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阴魄恢复好处多
人心不古,看来这古人也不是什么好心之人啊!应月明看着这面馆之中的食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感慨。
虽然被骂废物,但是应月明并不是很生气,若是这样一个偏远县城的童生就能够将自己气个半死,那不是枉费自己比人家多了几千年的见识。
“此时站得高,并不一定以后就会看得远。我八岁就已经看得很远,可终究还是抵不过天意,郝真名,何必如此盛气凌人。”应月明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座的食客也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有人目露不屑,但是也有人暗暗点头。
“没有真材料,就是打不出好兵器。应月明,八岁你就将你的才气用光了,现在想做个普通人,难啊!”郝真名看着眼前一副古井无波的应月明,眼中的火焰更是浓郁。凭什么你八岁就让方一文另眼相待,我也是如此有才华却是得不到什么夸奖。就许你是一块难得的宝玉,我就要你这块宝玉破裂,变成一块人见人嫌的破石头。
“得饶人处且饶人,古人的圣贤书都是给你用来争强斗胜的么?”应月明正面对着郝真名的眼睛,丝毫也不见郝真名预想之中的软弱。
“两位公子看来都是红馆之中的高徒,如此的口舌之争也很是没有意义,要不就让我们在座的各位开开眼界,两位各写一首诗词比试一下!“一个坐在角落的不起眼的老书生开口说到,话语之间抑扬顿挫,乍然听去还以为是一个老学究。
应月明应声看去,只见这个老书生手中摇着一把很是普通的折扇,不过镶边的不是竹片,好似金属一般透着乌光。不细看以为是个落魄书生,连一把折扇也满是油污,身上所穿的衣物也很是平常,一点也看不出是什么有很深学识的隐士高人。
在这种金属如此匮乏的世道能够用的到金属镶边的折扇,要是这把折扇不是偷的,捡的,这老头子的来路就不会简单。
“这提议还算好,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今天我就和你比试一下,就以昨夜的雨为题,我们各做一首诗,就让在座的各位点评一番!”郝真名倒是很豪爽,一口就将这比试的建议应承下来。在他看来,赢下应月明这阴魄受损,遗忘症频犯的落魄小子自然是不在话下。既然是稳赢不输的买卖,而且又能够在这里出一下风头,想必只要是和自己一样的想法的人都会愿意去做的。
“我让你先来!”郝真名很是谦让的一摆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抿嘴喝茶。其实他也是一时兴起说是以夜雨为题,但是真要说什么自己还没有想好,便是假装大度让应月明先来。
“我一时半会还想不出来,郝公子你才思敏捷,还是你先来吧!”应月明那里会不知道郝真名的这些小计俩,他虽然现在才十二岁,但是也是已经两世为人,加起来都快有三十多了。而且后世的阴谋诡计全都在电视里,在书本上写着,应月明再笨好歹也是高中毕业,斗大的字还是认得几箩筐的。
见到应月明示弱,郝真名很是高兴,面馆之中的食客一时间也是议论纷纷,都觉得应月明或许真的是毫无才情,根本就不是郝真名的对手,这比试也是必输无疑。
“你既然礼让,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是给过你机会的,免得大家说我欺负了你!”郝真名一脸的虚伪,看得都让应月明差点喊出来。
装,继续装!
