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川第一人称)
日薄西山,镇子外传来锣鼓鞭炮之声,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向张员外通禀:“老爷,迎亲的人马到了。”
张员外顿时紧张起来,他看向我,说:“公子,该怎么办?”
尽管之前凌飞的事情还令我耿耿于怀,但是,眼下事在燃眉,不是考虑其他问题的时候,我平静地嘱咐道:“员外不必惊慌,把迎亲队伍接进来即可,酒宴招待。不过,千万别忘了,我是你的远房外甥,这次要送妹妹去飞鹰堡。记住了?”
“记下了,记下了。”张员外应道。
张府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张员外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迎着接亲的队伍,我站立在他的身后,手执折扇,静静地看着。只见队伍前有八名武士开道,皆以蟹青色绢帕罩头,个个十字披红,背后背刀。随后而来的便是那堂主,但见他约莫三十岁的年纪,胯下乌骓马,一杆大枪横担在马鞍之上,身披大红,胸前红花,虽然威风,但此人相貌猥琐,贼眉鼠目,尖嘴猴腮,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目露凶光。他身后是十几名武士,手拿聘礼,另有八名壮汉抬着一乘花轿。
那堂主见到张员外,急忙翻身下马,拱手道:“老岳父,还劳烦您亲自出来迎接,小婿真是过意不去。”
听闻此言,张员外一阵恶心,却只能强作欢颜,躬身道:“应该的,应该的,堂主到此,是我们府上的荣幸。”
那堂主看了一眼张员外身后的我,问道:“岳父,这个白衣年轻人乃是何人?上次来时不曾见过。”
“哦,他是我远房的一个外甥,前几日听闻妹妹要出嫁,特意过来帮忙,今日还要送小女去飞鹰堡。”
“哦,果然是一表人才呀!”那堂主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这么说来,那就是我的大舅哥啦!”
说罢,他对我言道:“跟我回飞鹰堡,我帮你谋个位置,往后,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啊!”
我抱拳颔首,道:“多谢堂主提携。”
张员外把一行人等让入府内,待客厅上早已设摆酒宴,山珍海味,琼浆玉液。飞鹰堡的三十几个武士分为两桌,而那堂主则也不客气,居中而坐,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堂主早已心不在焉,急着要把新娘接回飞鹰堡,于是,便站起身来拜别张员外。
此时,丫鬟已经把新娘搀了出来,扶上轿子,由于新娘蒙着盖头,且莲步轻盈,故而,并未露出马脚。我也紧随其后,上了一匹马,随着这接亲的队伍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