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反常即为妖!
田氏如此的不正常,其中必有原因。
梁菀儿静下心来,不动声色的观察田氏和大丫,越看越发觉两人神色紧张,眼神乱飘,从里往外透着股子慌张。
等到了山下,田氏把梁菀儿背上了马车,便一瞬也不愿意多停留,拉着大丫就要走。
可岳厉哪会让她们走。萧云琅说的明白,要把她们全都带回去,其中当然包括田氏和大丫。当下圆眼睛又是一瞪,就把两人拦下了,让她们也上车。
马车是涵大姑特意租来给梁菀儿用的,赶车的一看,回程车上多了3个人,立刻就不乐意了,嚷嚷道:“唉!说好的只有两个人的,这一下子多出来三个,那可要加钱的啊!”
“加钱?”岳厉看了赶车的一眼,点头,“好啊!”
赶车的刚要谈价钱,岳厉却已经出手如电,一掌劈在赶车的后脑上,直接把人给劈晕了。
“啊!杀人啦!”田氏和大丫吓得惊叫起来,转身要跑。
岳厉两手一伸,一手一个抓住二人的衣服,沉声威胁道:“闭嘴!再敢跑,就把你们全都杀了!”
田氏和大丫立刻吓得不敢动弹,连同那个赶车的,都被岳厉塞进了车厢里。
“坐稳了!”岳厉坐在车辕上,一抖缰绳,“驾!”
车厢里一下塞进了5个人,顿时变得十分拥挤,青墨扶着梁菀儿坐在一侧,田氏和大丫依偎在一起坐在对面,而那个晕倒的车夫就躺在地上。
岳厉赶车的技术很显然并不熟练,马车在山路上颠簸前行,车厢里的几个人也被颠的七荤八素。车夫更在地上滚来滚去,撞了几下之后,就哼哼唧唧的转醒过来。
可车夫的眼皮刚要睁开,梁菀儿就又在他勃颈上狠狠砸了一下,她虽然没有岳厉那样的功夫,但砸的穴位准确,车夫又晕了过去。
“二婶,他死了?”大丫害怕的问道。
“没有,就是晕过去了!”田氏护着大丫,抬眼看向梁菀儿,哀求道:“姑娘,求您放我们走吧!”
梁菀儿摇头,“田大嫂,不是我不肯放你们走,而是他不肯。”
她用眼神瞟了瞟外面赶车的岳厉,说道:“他不是我的人,我也做不了他的主。而且不瞒田大嫂你们,现在不止是你们走不了,我们也走不了。”
田氏一听就哭了起来,“呜呜呜……那可怎么办啊?家里头还等着我们回去呢!他这是要把我们带到哪去啊?我们也没钱,他捉我们有什么用啊!”
梁菀儿垂眸不语,心里却也在思索着田氏同样的问题。
是啊,萧云琅抓田氏和大丫有什么用呢?
萧云琅做事绝不会无的放矢,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再结合之前发生的状况,难道说,他怀疑自己中毒的事,和田氏大丫有关?
梁菀儿抬眸暗暗打量着田氏大丫,如果她们真的和萧云琅中毒一事有关,那么她二人之所以会反常的原因也就解释的通了。
萧云琅,田氏,大丫。
他们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是通过梁菀儿才差生了联系,而这联系的物件嘛,就是那件披风……
披风?
梁菀儿眉头清扬,捏住了身上的披风,低头细细的打量。很快便发现那披风的内衬上似乎有新缝过的针脚。
她抓住新缝过的地方仔细看,又用手指摸了摸,变感觉内衬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梁菀儿抬手向头上摸去,本想摘根簪子去挑开针脚,可是摸到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才想起来,她的头发散了,簪子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青墨疑惑问道:“姑娘,怎么了?”
“拿你的发簪,把这里挑开!”梁菀儿捏着披风上那处可疑的地方,指给青墨。
青墨拔下发簪就要挑线,大丫却忽然惊叫了一声,“啊!”
梁菀儿和青墨都抬头看向大丫,大丫却被田氏捂住了嘴巴,只瞪着两只眼睛,惊恐万分的盯着青墨手中的簪子,浑身抖如筛糠。
大丫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姑娘,根本藏不住事情的,梁菀儿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恐怕正如自己想的那样,这披风真被动过手脚了。
马车摇晃,梁菀儿静静的看着田氏,语调淡漠的问道:“田大嫂,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田氏瑟缩着,不敢与梁菀儿对视,只是和大丫挤在一起,似乎只有彼此依偎着才能感到安全。
梁菀儿叹了口气,披风即便是被动过了手脚,她相信也不是田氏和大丫的主意。
萧云琅所中的毒非常的奇怪,连梁菀儿都未曾察觉。而且现在披风就在她手上,她却仍然看不出那到底有什么秘密。
以梁菀儿的见识都看不明白的毒药,田氏和大丫又哪有本事接触?只怕她们也是受人指使。
“拆开。”梁菀儿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青墨手脚麻利,三两下就把缝线拆掉,撕开了一条口子。
“咦?这是什么?”青墨惊讶的伸手进去,从内衬里面掏出了一片水红色的轻薄丝锦,递给梁菀儿。
梁菀儿接过细看,那片丝锦约有一尺见方,轻薄柔软,织工精巧,水红的颜色也鲜亮纯正,一看就是珍品。
这样好的丝锦,虽然只有一尺见方,但也价值不菲。做不成衣服,做个帕子香囊什么的,也是十分有档次的。
可是缝在了披风的内衬之间又能有什么用呢?既不能挡风,又不能遮雨的,实在多余。
梁菀儿将丝锦凑近鼻端仔细的闻了闻,眉心微蹙。好奇怪,她竟然还是察觉不到任何的可疑之处。
可这丝锦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疑点,而田氏和大丫的反应,也证明了这一点,梁菀儿相信她的猜测不会错。
她抬眸看了田氏一眼,田氏低垂着头,恨不能将自己埋起来。
“田大嫂,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块丝锦是哪来的?”
田氏摇头如拨浪鼓,“不、我不知道!这、这又不是我的!”
梁菀儿点头,“对,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那,它是哪来的呢?”
“许是原来就在里面的!”田氏仍在狡辩,但飘忽乱转的视线却早已出卖了她的心虚。
梁菀儿摇头,“不可能。”
萧云琅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披风里缝这么一块不知所谓的东西?而且青墨刚拆开的那处针脚很显然跟别处都不一样,针脚比较粗糙。
梁菀儿的视线落在田氏的衣襟上,如果她看的没错,那针脚倒跟田氏衣服上的差不多。
想了想,梁菀儿的话锋一转,突然问道:“田大嫂,你相公是在哪家书院读书的?近来可好?我父亲与东山书院的谭夫子素有往来,若是需要,我可以让父亲写一封书信,举荐你家相公去东山书院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