应月明不再理会郝真名,********的看着眼前的葱花面,好似能够从这面里面看出点什么诗意来。
郝真名瞥了一眼毫无斗志的应月明,稍微凝神想了一想,便是将手中的茶碗放在一边,站立起来看着窗外犹自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口朗声念到:“昨夜忽有雨,点滴在窗台。他日琼瑶殿,打马游花街。”
说完兀自闭目少许,好似沉浸在自己的诗意之中无法自拔。
“打码,嘿嘿,哥哥我一般已经到了有码看****的境界,你还要打码游花街。真是落后几千年啊!”应月明心里想得龌蹉,神情流露自然也是恭维不到哪里去。
面馆之中虽然没有很多赞赏之声,但是认为郝真名的这诗词还是算得了一般水准的。没有读过几本书的人自然还认为这是顶号的佳句。不过座落在那角落里的邋遢老者就不过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眼里流露出来的目光和应月明那也是一般无二。
应月明是龌蹉加不屑,那老者是觉得这郝真名真是人如其名一般,好争名而已,满脑子的争名夺利,其实也不过就是个花架子,外表光鲜,腹中空。
“轮到你了,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们几个也是不着急。要不然等我们吃完这碗面再说也不迟!”郝真名貌似看上去很是谦让,体贴,其实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不屑以及对于自己的不可一世让旁人看了都是觉得有了些许不舒服。这个时候,胖掌柜正好将郝真名他们几个的牛肉面端了上来,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争锋相对的年轻人。
当然应月明不会介意,因为这郝真名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在现在还会有所交集,不过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类似于这种人,应月明应该是再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去认识了。
当然,他也不会再想认识了。
应月明也没有什么凝神静气,也没有什么闭目陶醉,直接看着窗外那株掉落了很多花瓣的桃树念到:“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声音很轻,因为这诗词的确是容易勾起应月明童年的回忆,即使并不是那么美好,最起码那也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记忆。在那个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地点的地方,还存留着应月明对于家这个词汇的深深眷恋。
即使来到了这异世,到现在为止,应月明也不会觉得自己就真的是属于这里。
面馆一时间陷入了安静,战国好武,但是也注重文学。所以千年以来也是屹立不倒,这就是根本所在。
文能治国,武能安邦。
文武双全才可以千秋万代,永续延绵。
虽然这世代不一样,但是不可否认,战家的人还是对治国安邦理解的比较透彻的。一味的重文轻武,就像宋朝末年一般,脆弱的不堪一击,却是还有一些不知死活的文人骚客吟出那种不合时宜的诗句。重武轻文,只怕是兵力天下无敌,国家民不聊生,一样也是不堪长久。应月明心里对于战家还是比较欣赏的,当然是以一个未来者的眼光来看待这些事情。
郝真名也是被这清冷不已的诗词轰的一愣,本要往嘴里送的牛肉面也是举在半空中忘记了动作。
应月明突然有些感伤,这茫茫大陆和以前自己所认知的世界已经是完全不一样。他现在连自己的路究竟在哪里都不知道,又哪里会有这闲情逸致来和你们争这些虚名。若是真心想要,凭着他在前世学的那些名家的诗词已经足够让自己出人头地了,只是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甚至就连自己的这副身躯都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应月明将面钱放置在桌子上,在一片安静之中走出了面馆,雨,依旧。
应月明举着雨伞,往红馆那边的方向走去。
一把油纸伞,两根白丝带,一路细雨,两袖清风。
不多时,红馆大门便已经赫然在前。收伞,沥水,举步而入。
应月明以为自己来的已经不算是早,但是整个院落却煞是冷清,除了一个清理卫生杂物的大婶在那里轻轻的擦拭着桌子,便是再也没有看见什么其他人影。
想不到我还来了个第一名,是不是要问老师要朵大红花戴一戴,应月明也是实属是无聊,竟然还能想到前世幼儿园的事情。
不过这个世道貌似是要考上了状元才会有大红花的吧,这个难度还不是一般的大,还是趁早不要去想的好。
应月明走进去,跟清扫的大婶问了声好之后,便找到了自己常坐的位子坐了下来。清扫的大婶很是诧异,这孩子平时不都是闷不吭声的吗,今天这是太阳打哪边出来的,不,今天还下着雨呢,大婶很是受宠若惊的赶紧将卫生搞完便匆匆离开。
应月明看看自己,也没什么不妥啊,怎么就跟见了鬼似的,跑都跑不赢。不想其他,既然来了,样子还是要做的,于是就拿起一本书来权当是打发时间。
在这个世道,手机也没有,应月明着实不知道该干什么比较好!
“应月明,你这小子,不要以为作了一首稍微好一点的诗词就了不起了。以你的资质,再过五年也还是只能在这初学讲堂之中!妄想和我平起平坐,你还差得远呐!”门口突然传来了郝真名的声音,应月明自然是当作没听见,要不然还要继续去踩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