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这些之后,两人原路返回,整了整腰带就像两个刚刚“打野兔”归来的模样。不过此时聂云感觉也差不多,都是一身轻松,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当他们再次沿着官道向离京城中进发的时候,忽然后面一个身穿官衣的官差的骑着快马,飞快的从他身边疾驰而来,只见这人胸前和背后有一个大大的“驿”字,想来应该是这个时代的邮差了。
聂云随意地瞥了这“邮差”一眼,没想到这汉子也看了过来,两人这就么对视了一眼,聂云没有当回事自顾自的走着。
不过这驿员却被聂云这一“瞥”看的有些不爽,心道“什么时候小乞丐也敢这样瞧自己了,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
小云则是兴冲冲的走到路上,乐呵呵的路边等着聂云,距离聂云五步远的位置,那驿员又看到了面带笑脸的小云。
心中不爽的感觉更甚,那人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向小云,还骂骂咧咧的吼道:“你们这两个混蛋小叫花子给大爷滚到一边儿去”
小云倒也坚强没有哭,但是泪花在眼睛里面打着转,聂云一见小云脸上的血印,胸中怒火狂烧,一股热血直往头上冲:摘弓、抽箭、弯弓放箭这动作一气呵成,箭矢呼啸着就射向了那名年轻的骑马汉子,但是准头倒是不怎么好,射中了马的屁股。马儿吃痛,立马撒开蹄子狂奔而去。那汉子骑术倒也不差赶紧稳住身形,险之又险的没有从马背上跌下来。
安抚好马儿,这汉子转身看到了屁股上的箭矢,又看到了拿着弓箭的聂云,心中大怒但也有几分惊骇,有心想要找他们的晦气,但是此行任务实在是紧要;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恨声说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大爷记住喏”。撂下这句场面话,随后扬鞭策马疾行而去。
百里之外的离京城中当今圣上的御书房内有两人却在谈话。
中间主座上坐着一人,此人肥头大耳,但也有几分霸气不怒自威,虽一身“常服”却是黄色的绫罗织物,上绣龙、翟纹及十二章,更是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有几分忧虑的问道:“你是说林统领他们不但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地上那人却头也不敢抬头的应声答道:“是!”
坐在上面的人皱着眉道,思索了一下又问道:“林统领他们已经多久没有消息了?”
地下那人依旧恭敬的答道:“三天了,按照上次的回报应该是昨晚就应该回京了”
坐在上面的那人眉头皱得更紧了,自顾自的说道:林统领是一个处事小心谨慎之人,他说两天就应该是两天,难道路上出了什么岔子吗?
地上那人答道:“据右指挥使禀报他们在回京的路上倒是遇到过几次袭击,但是都被他们击溃了,这林统领的武功在其之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坐在上面那人,想了会说道:“草莽之中也不全是庸手,这支血参绝不容有失,不然国师定会对朕不满,到时候就麻烦了。”
跪在地下那人说道:“圣上为何不请国师的弟子出关一同前去接应,如果真有什么闪失的话,这责任也不全在圣上”
坐在主坐上面的那人,缓声说道:这样倒也妥当,朕马上书信一封,你亲自送到“国师塔”中去,然后持朕手谕,抽调二十个黑豹军同你一起沿着林统领的归路寻过去”
地上那人恭敬的应了一声:“喏”
躬身站在一旁,等着圣上写完书信,拿着信就这样出去了。
此人拿着书信躬身告退,快马加鞭的带着书信赶到了国师塔前。只见这是一座石塔,黑色坚硬的石头搭建而成的台基,上建石头结构的塔身,塔的底层平面呈八角形,自第二层以上,八面凌空,豁然开朗,门户洞开,塔内外景色通连。每层塔外,均有宽广的平座和栏杆,造型雄伟端庄,结构严谨,塔内的结构柱、梁斗拱、纵横参差,不用一木。外观五层,内部一到四层,每层有暗层,实为九层。塔身上的石头镌刻着一道道优美古朴的黑纹“装饰”,显得素雅庄重。
塔前有一座小屋,屋子倒也干净整洁,这是每日过来打扫石塔的记名童子的住处和饭堂。只见骑马那人将书信交给了童子,童子听明来意躬身退出房间,登上石塔第五层,将信交给了塔中的修行的国师。
国师看了信之后,眉头微微一皱不悦的说道:“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然后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童儿叫你大师兄“白羽”随着外面那人走一遭吧”然后就自顾自的打坐
童儿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师父”随即告退。
