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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空城二

“啊啊啊哈————”

身上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气势,直冲冲向前挥拳,几道粗大的雷电瞬间落下,饶是反应迅速躲过危险也被擦破了层皮。

火辣的痛感刺激我的神经,立刻朝侧边翻身,原本我的位置子在下一秒便被焰光四射的火球砸了个巨坑。

很好的运气,九秒......

火焰男不再牵制住,我迅速反应衣服也未整理,转身撒开步子,蕴含着恐怖能量的雷光球接踵而至,根本不给我一丝的休息机会,没有时间向后查看情况,我只听见背后一阵轰轰的炸裂声,震动大地泥土飞屑。

我不敢有丝毫犹豫之意,发疯地飞步向前,不敢让自己处于同一个位置!

气流不断地从我的鬓角掠过,左右的环境不停地变化。

……平稳地奔跑中。

“撕——”

唉......?

诧异的神情凸露。

时间仿佛停滞住无法向前,我忽然能够清晰感受到自己心脏砰砰地跳动......

我侧过头,耳边传来撕裂空气的声音,冷色的银光一晃而过。

血液从我左边溅射了一脸,斑斑点点充斥着腥味。

双目注视着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我体内的骨骼发出像是被折断的响声,

我忽然无法找到四肢的知觉。

无论我脑海内传出任何命令让我晃动肢体也无法......空落落的感觉。

失去焦距的眼光终于聚集起精神,我发现左臂的知觉联系到了脑中的意识,血液逆流漫上神经如潮水冲击我的大脑!

——!!??

痛楚宛如血腥花朵逐渐绽放在全身,肉体缺失的空落感觉,刺骨恶寒。

原本的左臂处,仅仅吊着染红的半截血色衣襟。

痛苦,折磨,强烈的悲伤溢于苍白的脸。我首次这么冰冷清晰地感受死亡——

整个左臂从根部断了。

哈...哈...哈......

就这样......?我的手......哈——!?

“真是美妙的手臂啊......”

火焰男抚摸着亮银长刀,从斗篷下探出脸来,舌头慢慢拭舔刃上一滴一滴的红色液体,卷入口中。

我仿佛看到了一张邪异的魔鬼面庞,无限朝我拉近距离。

凛风下摇曳的残襟,倒在地上的我双眼直视面前的断臂,蜷曲在血泊中的我。

——颤动耸泣。

双眼噙满泪水......

看残缺出去的我,我之前的冲劲无不始终讽刺着!

我从一开始,根本,就是,玩物,那种玩物!没有怜悯,的随意置弄的,撕裂你的四肢博取开心的,玩物!

按住伤口的空虚......紧缩在衣服中,或者先一步死亡?......

......可我仍然,想要的,活着的我。

——我渴望生存。

“该结束了,小子。”他冷漠地从嘴中迸出字眼。高举屠刀,直落落准备落下!

与此同时,另一人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焦土上,然而原本盘绕着红色的雾气正在如潮水一样......

“......退散?!”他心中一惊,“等等!有些不对。”

“嗯?怎么……”火焰男撇过头来,也注意到了变化。不仅仅是这里,以此为中心的整个地表激烈地变化起来!

幻境的改变只有两种情况。

一个是操控人对其做出了某种调整,或者是——

“常温出问题了!”

好像印证两人的话语一样,头顶上空在瞬间爆发出撕裂耳膜的轰响!

绯色天空得破出一个深渊似的黑色缺口,沿着缺口处的天空逐渐龟裂,一道一道的裂缝密密麻麻如同蛛网。

“砰——!!!”

——镜面破碎如碎片。

……

——幻境象外世界

“你根本没有权利让我赐予你生存的资格。”

常温干尸似的头颅在不断扩大的无言恐惧中被一拳砸碎,红白混合的脑浆以及污血一路溅射到水泥地面,令人作呕的腥味扩散开来。

血鸦踏在血泊中饶有兴趣地扫视着从幻境中脱离的三人。

胸口沾染红色的血花斑点,捂着左臂残襟的左雉跪倒在地。黑衣双人如梦初醒,不可思议地看着肢体残裂的常温,直至注意到一旁面朝他们的红发女人。

神色兴奋的血鸦晃动一下脖子露出寒意的笑容:

“你,你们……也给我去死吧——“

“什......!?”两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在下意识地想要进行防护措施时,艰难的发现,“这是......什么时候......”

