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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离别寄语

人生有四件大事——吃喝拉撒睡,这是自然规则,也是天道规律。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杜佑对人类一天中的一道必要程序———睡觉,似乎已经看淡了。

他也曾问过杜家老爷子,不过看的出他也说不出个因为所以来,只是简单的归结为是杜佑身上的鬼气多了,直接吸收鬼气可以完全抵消身体的消耗。本来他起初还很害怕,不过久而久之反而觉得挺不错的,至少他比一般人有更多的时间去干自己想要的事。

每天一早杜佑泡上一杯清茶,看着太阳缓缓从东边升起,总会有种别样的感觉。喝完茶,在暖暖的旭日下,正在院子里晨练,这时一个身影冒头冒脑的窜了进来。

平手一指,杜佑手上刚刚还握着的桃木剑已经砸了出去,接着便是一阵惨叫声,搞得杜佑也是一愣,啥时候自己的准度这么高了,门口那个身影摸着头,走了过来。

“我说佑哥,我既没偷你吃的,也没泡你马子,用的着下这样的死手吗?”杜藏抱着脑袋,一脸无辜的样子蹭了过来。杜藏是杜家二爷的三儿子的儿子,从小就淘皮捣蛋,也唯有杜家二爷能收拾他,所以一直住在家族大院,和谁都玩不好,不过和杜佑还过的去。

“看看,要是砸脸上了,你兄弟我还咋找媳妇呀!“

杜藏指着脑袋抱怨的说道。

看到他这熊样,杜佑没好气的说道:“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我的规矩呀!”

“知道,这不一时忙,忘了。”

“说吧,什么事?”

看着一屁股坐在杜佑隔壁椅子上,正自顾自的倒着茶的杜藏,杜佑问道。

杜藏赶紧放下茶杯:“你说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忘了,大伯叫你去参加今天的晨会,话给你带到了,我就回去了,不然我妈又该闹了”。

话说杜佑这院子敢来的真没几个,这鬼气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杜藏从小和我关系就不错,而且是个胆大的少年,可不怕这些,所以杜佑大伯叫他来送话也合情理了。

杜藏顺了桌子上几块点心,就屁颠屁颠的走了。

按家里的惯例,未成年的族人是没有资格参加晨会的,即便像杜佑这样即将成年的也不行。当然万事皆有例外,这其中有一个例外,就是你与这次会议的内容有直接的关系。那这样说来昨天老爷子临走前叮嘱他的话应该与这件事情有关,而且按老爷子的意思,这事是老爷子没有办法干涉,或者是不想干涉的,所以他才会提前给自己打招呼。

话说回来,如今在整个家里,杜佑二伯一家早就搬出去了,而杜佑他们一家也就只有我这个例外还在,整个小字辈的除了大伯的两个儿子,也就只有他了,虽然杜佑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但毕竟杜佑在杜家老爷子面前,又想想自家两个儿子,难免有些嫉妒,同时杜佑的存在不管影响如何,终归是个变数,所以以他大伯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存在。

本来按杜家老爷子先前的说法,杜佑要行了弱冠之礼才能出门,而现在应该是等不到了吧。如今他大伯这么一搅和,对杜佑来说,还真想好好的谢谢他,想一想自己在家里这片天空已经待了整整十二个年头,而且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憋出病来了,况且外面的天空无时无刻都在诱惑着他。

望着院子四面的墙壁,墙头有一支藤蔓探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喜悦之情,想来不久自己也可以出去了吧。

简单收拾一番后,杜佑便向会议室走去,那里便是每次晨会举行的地点,虽然以前没参加过,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

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一大半了,作为小字辈的杜佑,自然要挨个挨个的去问候,用老爷子的话来说,这叫礼数。打完招呼,还是按以前的习惯,找了个微微偏僻点的地方坐下了。

稍等片刻,大伯便跟着老爷子走了进来,老爷子还是坐的上座,即便老爷子下位了,在这个家里他依旧是最大的。大伯则是坐在左边的第一个位置上的。

老爷子上坐之后,就闭上眼养起神来了,看样子老爷子只是来起威慑作用的。

看到杜佑,作为杜家现任族长的杜虎,也就是杜佑的大伯对自己这个侄儿,也不知说什么好,但为了自家那两个小子的未来,也只能委屈他了,以后自己再想办法补偿他吧。

作为杜家的长子,杜虎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而且这里坐的都是熟人,所以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对整个会议室用眼角的余光环顾一周,便提起嗓子说道:“大家都是熟人,而且大都不是第一次参加,所以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了。一个家族的成长是靠每一个族人的努力堆起来的,当你没成年时,家族会养你,当你成年后自然要用自己的努力来回报家族。”听到自家大伯的第一句话,杜佑是一愣,大伯还真是言简意赅呀。

