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以来除了日常上课以外几乎没什么余外的事情发生,不过这一天赶上白藏涧一年一度的例行活动——新生辩论大赛,周鸣本来没兴趣,但是好巧不巧秦思泷被选上为实战操作院新生的代表一辩和队长,秦思泷考察了今年的实战新生,挑选了一番后也把戴墨叫上了。周鸣倒是想参加可没那个“本事”。
“可能他觉得你上去会直接动手吧,毕竟别人都比较文明。”孔诗文听闻说道。
“我只是没他们那样会扯而已!鬼道理一大堆,我比较追求实际表现。”周鸣“辩解”道。
从初赛下来,走到决赛的是理论演练院和实战操作院——秦思泷作为队长,上台辩论是肯定跑不掉的了,戴墨作为二辩也要上场。两人虽然很擅于能让对方辩手吃瘪说不出话,但这种类似把自己“表演”出来的形式还是挺让人不乐意的——不过这院里分配下来的“任务”还真是不敢不从。周鸣见两人一板正经又略带嫌弃的查找资料和与院里另外一位新生三辩毫无感情的对稿子时,不由得在心里发笑道:这两人敢怒不敢言的机会可是不多见啊。
今年的新生辩论决赛的主题是当代青年是该首先考虑树立长远目标,还是应该考虑处理就近的“小日子”目标。周鸣一看到这个辩题时就想着自己肯定是选择长远目标啊,不过思泷他们抽到的是就近目标这个反方主题。周鸣心想这两人都是高瞻远睹之人,抽到这辩题好讲吗?
问到这问题时,戴墨白了他一眼,思泷则回道:“这个辩题本来就有问题,抽到什么就是什么了。”
周鸣简直无语,不过转念一想,这两人说不定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违背自己心意也没什么大不了,便就不再瞎操心了——毕竟就是个辩论赛,又不可能谁赢谁就是真理。
到决赛这一天,观众席坐满了一年新生和一些没课的二年和三年生,有些没位子的,就站在后方或是光坐在座位斜梯上。
辩论一开始,双方阐述过各自一方观点后,到了相互提问环节。
“请问反方辩手,你们没有自己的长远目标吗,难道你们就想平平淡淡的守着自己的小日子过完一生吗?”“眼光长远”的正方辩手问道。
“首先纠正一下正方一点,我们现在讲的是当代青年这个时间段的眼光,并不是说人从出生到死的整个一生。现在回答您的问题,我们有长远目光,但就目前来讲,我们作为青年人,没有那么多的资本和能力,所以应当首先处理安排好就近的事物问题,而不是像您方之前阐述的那般,青年的长远目标就是要以国家复兴为己任,而并不考虑个人的现实情况。”秦思泷站起来回答道。
“反驳对方,我方并不是说当代青年的长远目标就一定是关乎国家,长远的目标可以是任何一方面,但你必须要在现在这个时候着眼考虑。”正方二辩说道。
“如果一个青年的终极目标就是平平淡淡的过完一辈子,如果一个青年的梦想就是娶妻生子,那么请问您方是否认可这种长远目标。”戴墨说道。
“......我方并不认为这类人士可以称得上为当代青年。”正方三辩说道。
“根据当代字典的解释,青年一词是指十五岁至三十五岁这个年龄段的人。就官方数据统计,这个年龄段的人占我国人口的百分之五十左右,而在这个年龄段能取得我们大众所认为的‘成功’的人不及中老年人士的五分之一,我方不肯定其中的‘非成功人士’都是毫无进取心,但我方相信其中一大半人都会平淡过完一辈子,那么您方是怎样认为这一类为我国制造推动了大部分经济的劳动力群体?称其为废物吗?”戴墨说道。
周鸣在台下倒吸一口气,戴墨这家伙说话太尖锐了。
