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什么地方?”周鸣背对戴墨,将问题抛回给钟佐,并使劲打眼色示意,说道。
“什......么地方啊,就,就那个地方啊......”钟佐被周鸣突然的动作吓到了,但也想起来周鸣可能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可脑袋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支支吾吾说道。
“对对对,就那个地方,那个地方。额哈哈哈。”
“对,那个地方,哈哈哈。”
周鸣钟佐两人就这样尴尬的互相窘笑着,留戴墨在那不明所以。
他们俩不会是说的那种性质的地方吧。戴墨皱眉想道。
“你们正经一点,少去那些地方。”戴墨一副家长姿态道。
“嗯?不是,你想偏了!我们不是!”周鸣一看戴墨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急忙解释道。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戴墨不依不饶问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周鸣不说明,戴墨不止问,到后来竟是要打起来的冲动,钟佐在一旁不知所措,想劝一下又感觉插不上嘴。
“我想告诉你就说,不想告诉你就不说,你管得着吗!”周鸣几近吼道。
“呵!我只是不想听到后面传出去我身边的一个蠢货去过那种低级场所,你以为老子真想听?”戴墨咧嘴冷笑道。
“不用紧张,一会儿就好了,他们俩从小就这样。”秦思泷拍拍钟佐肩膀说道。
“哦,哦。”
“周鸣你小声点,这儿的房间隔音效果好像还可以,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吵到别人了。曲奇要不要?”秦思泷递过一盘饼干过来,问道。
“哦,谢谢。”周鸣接过,连吃下去几片,又狂灌下去一口水。好久没这么吵过架了,得补充一下体力。
“哼,看你这副德行,还像个小屁孩爱吃这种饼干。”戴墨故意嘲讽道。
“你他妈的!老子爱吃管你屁事!告诉你吧!那个地方是神良府!神!”周鸣还未道完,这回倒是钟佐捂住了他的嘴。
“神良府?周鸣你到底什么意思?”本来并不关心对话内容的秦思泷也不得不注意起来,发问道。
“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周鸣后知后觉道。
“你最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戴墨双眼直盯着周鸣不自在的神色,双手抱胸命令语气道。
大约一个小时后,在周鸣的全盘供述和钟佐的偶尔提醒下,思泷戴墨差不多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周鸣说完最后一个字后,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描,却看不出来好友有多大的惊讶之意,意料之外的淡定。
不会是震惊到都面瘫了吧。周鸣想道。
“呃,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周鸣小心翼翼问道。
“所以你是最近才知道的自己是神良府本府周家的少爷?”秦思泷反问道。
“嗯,怎么了?”
“其实,我们之前也都猜出来一点你的身份。”秦思泷正色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猜’出来?”周鸣困惑道,感觉自己怎么反倒成了被埋到坑里的那个人。
“我秦家是首都这边秦府的分家你是知道的对吧,戴墨他表哥又是警署局的副局长你也清楚,我们两家长辈在很久以前被首都这边的上级通知过,万柳镇镇上有一家人是从首都来的重要人士,让我们两家人都要好生注意着。我和戴墨并没有被告知太多,不过偶尔从他们的交流内容可以知道那家人是从十五六年前突然来到的万柳镇。时间对照过来,和你一家人的情况很相近。”秦思泷慢条斯理道。
“你的意思是你们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却没告诉我?”周鸣感觉自己的牙齿直打颤,微怒道。
“不,我们当时只是猜测,并不知道多少具体情况,现在看来说的就是你和你父母了。”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周鸣吼道,自己被多年的好友瞒了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不生气才怪了,要不是钟佐在一旁拽着自己,他早就往思泷那张面如止水的脸上一拳挥过去了。
“你这个白痴,我们当时什么都还不清楚,怎么告诉你?你那个暴脾气要是胡思乱想又回去质问你爸妈,出了什么意外谁负责?”戴墨回道。
“......”周鸣垂着头,咬牙切齿却说不出来什么,明明好友确实是为自己考虑,但总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思语知道吗?”周鸣问道。
“和我们知道的差不多。”
“你们,到底是不是为了上面指示接近我和我父母才和我交朋友的?”周鸣问道,希望不会听到肯定的答案。
“你是不是肥皂剧看多了,谁会做那么无聊恶心的事情。”戴墨哼笑道。
“我们没什么目的。十多年的朋友了,你还不清楚我们什么人?”秦思泷一脸老成稳重道。
确实,虽然思泷看起来是那种对作业任务责无旁贷,对其他人的事情却漠不关心的那种人,戴墨也差不多甚至更甚,在班上没和他说过超过十句话的人比比皆是——对着一张冷酷严肃的面瘫脸能有什么好说的,两人虽然是这种性格,但对朋友绝对是义气的,而思语就更不要说了,周鸣相信她不会是那种带有目的性接近自己的人。
“我......”周鸣想了想,好像自己有些冲动了,不该怀疑迁怒自己的好友的,却又不好意思拉下脸道歉,含糊道。
“我们之前没和你说清楚,是我们的错,不过你是神良府的人这件事你也没主动告诉我们,就相互抵消了吧。”秦思泷给周鸣了一个台阶下,说道。
“好,抵消!”周鸣立马应声道。
约定好不能给任何人暴露自己的身份后,周鸣心满意足“原谅”了两人。
一旁的钟佐心惊肉跳,还以为真的会打起来,没想到几句话就解决了。不过周鸣心里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并且陷入了另一个问题——该不该告诉周源周期他们自己的好友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呢?这个问题困扰周鸣到凌晨半夜,这一夜低质量睡眠直接导致第二天起不来床,还得靠钟佐强拉硬拽——思泷和戴墨见怪不怪,表示迟到了周鸣自己承担后果。
不过上课的第一天还是得打起精神,周鸣凉水冲脸强迫自己回神,准备迎接第一天第一节的课程——无聊的历史教育课。
由于并不是针对专业性的课程,学校就把整届新生分成几个大班来学习这门课程,所以在教室里见到作为医疗治愈生的思语也就不奇怪了。
“哥!这儿!”秦思语在不远处挥手招呼道。
和秦思泷戴墨带着钟佐穿过座位板凳来到思语身边坐下,思语旁边是之前陈泗岸提到过的贺琴,互相打过招呼后几人便安静下来等待老师上课。
老师不一阵就从外面进来上了讲桌,可就是要等到上课时间才得发话,等得周鸣无趣到昏昏欲睡,脑袋都快垂到桌面上了。
上课铃终于响起,浑厚的男中音震醒了周鸣。
“现在开始上课,在介绍我自己之前,请想睡觉的同学滚出我的教室。”台上的男中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