一番铺垫之后,杜虎就指着自家侄儿说道:“三儿,是大家看着长大的,是一个十分懂事的孩子再过几日,便是他的成人礼了,这本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但在家族的大意面前,我相信他会明白我们这些叔叔伯伯的用心的,过几****会和我的两个儿子一起离开家门,到各地去成就自己的事业。”

听到这里杜佑终于明白了老爷子这个老狐狸为何会把族长的位置放心交给大伯,如今看来大伯是最合适的人了。

大伯这样夸自己,杜佑自然不好再坐着了,便起来做了一番感谢。

晨会本来就如同开小会一样,所以很快便结束了,大家也便三三两两的散了,杜佑也起身准备走,这时老爷子突然给我使了个眼色,告诉他,等一会儿,找他有事。

出了会议室,杜佑便就近找了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停下了,想着爷爷找自己应该是有重要的事吧。

老爷子卸了职,所以家族里的事自然不用经他的手了,给杜虎嘱咐了些注意事项,便出来了。看到老爷子出来了,杜佑便赶紧迎了上去。

杜家老爷子仔仔细细打量了自家孙子一番后,感慨的说道:“这一不留意,你娃都十八了,这时间太快了呀,本来是打算留你到二十岁再让你出门的,不过从这几年看来,是不用了”。

听老爷子的话,杜佑想来应该是自己身上的鬼神之体所散发的鬼气遏制住了:“爷爷,那我以后还会复发不?”

“如果你不刻意去施展,它会一直处于潜伏状态,不会主动扩散的。不过说起来它也可以算是一件利器,你应该学会去应用它,而不应该去回避它,这点你应该要明白。”老爷子思索后,说道。

正如世人常说的那样‘一个人最强大,不是将一件有利于自己的事做好,而是把不利于你的事化为对你有利的事’。杜佑从小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而无法过正常的生活,所以自己害怕它,就一直在逃避,从来没有真正的去认识它,它到底对自己是有利还是有害,他根本不知道。如果只会去逃避,这无疑是蒙脸走路一样,根本看不清,老爷子如今一点,让他真正看到了庐山之外的风景。

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子一脸惆怅,用严肃的语气说道:“三儿,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舍不得爷爷呀,要不我就放下我这老脸,去给他们说说让你再待几年?”老爷子知道杜佑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所以故意开这方面的玩笑。

看着老爷子一脸严肃的表情,杜佑居然当真了,本来就盼望出去,要真要老爷子搅和了,杜佑就真该哭了,赶紧劝阻道:“爷爷,虽然舍不得你们,但也不能给我开小灶,坏了家族的风气,没事,反正以后还会回来的。”杜佑相信只要把家族大义压在亲情上,老爷子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老爷子带着一脸失落的神情,说道:“本来还想把你留下,既然如此就算了吧”。但是看着老爷子的表情,杜佑居然当真了,老爷子乘机与自家孙子签订了几条不平等条约,比如让杜佑发誓不能泄露他偷喝酒的事,如果奶奶发现了,要我打掩护······

不过说了这么多,杜佑知道老爷子一直都是在为自己着想的,所以自然就欣然接受了。

玩笑开够了,老爷子也就不再废话了:“三儿,你在家里待了十几年了,对这屋檐外的世界也是不明白的,所以这次你出门的第一要务,是找个学校,好好去与同辈人多交流交流,尽量去与融入这个社会,毕竟你以后也要成家立业的,明白不?”老爷子看着杜佑,一言一句的叮嘱道。

听着老爷子的话,杜佑真的感觉太煽情了,眼角不觉的已经湿了,老爷子照顾了自己十几年了,这马上要离开了,突然感觉挺不舍得。

老爷子看着也觉得不是滋味,“好了,不说了,老爷子我这十几年都不曾流过泪,这下好了,好了,你小子这下只是出去历练一下,又不是不回来了”老爷子笑着摸着杜佑的肩膀说道。

看着这一幕,老爷子也不知该怎么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于是他便叫孙子自己去吃早餐。一早起来,杜佑就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经过老爷子这一提醒,杜佑才想起来,我还没吃早饭呢,早上起来都忘了。

“行,爷爷,你不说还好,这还真饿了,那我去吃吃去了”告别老爷子后,杜佑赶紧奔厨房去了。

杜佑刚迈进厨房,杜虎,就看见了,虽然和自家侄子有些误会,他也不回去解释,但有些事还是要做的。

“来吃饭呀。”杜虎不知道在这个场合用什么表情好,只能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和。

杜佑看着眼前这个人也是楞了一下。

“嗯,大伯也来吃饭呀。”

“其实大伯知道有些事对不起你,但有些事,你是不明白的,好了,不说废话了,这个给你。”

杜佑看着杜虎递过来的东西,一张卡和一串钥匙。

“这是?”

“这张卡里有些钱,你出门在外应该用的上,这钥匙是家族在新安的一座宅子,好,我走了。”

看着自家大伯的身影,杜佑反而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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