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洋洋的洒进徐苑工作的律师事务所的露台上,对面的卜媚突然甩开盖在脸上的杂志:“你老实说,昨晚,你上哪里去了?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
徐苑最不想她提起昨晚的事,她不敢出现在家里,也不敢出现在朱莳暄家,更不敢找卜媚,只能在酒店里订了一间包厢,独自一人在电视机前度过了漫长的而寂寞的情人节。
她的安静永远没办法在卜媚前面掩饰太久:“他没带你去吃烛光晚餐?没有给你一点惊喜?甚至,连一束玫瑰也没有?”
徐苑紧紧拽着杂志,书很快就皱的不成样子,那种压抑的力量在一本书上发泄,是不出奇的,但卜媚总有自己的办法让她看清事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从你今天走进办公室里,我就知道,你的情人节应该不会愉快到哪里。”
“不要说了。”她将皱巴巴的书,乱翻,合上,在乱翻,反复好几次。
“你妒忌那个陪他过夜的女人?”
徐苑挤出一点苦笑:“醋真不好吃,原以为,她一出现,就是我该默默退出的时候,但是,昨晚,我孤独的坐到天亮,只是一直在告诉自己,要开始慢慢遗忘他曾经驻扎在心底的事实……”
“天亮之后,你的结论是?”
“忘记他,我办不到。”
“早在我预料之中了,那要你想怎么办?你是合法妻子,就算得不到人,至少家产应得的,不能少拿!”
徐苑自知,她没有资格拿走一分一毫,说是正妻,她不过是个双方家长眼里的正牌货,但是说到合法,她什么也不是!他一再强调,那红本子却没有法律意义,确切的说,她只是他导演的一场戏里的主角,和他的婚姻没有半点真是成分,她凭什么分他的家产?自己拿什么和他的新宠挣?
“我会试着慢慢适应没有他的生活,虽然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对我来说,却是上天给我最宽厚的恩赐,我很感激。”
卜媚深深叹气:“你的固执让我已经没话可说,你可以这样的爱一个人,但是,这样的爱没有回应,你明明很痛苦,为什么要这样压抑自己?你知道,我看了多心疼?”
“飞蛾扑火总自有道理,爱一个人,本来就是没有理由,更何况,我爱这个人,已经十年了,虽然我从来没有得到半点回应,但是,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而我曾经拥有过,已经没有遗憾可言了。只是,昨晚仍有那么一点期盼而已。”
徐苑说的话在卜媚听来,虽觉得让人觉得很傻,但她很清楚,她是真的爱着这个不懂得珍惜她的朱莳暄,或许,这就是爱。但是,内心却忍不住替徐苑开始怒骂这个不领情的男人:男人花心,也总要有个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