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捉王八
新兵训练进入第二阶段。
新兵们天天趴在地上练习瞄准。4月末，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再加上很长时间没有下雨，空气干热。好在首长们爱兵如子，同意大家以班为单位在河滩柳树下练习。
王志超绝对是个活跃分子，鼓动大家剃光头的是他，偷偷下河洗澡的是他，星期天跑到老乡家买鸡吃的是他。现在，他是不会老老实实的爬地上练瞄靶的，和几个知青兵沿着河边来回溜达。
老乡们说，今年天气反常，很长时间没有下雨。果然，芝水河水量很小，有些地段已经断流，河道成了一个个水潭。
在一个比较大的水潭边，王志超几个人悄悄下了水。水不深，但是淤泥可不浅，一下子没到膝盖。几个人踩着淤泥往深水里走。王志超突然站住不动。旁边的张勇武关切的问：“咋了，扎脚了？”“不是，好像是那玩意儿。”张勇武说：“抠出来看看。”两人弯着腰在淤泥里摸索，提溜起一只王八。
走在前面的那两个人看到也围拢过来。大家悄悄地摸了一阵，居然摸上来3只。
大家也不敢再洗澡了，用树枝提溜着三只王八，悄悄地摸回训练地。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有说找老乡家炖了，有的说干脆扔了。王志超说：“我带的头，我兜着，你们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继续训练吧。”
王志超把事实经过完完本本的向班长汇报。班长是个75年的河北兵，河北省沧州地区青县人，当过两年新兵连班长。他沉吟片刻，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起身离开训练地。王志超紧紧跟着不敢吭声。
苟春海知道这件事，先是批评王志超无组织无纪律，擅自下河，要求班长在班务会上严厉批评，然后低声问：“多不？”
王志超一时没闹明白，老老实实回答：“不少。”
苟春海对班长说：“你们班暂时停止训练，悄悄下河摸王八，我去向连长汇报。”
连长张云峰一听乐了：“我就说这河里不会没有东西。这样，不管摸多少，拣大的留下6只，其余一锅炖了。炊事班老范会拾掇。注意，许多地方的人不吃这玩意儿，对战士们就说是排骨汤。”然后摇着头说：“老乡们没有口福呀，这么好的东西在我们贵州老家……”
当天晚上，团长、政委、参谋长等团领导视察18连。临走，参谋长对张云峰说：“第一，为了部队形象和战士人身安全，以后不要再弄了；第二，星期天再捉一次，给团部送20只，奖励你连100发子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