输得太冤了吗?
牡剑出鞘。
“这剑长是长,只是太难看了吧,就像烧火棍一样,乌漆嘛黑的。”小胖子点评道。
“你刚才不是说不能以貌取人吗,这剑虽然不精美,但是很锋利。”双儿反驳道。
“好吧,看看再说。”
赵人杰的剑出鞘,明明是盛夏艳阳天,大家却感觉很冷,有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此剑名“寒尺”,乃是海底寒玉铸成,锋利无比。
“好剑,好贱。”小胖子阴阳怪气地喊。
无须过度,无须试探,李饱一上来就放大招。
李饱猛地一跺脚,地上出现两个深深的脚印,李饱的身体腾空而起。
李饱用的是目前自己威力最大的一招:长烟孤城,借天地之势,凭手中牡剑,先斩断赵人杰的兵器,没有兵器的赵人杰,就像没有利齿的老虎,层次比自己高又如何?自己可以利用牡剑和上步,与他游斗,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就算是平局,也是好的。
李饱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就在他腾空的刹那,赵人杰优雅地划出一剑,不是对着李饱,而是对着天空。
这些天,赵人杰虽然没有到书院来,但是自有人为他打探消息,前两场的比试细节,他一清二楚。
知己知彼,方能胜。
“快看,有彩虹。”杜子鹃惊喜地说,大家都抬起了头。
大晴天,怎么会出现彩虹?那是赵人杰剑上的寒气与空气中的热气碰撞出来形成的,完美的弧线,美得极不真实。
李饱一心只想往上飞,飞高一点,下坠的速度更快,剑招的威力更大。
“好美啊!”
“好精致啊!”
听到大家的惊叹声,李饱抬头,一道绚烂的光芒几乎亮瞎他的双眼,自己就要撞上彩虹了。这彩虹虽然不大,但足以完全把李饱笼罩其中。李饱察觉到很大的危险,彩虹不是高高挂在天上吗?自己才飞了七八丈,怎么可能触摸到彩虹?一定有情况,李饱想要逃离,只是他刚有这个想法,那条彩虹就像灵蛇一般翻滚,拉直,变成一根大棍,狠狠的敲打在他头上。
“啊!”李饱头昏目眩,像一块石头往下坠落。
赵人杰神色坦然,以逸待劳,剑指苍穹,刚好是李饱下落的位置。
眼看李饱的身上就要多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