那童儿下到了二楼叫出了一名白衣男子,只见这男子年纪不过二十,眉清目秀,外貌儒雅俊朗。当得上是一位偏偏佳公子,手中握着一支玉笛,只见这笛子青翠相间,下面系着一个流苏,倒也是一支漂亮的好笛子。
外面那人一见这白羽,躬身行了一礼自报家门说道:“在下离京城禁军统领,历飞,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普通男子,竟然是离京城禁军的统领,这历飞长相实在是普通,但也是浓眉大眼,眼中精芒四射,顾盼流转只见也有几分威仪,左脸颊有一道淡淡的刀疤,平添几分煞气。
那人懒散的答道:“白羽”
历飞还想说些什么正待开口,就见这白衣男子跳上了为自己准备的快马,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上路吧”
这禁军统领竟然没有一丝生气的模样,同样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聂云射出这一箭后,也觉得不那么生气了,看了看小云,小云看到薛大哥这模样,看到了之前的动作,心中也没有那么委屈了,强装爽朗的笑道:“薛大哥我没事的。”
聂云看了看这懂事的孩子,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再一想自己有这么多得“头本”,以自己的智慧几年之后那还不是大富大贵。
正当聂云做着白日梦的时候,一点刺痛惊醒自己,原来刚刚自己抽箭矢的时候太快,一不留神就在自己的中指之上划开一个小口子,还在滴血,聂云将手指含在嘴里,自顾自的在自己的怀里找点东西想要包扎一下,全然不知道自己的一点血迹沾染到了那颗他认为是‘璞玉’的东西之上,不一会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丝布条,包扎好食指上的伤口了,就和小云向前走了。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那枚璞玉上面沾染的血迹已经完全不见了,这璞玉吞噬了这点血迹之后,血玉上面暗有一种红色的的东西居然流动了起来,并发出了一点点的猩红色的光晕,不过在太阳的光辉下聂云没有察觉到一丝变化。
这固体上的东西诡异流动的场景当真可怖的狠,不过聂云这个当事人全无所觉,晃悠悠的左看看右瞧瞧。
突然这块石头上散发出了一股滔天的煞气,刚开始时聂云和小云没有什么感觉,紧接着就是本能的感到心悸。仿佛置身无数的猛兽的视线之下,两人不约而同的站定了身形,聂云游目四顾试图找出这种感觉的根源,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小云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聂云,没头没脑的说道:“聂.聂。聂大哥,我。。我怕。”
聂云又何尝没有感觉,但还是抓着小云的肩膀说道:“没。。没。没事,有。有聂大哥在呢。”
还没等两人回过神来,突然这种感觉又离奇的消失了,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然而这煞气释放的同时,有几个人不约而通的感受到了,距离最近的当然是国师塔里面的国师了,他猛地睁开眼,淡淡的说道:“了不得的煞气。”还没等他站起身来,但这煞气就消散了。他颓然的坐下,喃喃道:看来不是我的机缘,就自顾自的修行了起来。
这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个道士,喝的是酩酊大醉,打了个酒嗝,向着聂云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自言自语道:真是‘嗝’个‘嗝’不得了。。了。。的东西,老道士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嗝’睡觉去喽,抱着酒坛摇摇晃晃的走了。
距离这最远的却是一个和尚距离聂云不下百里,和尚原来在河边打着瞌睡,晒着太阳,写意的支者一根鱼竿,看着模样竟是在钓鱼,这出家人分明没有遵守清规的自觉。这和尚一颗光头上面布满了花白的头发茬子,其间却又有些黑色的点缀其中,脑门前有九个戒疤,一身破烂的僧袍打满了补丁,胸前一个化缘的褡裢,一双破草鞋,却是一个落魄到了极点的野和尚,
此和尚倒也慈眉善目,有那么一点点得道高僧的样子。感受到了这煞气的时候,这和尚睁开眼,摸摸了光头,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接着喃喃自语道:“何等惊人的煞气,看来又有一个了不得东西出来了,老和尚我也走上一遭,凑个热闹好了。”
他收起鱼竿顺手扛在肩上,“鱼钩”上不知怎么就多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他就这么一动,就消失了踪影,没留下有一丁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