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车子以一百二十多码的时速飞驰。副驾驶位上的戴琲琪很安静,他的车好像刚洗过,有一股很浓的保养的味道,她闻着难过,老郭一只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抽着烟,问:“要喝点水吗?”
她摇摇头,车里的空气很不好,却不好意思说,头有点晕:“谢谢,不用了,到了再喝,我头有点晕。”
他侧脸:“你晕车?”
她点点头,老郭马上熄灭了烟头,打开车窗:“真不好意思,现在好点没有?”
她勉强的笑笑:“好多了,还有多久才到?”
“快了,前面五公里处就是出口,你忍的住吗?不舒服,我停下来?”
“不用,不用,我只是头晕,还不至于反胃。”
两分钟之后下了,高速,车子直接驶进市区,戴琲琪按着余伯给的地址,找了半小时,才找到离市区不远的山边,青山湾水前矗立着的一座老式别墅。
站在铁门前面,远远就听到狗吠的声音,由远及近,老郭拉着她往后退了几步:“里面有狗,我先按门铃看看,有没有人出来。”
狗吠的越来越凶,来开门的是个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她好像认识戴琲琪,开门之后,领着他们进了别墅,大厅里,坐着余伯,戴琲琪欣喜:“余伯,你怎么也上来了?”
“这里是我家,我当然要回来过年呀,来,坐下,这位是?”
“我朋友,开车送我下来,你叫他老郭就可以了。”
余伯极力要留下老郭吃个午饭再回家,老郭借着下午有事要忙,和戴琲琪聊了会才开车回。
余伯给她安排了别墅里唯一的一间没有开过的客房,戴琲琪很好奇,为什么余伯在香港的祖屋这么残旧,而这里却有一座相比之下算是富丽堂皇的附加前后院的别墅。虽谁好奇,但她从来不是多嘴之人,她来只是为了报恩而已,并无别的想法。
书房里,余伯和她面对面坐着,他让那位大婶沏了壶茶,茶香袅袅,戴琲琪喝了一小口,余伯说:“我孙子已经放假了,昨晚很晚回家,今早又被同学叫出去,我也是刚上来,这孩子真让人操心呀。”抿了口茶,他喊:“刘婶!你过来一下。”
刘婶在大厅里擦擦抹抹,手里的布还没放下,就跑了进来:“您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余伯客气的说:“不必这么客气,叫我老余就好,那个,小楠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刘婶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我……其实也不清楚。”
戴琲琪问:“怎么说?是你下班了他还没回,还是他根本是彻夜不归?”
刘婶迟疑:“这个……”
余伯大怒,一拍大腿说:“都怪我那个没良心的儿子,一天到晚都不回家,做生意,就知道做生意,儿子一点也不管!唉……”
这时,别墅的大门开了,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刘婶马上迎了过去:“小楠,你爷爷来了,他给你请了个家庭老师。”
安悦楠‘哦’了一声走进客厅,正好碰上从书房里出来的余波和戴琲琪,忙说:“爷爷。”
余波说:“恩,叫这位是戴老师,你寒假乖点,老师给你辅导到过年,我过两天回香港。”
他喊了声:“老师好。”戴琲琪微笑了说:“小楠好。”
“爷爷,你不留下来过年吗?”
“不了,这里我呆不久。”
“可是……”他觉得和一个陌生的老师相处,有点不习惯,爷爷在的话,至少也免去不少尴尬,戴琲琪看出他的顾虑,主动说:“现在还早,余伯你刚上来,先休息,我和小楠到外面走走。”
安悦楠正想拒绝,余伯就同意说:“那好,刘婶你准备一下晚餐,我上楼休息,时间到了,你喊我一声,琲琪和小楠,五点半就要回家啊,别让我等久了。”
戴琲琪说:“收到!小楠,我们走吧,带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