“反方所说的我方并不认可,我方尊敬当代所有群体对国家做出的贡献,但我们现在的焦点是个人的眼光放置是否应该长远的问题,请反方不要脱题。”正方一辩回答道。
“我方并没有脱离辩题,请正方三辩正面回答问题,您方认为大部分目前无所作为的十五岁到三十五岁的这个年龄段人不能够称之为青年,那么是否您方有鄙视这类群体的倾向。请回答是或不是。”戴墨追问道。
“......我方并没有这种想法,我方......”正方三辩说道。
“很好,”戴墨打断道,“那我方是否可以认为您方其实也是认可的当代青年也是可以不着眼于长远目标的。”
戴墨这家伙开始了,开始胡扯乱说了。周鸣想道。
“我方不这样认为。我方认为当代青年需要树立远大的理想,既为自身价值的实现,也要为国家集体做出贡献。而不是单纯只顾眼前利益,而局限于日常生活中的空闲琐事,这对个人和国家都没有好处。”
“您方一直在强调长远目光对个人和国家的意义,您方是认为青年只要树立目标理想,就能有利于个人和国家吗?”反方三辩问道。
“既要树立,也要为之努力奋斗。”
“那么请问,当代青年在没有资本和经验的情况下,就算树立了目标,他该怎么努力?还不是要从小事做起,从低做到高,一步一步慢慢爬上去,所以我方认为当代青年在着眼于长远目标之前应该着手面前事物的实现。”
“反方既然这么说了,小事物的实现就是为了长远目标的实现。那也就是同意我方观点了?”正方抓住漏洞问道。
“正方辩手请注意,我方辩手说的是之后‘着眼’长远,现在‘着手’眼前事物,请不要擅自改变我方立意。”秦思泷说道。
“......请反方回答我方之前的一个问题,你们是否有长远的目标理想?”
“没有。”戴墨带头回答道。
哈哈,这个家伙还真是厚脸皮的“违心派”,也不知道谁从小就默默奋斗想要进入成为首都警署局的一员。周鸣心想道。
反方另外两人也不反驳,也似乎认可了戴墨的回答。正方三人明显吃了一惊,也不知道接什么话。
“我方提问,您方是否有什么长远目标?”
“有。”
“什么?”
“为国家兴旺繁荣而努力。”正方二辩一脸正气道。
这个回答也太“官方”、太假了吧。周鸣瘪嘴想道。
“请问您有为此做出什么努力吗?”秦思泷接着问道。
“有,我有认真刻苦学习,争取将来有一天能为国家效力!”
“如果我方没有记错,您方是来自理论演练院,恕我方直言,能够替国家出战的有实战操作生、医疗治愈生,护卫国家的可以有后勤保障生,科技开发有技术研究生,而与国外进行沟通的有对外交流生。您方的理论演练生能够真正为国效劳的,也只有国家的几位上层职位人士。再看我们国家的某个邻国,全国上下每个人都叫喊着要为国献身效力,可国家兴旺发达了吗?并没有。所以‘口头’或‘书面’上的为国效力都是不现实的。”
周鸣相信很多人都听出了戴墨的话外之音——他在讽刺理论演练生是用较低的标准进入的这个学校,虽然和医疗治愈生差不多,但理论演练生真正说上来是比医疗治愈生还没能力的——对于控元人的实战能力来说,可是这个院的学生也能靠着白藏涧的名号在外面谋得一份体面的工作。
这家伙不会就这么引起两院之间的矛盾吧!周鸣惶恐想道。
“我倒挺欣赏这小子的,说话大胆,又有自己的想法,长得又小帅小帅的。”孔诗文说道。
“......你,不会老牛想吃嫩草吧。”
“我现在也就能和你接触接触,可没那个想法。不过......”
周鸣还未专心听孔诗文道完,突然发现台上正方三辩的元灵气息有些异常,随即更有了一个令周鸣震恐的发现。
正方三辩露出裤脚的脚踝处正慢慢变成透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