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月朝着身后的奉常使了个眼色,奉常立即明白了扇月的意思。整个人有些悄无声息的朝苏儿的方向移过去。
同样深陷拥挤人潮的楼宇刚好注意到了这一举动,眉头略微有些皱起,脚步也开始移过去。
依颜站在背对着她的踏云身后,俏丽的面容上此时仍是有几分难看之色,显得有些苍白。
只听见从不远的踏云处传来清晰的声音:“依颜,你可知道为什么千滕洞会塌了么?你应该知道仅凭师傅一人之力要做到是绝不可能的。”
“依颜不知道。所以方才还在为师父担心。”
“那是因为你娘亲,她生前留给你唯一的东西。她是如此爱你,我相信用她留下来的东西救你,九泉之下她也会安心的。”
踏云的话说的很平静,可依颜心里却起了很大波澜。这个踏云口中的她的娘亲,那个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人。只是总听踏云提起。
“她临终前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是什么?”依颜有些疑惑。
“你娘亲死前,将自己毕生的灵力都汇入了这个东西当中。”踏云边说边转过身来,从衣袖中抽出一块玉佩,青翠的碧波之色,剔透而奇巧。“这玉佩乃上古冥玉所做,能吸收修仙之人的法力,将其凝于一丹之中,一旦丹破就会获得强大的力量,有如妖的内丹。”
踏云缓了一会,将玉佩移到依颜面前,有些惋惜:“现在,丹已破。”
依颜接过来,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踏云口中她娘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的确,本来毫无瑕疵的玉出现了一条裂缝,显得残缺而可惜。而青玉的中间丹已破,粘稠状的东西在玉中流转。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依颜缓了缓,“有这东西。”
“因为我本来以为你可以不用我去提醒,你姓什么,你该干什么。”踏云突然提高了音量。
听踏云说到这,依颜忽然感觉很羞愧。她是不是很不孝!尽管对她来说,真的没有切身体会过任何她爹娘对她的爱,可是从踏云以往对她说的来看,他们真的很爱她。但是在千滕洞中,在腾黔的身后,她竟然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能够逆天改命,希望自己不用承受这一切,希望自己不用姓那个姓--晋,希望她不是晋桀,尤鲤的女儿!依颜只感觉她自己竟然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她是不是真的很不孝!
倏地,依颜竟然跪倒在踏云身前。“师父,对不起,我对不起他们。”
踏云上前移动一步,缓缓将依颜扶起。“我想是时候该告诉你关于他们的一切了。”
芜鸩玉发出的亮光越发强盛。突然芜鸩玉的亮光却暗暗被另一股力量阻挡,芜鸩玉阳气自七星血盘缝眼进入的速度变慢。苏儿遂加注灵力,脸上渐露难看之色。可突然苏儿却感觉施展的轻松了许多,她明显感觉到是有另一股相当的力量在与它痴缠。是谁?会帮自己?莫非是昙姒派来的?
事不宜迟,苏儿赶紧捉住了机会,腾空而起,径直将芜鸩玉上的阳气自七星血盘的缝眼输入。
既然你非要这样,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扇月眼中流露着浓浓的杀气。但她还得一边支撑血柱,只能腾出另一只手,在掌心汇聚巫力,毫不留情的朝苏儿打将过去。大有种挡我者死的气势!
两股灵力相互对峙,血柱炼化的能力开始减弱,但扇月毕竟是巫族巫刹,不是单凭苏儿就能对付的了的。昙姒肯定也会料到。
当那些巫族长老看到扇月做的这一切的,就算是不相信也得相信了。而她只需要为他们谋划好,该如何破术,以免他们惊慌而忘记了巫族禁术上仍有破解之法。剩下的昙姒相信他们都会做的。
果不其然,几位巫族当中有身份地位的人,见到如此异像,匆匆赶来。而他们却未曾料到,施此邪术的人,竟是他们一手栽培的人--扇月。
即便是如此不肯相信,他们也无可奈何。身为巫族的长老,他们绝不能让这一切发生,那是他们的责任,所以,此时的他们早已心照不宣。
“布阵!”只见其中一位看起来颇有资历的长老大喝一声。然后其余几位长老迅速朝几个方向移开。众人的力量一时都朝着扇月的方向使去。
顿时,扇月便感到了身体上强烈的疼痛感,一口鲜血淌过喉口,流了出来。可她却仍是没有一丝动摇,竭尽自己的最后的巫力往七星血盘上注去。
忽地,扇月的眼光中闪过一丝喜悦,整个人有种抑制不住的激动。双目紧紧的盯着血柱。
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