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俱是一惊,这才惊觉夜澜苍话中的含义。
陛下打算抢亲?堂堂一国帝君,居然也干抢亲的勾当?众大臣似乎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信息,大厅里一时又沉寂下来了。
这时,兵部侍郎从忠于殿堂正中从容跪下,朗声答道:“臣等愿意赴汤蹈火,定不负陛下的心意。”其他一干人也福至心灵,跟着从忠跪伏下去。
最高位上,夜澜苍双目炯炯,抬头远眺,殿外的天空竟风起云涌。
帝君意娶南国公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后乌达珠那里。太后满目俱疑,盯着通风报信的小太监道:“你没听错?”
“奴家听得真真切切。早朝,帝君跟各位大臣一直在议论此事。”
“不是胡闹?”乌达珠想起昨个自己在大殿里跟自己的儿子说的那番话来。不成想,她的皇帝儿子今天就跟大臣讨论去他国迎娶公主来。
“不是胡闹,太后。礼部已经在着手准备去南国向帝君求娶南笙公主。”
“他在胡闹。他国的公主能做我西夜国的皇后吗?胡闹!胡闹!快给哀家备驾去大殿!”
“是。”
......
当乌达珠气冲冲地感到帝君的寝宫,却是人去楼空。只有几名值扫的太监在寝宫里忙碌着。
众人一看太后这架势,立马明白太后又在生帝君的气了。手中的活儿慢了下来,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地往后退缩,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祸上身。
“陛下呢?”乌达珠看着一个手里拿着布巾正在擦拭案桌的小太监问道。
小太监眼神躲闪着,不敢正面对上乌达珠的眼睛,不过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帝君的去处,“陛下去北边母昙山了。”
乌达珠脚下一顿。这母昙山是皇宫的禁地,就算她身为皇帝的母亲,也不能踏入。这是夜澜沧登基后下的死令。
那小太监说完之后,赶紧缩起身子来,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就此钻了进去,太后看不见才好。
众人都明白太后正在气头上,偏偏又找不到让她受气的人。所以,当乌达珠不说话时,整个寝宫是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空气压抑极了。
乌达珠在夜澜沧的寝宫呆了一会儿,似乎平息了胸间的怒气。便又带着一队的人马返回了她的寝宫。只不过,她并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绕了一点路。
去了宫中的北布殿。那是整个宫中最高的殿堂。站在殿堂最高处,整个西夜国皇宫尽收眼底。
乌达珠站在那处高高的台阶上,向北望。入目是若隐若现淡灰色山峦。呼呼的风从北吹来。“呜嗷——!呜嗷——!呜嗷——!”野兽凄厉的嚎叫声此起彼伏,随风入耳,似乎马上就奔腾而来,让人不寒而栗——是的,宫里的人都知道,那是群狼的嚎叫声。
众仆从默默地咽了咽口水,然后非常一致地低头。似乎这样就可以听不见群狼的嚎叫声.
乌达珠侧耳细听了许久,心中长叹一声。这才一声不发地领着众人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