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蛋救我啊!屎蛋!!!”
在集体无语片刻后,劫余对于酒道:“下月你自己去东海,我要到处转转。”
于酒摆手道:“有设么不一样吗?你要想去什么地方我又拦不住你。”
劫余冷笑离开,看样子是不准备回到本尊身上了,而于酒把鞋子穿上,伸懒腰道:“月明天高好吹风!到山顶吹风去。”
混虬余光看到劫余终于离开,这才下来,冲着陈文青就是一阵唠叨。
“屎蛋啊!你不能这样啊,骗人是不好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你不是说那个人不会来吗?”
陈文青苦笑:“那是个意外!”
混虬哭丧道:“什么意外啊,那家伙是故意的,他还朝我走了几步!”
陈文青眼珠一转:“那么你有没有什么事呢?”
混虬看了下身上,什么事都没有,道:“那个人倒是没有对我怎么样,只是,只是好可怕啊,会死的,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这么近,比我爹发脾气的时候还近。”
陈文青好不容易摆脱他,推说道:“我现在去准备点东西,那个人说不定待会儿还回来,你带在院子里就不会有事,一出去,他准杀了你吃肉。”
混虬明显哆嗦了一下,陈文青走的时候还听见混虬嘴里嘟囔着:“我不想死,我肉是臭的,没人爱吃……”
小猫见没有好戏看,喵了一声,慢吞吞的离开了院子。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陈文青收拾好了东西,放在储物袋里,出门的时候想了想,取出来一把长剑别在腰间,本来穿着青白长衫,头束道髻的他就很是潇洒,现在配上一把样式古朴的长剑,就更显得出尘。
在院子里找到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混虬,踢醒之后,混虬还在问是不是吃饭了。
这家伙绝对跟三师兄很对味,陈文青如是想到。
路过穿过于酒的屋子,突然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于酒的葫芦,这次他是拿长笛出去的,不知道这两样东西跟于酒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有时候他带着两件,有时候又只带其中一样。
陈文青灵光一闪,取出一个玉瓶,偷偷地打开于酒的葫芦,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几乎直接都能把人醉倒。
混虬双眼都直了,差点直接上去抢,还好陈文青知道这酒不同凡响,拦下了混虬,用玉瓶装了一小瓶,也许关键的时候有用。
他们两个这就离开了村子,向着山下走去,苍云峰有着强大的禁制,除了得到许可的人,都不能在这里进出,飞就更不可能了,陈文青也是得到了许可,才能自由进出,也只能靠双腿。
此去山下,陈文青觉得他就不像是给宗门办事的,因为他出来的实在是太简单了,没有人送行,也没有什么交接,打包好东西直接出了门,就像是去外地办点事,这里就是他家,感觉没什么两样。
混虬还睡眼迷蒙的,两人迎着朝霞,穿过了树林,到了小溪边,顺着溪流走就可以到那条河了。
两人在溪边时,遇到了小花猫,这只小猫冲着他们喵了两声,似乎在对他们说什么,陈文青又听不懂猫话,问了问混虬,这家伙直接到:“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猫,怎么可能知道它在说什么?你以为所有的凶兽都说一样的话啊?”
陈文青只要作罢,听着混虬絮絮叨叨,时间倒也过得很快,两人在中午前就到了河边。
山里虽然不能飞行,但是修真界自然有加快步行速度的法门,两个人再次看到这条河,河宽虽然只有百丈,但是河水至深,当初看那么大一条化龙的蛇都从河里飞出来,可见河水还是很有深度的。
这次看到河,却与之前有所不同,河水似乎变清澈了些,鱼虾也多了许多,他们还看见有一条大鱼跃出水面,陈文青感叹一副如画山水,而混虬在流口水。
两人在河边走了不到一会儿,突然看见河面上有一个黑点,远远地在下游,正在靠近。
待到过了片刻,黑点变大,才看到是一条小船,这是一条渔船,船上有一个老艄公,身穿蓑衣,赤脚站在甲板上,摇着橹,慢慢到了他们面前。
艄公远远叫道:“岸上的公子!可要乘船?”
陈文青兴致来了,道:“老丈,你这船是到哪里的?”
老艄公大笑,抹了一把花白胡子,道:“不上青天不过界,不行四海难下缺,山川湖藻任我走,浪里清风一叶留。”
混虬嘟囔道:“说的什么啊?听都听不懂。”
陈文青觉得此人如此神秘,一定是隐士高人,说不定是个上万年的老怪物。
“老丈,那河下万里的小城,可去得?”
