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椰子区学习环境安逸、和谐。周星星便顺水推舟,向校长建议,成立新的文学社,与其说是新的,还不如定义成另类,即迷你文学社,让学员和社员发表并交流新型文学,写自己随心所欲的文章,小说、散文、诗歌都行。开设迷你文学社当天,就吸纳了学校三分之一学生,收到了上百篇文章。
我们的文学,从改革开放至今,大多思想性太强,而真正意义的青年文学和休闲文学太少,很多人也只能在网络里,尽情畅游文学的海洋,年轻人太多地被强压性接受革命散文,时代性小说和爱国性诗歌,而当代爱情诗、网络小说、开放型散文都被沉入海底,终有一天,能浮出海面。周星星做到了,迷你文学社就是新文学的摇篮。
迷你文学社收到的第一篇短文是这样的:如果亲人抛弃了你;如果朋友背叛了你;如果老板炒了你;如果恋人甩了你。不要伤心,请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收留并免费为你服务:让你随便吃,随便睡,随便玩,快乐死你。地址:高老庄养猪场。——署名:小猪
新社长开始了演讲,由于工作突出活跃,校长任命周星星为迷你文学社第一任社长,作为新社长,他到礼堂开始演讲。周星星主要讲的内容是当代青年人的人生价值观,他讲的主题是学生的**与自由到底是什么样的?读书到底跟自己有何关系?业余生活该如何丰富?家长、老师与学生的三者关系如何?年轻人的理想是不是空头支票?周星星的思想活跃、务实、新颖,打破保守的旧观念,是开放的、向前的标志性思想解放,捅破了学生们看世界的一层窗户纸,释放了年轻人的新能量,道出了大家的心声。
有同学问,你如何看待早恋问题。周星星回答,早恋不是任何人的错,它是一个人成长的标志,就像一棵苹果树,苹果若是未熟,摘下来是青苹果,又涩又硬。若是熟透了,还未去摘,自己会掉下来。无论青苹果还是红苹果,我们都可以吃,就看品位了。同学们哄然一笑。
还有同学问,你如何看待学生喝酒问题。周星星回答,喝酒不是被禁止的,有科学证明,适量饮酒有助健康。同时,节假日聚会,适当饮酒有助于气氛。但学生饮酒,不利于健康成长,不利于大脑的用功钻研,特别是酗酒,只能是畸形心态的发泄。如果想喝酒,再等几年你们走入社会,我陪你们喝,要喝干红、黄酒、白酒、啤酒、鸡尾酒等各种酒,还要学习酒文化。听后,同学们一起鼓掌。
周星星最后强调,没有人逼你们学习,老师、家长敦促你们,只是希望你们小树快快成长。家长是土壤,老师是园丁,社会是阳光。是的,不一定只有大学毕业,才能绝对对国家有贡献,考上大学也不一定就能当老板,赚大钱,但大学是一个人高素质的标志,也是你们走进社会的门槛,就像打篮球一样,个子高是一个优越条件,否则一个球队的队员身高都像武大郎那样,怎么能代表一个国家去参加奥运会篮球比赛。我们不歧视矮个子,但有机会,我们还是期望你们能够快快长高。
迷你文学社的成立,就像一针鸡血注射进体内,使人立即活泼起来,整个学校开始了学习热和校园文化生活热,连停办三年的自习课也出现在各个班级。
晚上,周星星独自一个人在阳台上数夜空星星,数着数着就睡着了,他还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成了新郎,新娘罩着盖头正坐在床边等他,他温柔地掀开红盖头,新娘竟是漂亮的雪蝴蝶,周星星这个乐呀,乐得正欢时,再抬头一看,妈呀!新娘竟变成披肩散发的女鬼,正伸开双手卡他的脖子。周星星忽然被一个呼救声惊醒了,原来是一场梦。呼救声是从楼上传来的,周星星急忙飞快奔上楼,感觉呼救声来自卫生间,他飞快撞门而入,眼前一幕令他惊呆了。雪蝴蝶正**着身子站在淋浴下面,身上涂满了沐浴液泡沫。原来她正在冲澡,冲到一半时停水了,于是,她急呼“救命。”
“啪”的一声响,周星星被赏了一记耳光,灰溜溜地被骂了出来。“怎么又被我赶上了?”周星星边往外走,边自叹道。可同楼的其他女同事都到外面赶夜市去了。
雪蝴蝶这个羞呀,这水怎么突然就没有了呢?她是左右为难,穿上衣服吧,浑身泡沫怎么穿?不穿吧,光着身子凉在这,也不是什么办法。她冲外面周星星喊到:“限你三分钟想个办法,不然我就喊‘非礼’。”
“非礼?”周星星在外面听到很诧异,“我是跳到大海里也洗不干净了。”
“一分钟过去了,想没想到办法?”雪蝴蝶喊到。周星星在外面是绞尽脑汁。猛地他一拍脑袋回答:“桌子上还有一瓶未喝完的矿泉水怎样?”
