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现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昙姒有些无奈,摇了摇头。“我耗费十年巫力,启用漪心介寻与其有缘之人。就是为化解这场危机。”“襄儿,你莫要对他人言起此事。”
“可是那位萧姑娘为何愿意帮你呢?”
“因为我已经答应她,事成之后用漪心介帮她找仇人。这是我们间的交易。”
“什么?”霍襄差点就要拍桌而起,“那岂不是姑姑您又要耗费十年巫力,姑姑你为何要如此待自己。”
“我不得不这样做。唯有如此方能阻止扇月的阴谋。那是我身为巫女不可推卸的责任。”
“只是襄儿还是不解,姑姑为什么要我去骗那两人,说是萧姑娘救了司徒却呢?”
“襄儿,单凭姑姑之力,是决计无法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因此我才会寻找与漪心介有缘之人,但偏偏此人命中大劫,我是怕她前去会无故伤了性命,而方才那白衣男子与她渊源极深,怕是会一生纠葛,所以我才让你把那白衣男子骗过去,他俩相互也好有个照应,且我看那人功法应该不低,必要时还能出手相助。”昙姒缓了口气,拿起年前霍襄刚倒的茶喝下一口,润润冒火烧似的喉咙。也罢,她已经习惯了,自从服下七步哑舌草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当初若是无这七步哑舌草,只怕她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说起那人功法不低倒是真的,方才襄儿在背后偷袭他时,下了八成的功力,他竟险些还没晕过去,好在我即时又补了一掌,他才没发现是我偷袭的他。嘻嘻。”霍襄得意洋洋的偷笑,昙姒在一旁无奈的看着她,她这顽皮的性子到现在都没变,忍不住说了句:“都十几岁的人啦,也该收收性子了。”
霍襄突然止住了笑容,似是想到了什么。
“其实襄儿想不明白,为什么扇月姑姑会变成这样,当初您和扇月姑姑都是对襄儿最好的人。”
“命劫难躲,她对我有恨,她心中有魔障,她无法解脱出来啊!”昙姒看着窗外,虽是晨阳高照,一幅在别人眼中的生机勃勃之景,在她眼中只有昏暗一片,甚至连破败的残阳都不如。
“多少的痛苦,都是命里劫数。当年,我与扇月本是最好的姐妹,也是下一任巫刹的两个候选人。我知道扇月她想成为下一任巫刹,所以我并不打算与她争,她便顺利成为了新一任的巫刹,得到了上一任巫刹红芜的毕生巫术以及巫族各大长老授法,她因此巫术大增。直到有一日,我去她房里禀事不见她人,却意外发现了巫族禁物七星血盘,那时我才意识到她仍是对十六年前邢瀬的死耿耿于怀,她就是为了今日的七星连珠,汇集百家心愿之血,得天地之力,从此怕是世间无人能敌。”昙姒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沙哑的声音再次想起,霍襄在一旁专注听着。
“那时我本想就此毁掉七星血盘,可无奈我巫力低微,不能与之匹敌,反就受其反噬,闹出了动静,被她知晓,她追我至悬崖边上,我巫力不及于她,七星血盘被夺了回去,我被打下悬崖,成了重伤,好在我跌落之地生长着一株七步哑舌草,才让我捡回这条命,可惜这嗓子就……”正说着昙姒几声咳,霍襄连忙端起昙姒面前的茶杯,“姑姑,先喝口茶。”
昙姒拿过茶杯,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像一股清凉的激流淌过炎热的旱地,顿时感觉好了许多。
“所以姑姑这样做皆是因为,因为……”此时霍襄竟感觉有什么堵住了口,竟说不出话来,僵持了好一会,才接着道“所以姑姑才整日黑纱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不见巫族各位长老?”
“是的,凭我现在这样,巫族各位长老定然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反而只会打草惊蛇,所以襄儿,你一定不能透露今日之事,否则后患无穷。”
霍襄上前扶住昙姒的手臂,轻声道:“姑姑,你不用担心,扇月姑,他们的阴谋一定不会得逞的。”霍襄望着昙姒眼中的痛意,她心中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