目光呆滞地注视着流淌着大量红色液体的腹部,空洞的感觉以及神经反馈的疼痛从此蔓延至全身。

两具尸体“扑通”地倒在地上,生机流失殆尽。

血鸦活动了下身子,面对空旷的巷道像是在对谁说话一样。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那么从现在开始……再无瓜葛!”

地下停车场幽暗中的玻璃器皿内冒出气泡,“头”的脸上勾勒出一丝微笑。庞大的精神力再次扩散出来。

【你其实也有选择的。】

血鸦脑部闯入着一道轻灵的声音,这让她皱起眉头。

“没礼貌的家伙,我不想!并且一定不会!再次来做这样无聊的事情,你最好给我认清楚。”

【我知道,那么最后还有一件……】

“说!”血鸦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是关于你脚下这个人。……我是说,你拿回符石了吗……?】

“……”

她把手伸入缠绕在腰间的布口袋,掏出什么东西。慢慢摊开手掌,三颗刻有神秘符号的黝黑小石头摆在掌心。

并不平滑的外表却闪烁着不同的颜色的微弱金属似的冷光……红色,白色以及黑色。

“我会再拿回来一个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个并不是交易,所以血鸦没有拒绝“头”,或者说这是两人共同的目的。

【你已经尽力了,剩下的交给我。】

“不够!我比你更清楚,三个根不够,至少还要一个……符石!”

血鸦浑身涌出凛冽的气势,双目通红,身体内仿佛充斥有无法言语是能量。

“头”没有再传递出任何信息。在此时,三颗符石缓缓从血鸦手中脱离,滞留在空中,然后流行星一样俯冲直下,目标赫然是左雉!

就这样朝向他的残缺的肩部没入,消失在那里。

“我走了。”

【回去么?】

“我们早该死的,那么就尽快结束这个错误的时间。”说完血鸦突然露出嘲讽之色,“请原谅。”

她最后一眼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左雉,身影逐渐消失在黄昏下。

另一端的“头”紧抿住惨白的嘴唇。

“再见,姐夫……”

……请原谅,我这暴徒的思考。

……我能够做的,唯有将一切撕碎!

......

耳朵接收到什么谈话,实在听不清晰。

我极力保持自己浅薄的意识,上下嘴唇张开吸入大量冷空气进入肺部,刺激懒惰的神经。

——“影”

还未发掘的“质”;恐怖的“线”;三百八十七万零三......

形体拘束

撕裂咀嚼

“影阴雾化......”

流动的风从四周卷起来,凌乱无比,异状的气氛运作,可什么事情也未改变。空气乱流在数秒后停息。

然后是——汇聚一齐......一团黑色雾气滞留在空中,又漂浮不定,它的内部好像存在着什么,在挣扎涌动想要脱离这些透着邪异的黑雾。

呼呼呼——

挥起狂风,我的身体从血泊中卷起来,然后疯狂地涌向我断裂的左臂包裹着它,我下意识忽然能够触动我的脉络。

刹那间的我已经重新站起来,黑雾包裹着左臂,又像是收缩什么,紧绷的力量真切地传递给大脑。

这是不可思议的异状。

我用骇人的目光注视紧裹自己的黑雾在眼前一寸一寸地不断消散......原本的断裂处

——苍白的左手臂......

黑雾如某种生物能量,缠绕着难以言状的“左臂”。

我该说什么,意识中难得的清凉,那一丝一丝的黑雾交缠游动,紧紧贴着我的“左手”。

我感受着它,发觉自己被同等包裹在令人心悸的火山般蠢蠢欲动,摧毁人间的......

——毁灭般力量的权能。

我睁开双眼,瞳孔中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闯入我的脑海。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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