艄公将船挺稳在岸边,笑道:“两位公子请上来吧。”
陈文青带头上了船,混虬上船的时候还踢了踢船板,道:“也不知道这小船结不结实,一个大浪下来,怕是就要散架。”
艄公大笑,船橹一摇,小船慢慢的到了河心,外面风轻拂面,浪不大不小,可以说的上是微波凌凌。
陈文青就坐在船边,道:“老丈,你在这里撑船多久了?”
艄公笑道:“公子莫笑,老丈在这里撑船有些年头了,却是第一次上来个客人啊。”
混虬针对道:“你这老头,看你年纪这么大了,撑了多久的船,才遇到我们两个上船的,是不是船费收的太高?”
艄公笑道:“船资说不上多说不上少,只是老头子我收的东西有些人没有。”
混虬哼道:“有些人没有,你这老头,金银不要罢了,难道山上的人参,林中的兽皮,水里的珍珠都不要?就算你都不要,难道那些神仙之流的法宝丹药,延年益寿之物,你也看不上?”
陈文青只能无奈混虬实在是没眼力,这老头明显就不是一般人,还在这里撤金银珠宝。
艄公一边摇橹,一边解释道:“老头子我不要金银珠宝,也不要法宝丹药,我啊,这辈子就爱几样东西,这几样东西,一般人真是拿不出。”
陈文青也来了兴趣,他坐上了船,就说明他身上有艄公知道的他需要的东西,陈文青储物袋里东西不少,也想听听艄公想要什么。
“哈哈哈,我只爱南海建木的根芯做成的苦茶,北洲鲲鹏飞天时落下的尾羽,东海扶桑树冠上的金乌,还有就是仙人真龙道韵所生的龙涎。”
混虬叫道:“我的乖乖,你说的都是什么,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陈文青无语,你既然不知道还一惊一乍的,只得摇摇头,不过听着老者的话,他也觉得这世上能有这四件东西的人实在是难得。
南海建木通天而起,是上古仙木,支撑天地,就连真仙都不一定能得到一点根芯,鲲鹏也是上古神兽,万里之大,惊仙之威,尾羽更是世上难得一见,华云宗这样的天下至极的大派,有一件鲲鹏羽扇,便是藏在宗门镇压山门,可见珍贵。
而那东海扶桑金乌,且不说三棵扶桑本就是神物,上面共生的金乌兽,代代道化而生,世上仅有十只,每一只都堪比真仙。
最后的真龙道韵龙涎,简直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因为这个东西只有真仙才能炼化,而只有真仙中最强大的仙人,才能将龙涎凝炼成琼浆保存下来,而自从数万年前,东海飞仙大典后,修真界留下来的仙就寥寥无几了,更不用说这等神物。
想到仙,陈文青突然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储物袋,里面有一个白玉瓶子安安静静的躺在角落,那是他偷的于酒葫芦里的酒。
“仙!于酒不就是仙吗,而且还是恐怖到极致的仙,十几万年都不死,活的比谁都好,整天拿着葫芦乱跑,这家伙不会每天都把龙涎当凉白开喝吧!!!”
艄公看了陈文青一眼,微微一笑,陈文青愣在那里,当他知道自己居然偷了整个修真界可遇不可求的神物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愉悦的。
没错,他现在心里跟飞了似的,有了一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混虬看着陈文青的眼神,道:“屎蛋,你怎么了?我看着你脸色好差。”
“别叫我屎蛋!!!”
“哦,屎蛋,知道了,屎蛋。”
陈文青没有计较混虬的二货性质,他现在心情很好,此时再看艄公,这家伙要的东西这么不凡,想来也是世外高人。
“不知老丈要多少?”
“哈哈哈哈,若是建木,一须足矣,若是鲲鹏羽,一尾也够,若是金乌,赤阳之力要足够方可,而若是龙涎,一滴便可。”
陈文青松了一口气,他打不过这个老头子,这个他是知道的,就算加上混虬,也只不过是去送经验。
先坐船,后付钱,这个他是知道的,他可不希望自己办路上被人扔下船。
进到船舱中,混虬也跟进来,显得空间小了不少,陈文青苦笑:“二傻,你还是在外面吧。”
“为什么?我就不,你就可以进来,我为什么就不能?”
没有理混虬,陈文青枕着双手,躺在船舱里,混虬则是脚一伸,半个身子到了外面,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懒人好活命,看着混虬的样子,陈文青打包票这个人一定长命百岁,因为太享福了,脑子不好使的人一般都长命。
对这外面问了句:“老丈,我们什么时候到?”
“明月上枝头,睡一觉就好。”
陈文青也不多想,闭上眼金入睡,不只是他自己想睡觉还是船里很舒服,很快就沉沉的睡下了。
似是梦中,陈文青带着笑,嘟囔道:“下山了,九洲,我陈文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