“狗屁矿泉水,喝都不够,还能够冲澡吗?”雪蝴蝶气得直咬牙。接着她又喊:“两分钟过去了。”
“好了,姑奶奶,别喊了,就算我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先披上睡衣等我,我去后院花园的老井那里打一桶水解围。”说罢,周星星匆匆下楼,手里还拎着一只黑桶。
外面阴森森的,不时袭来一股股凉风。他凭着记忆又找到了围墙夹缝,可夹缝太狭窄,身子横着才能穿过,可黑桶却被卡住,死活过不去。“我怎么这么笨呢?”他自叹道,“把桶扔到墙那边,自己再从夹缝中穿过不就行了吗?”于是,周星星用力把桶抛到墙对面,自己横着身子挤过夹缝。来到墙里面,这里面还真有些恐怖气氛。风也大了,他有点冷。恍惚中,阿星听到了较耳熟的声音,像一个女人的啜泣声,这声音忽远忽近。阿星有些害怕了,因为这声音很凄凉,像怨妇的叹息,像夜杜鹃的啼血声,像窦娥的伸冤唱腔。
“哎哟”一声,阿星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他的神经都快崩裂了。难道是被鬼绊了,还是地下有具尸体被抛尸在这里,他吓得跪下拜拜,嘴里还念念有词:“在下冒失了,不知冲撞了哪路大仙,还请见谅。”他猛地回头一看,气得鼻子都歪了。哪是什么尸体,绊倒自己的正是那只黑桶。
转眼间,那啜泣声变成了京剧唱腔,唱得沙沙哑哑,尖尖的女声唱腔,令周星星毛骨悚然。他想起上个星期看的鬼片电影。女鬼一般都是恶鬼或厉鬼,多于吊死鬼。长长的披肩头发,舌头红红的吐在外面,眼珠子向外鼓着,手指甲长得长长的,飘飘忽忽地专抓读书人。周星星腿发抖,越想越怕,想往回走,但一想那多没面子,于是,硬着头皮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雪蝴蝶披上睡衣傻傻地等着阿星打水回来,忽然停电了,屋内一片漆黑。窗户被风刮得直响,她也油然上来一股寒意和恐惧感。一个弱女子,披着一件薄睡衣,外面刮着风,屋内由于停电漆黑一片,能不令人恐惧吗?
想着想着,雪蝴蝶心更慌了,恍惚间她听到了脚步声,她听到了敲门声,她听到了房门被“吱”的一声推开声。她吓得直哆嗦,慌忙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楼下,好像还是有脚步声,雪蝴蝶在桌上摸索中找到一只打火机,她鼓起勇气,左手拿着打火机,右手持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身着睡衣,头发零散着,还凝着洗发香波,慢慢地朝楼梯口摸去。
她感觉下面的脚步声也慢慢朝楼梯口靠近。雪蝴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凝聚浑身的胆量和勇气,猛然打着打火机,举起锋利的水果刀,向楼下喊去:“谁呀?”
楼下一阵尖叫和楼梯滚动声,然后就没声了。雪蝴蝶也被吓得一阵尖叫,然后昏倒。
再说周星星提着黑桶摸索到紫竹林中,穿过紫竹林,他隐隐约约看到了远处的老井口,老井口四周萦绕着一些雾气。他感觉自己的脚步重如泰山,心“怦怦”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当他摸近井口时,他好像看到井口里面正往外伸出一双手。周星星揉了揉眼睛,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可他再抬头看时,井口里面爬出一个与想像中一样的怪物,长发披肩,手指甲长长的,一身红衣服,怪物蓦然回首间,周星星的魂已经脱壳,因为他看清了那张面孔,,眼睛半睁着,没有嘴唇,牙齿露外,还涕着口水,如此面目狰狞。周星星此时脑子里只闪出一个字:“鬼”,地地道道的鬼,跟电影中和想象中描绘的一样,是红衣女鬼。阿星喉咙里咕噜一声,然后大声急呼:“鬼呀!”便撒腿想跑,可慌乱中把黑桶倒扣在自己脑袋上,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最后双手托着黑桶慌不择路地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