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满心含露为谁期
“春夜有雨自无常,寒风吹过梅花香。绿叶直直托红花,琼瑶殿上状元郎!”柳之风望着窗外的细雨绵绵,不由得敲击碗碟又吟了一首诗出来。
“好一个琼瑶殿上状元郎,届时若是柳师兄夺魁,可是不要忘了到小弟的店里再来喝个几百杯!”李执白拍手称赞,觉得这诗词也是十分映衬时节。尤其此时窗外的小雨,更加显得这诗词还是颇有意境。
“前半句写景,后半句抒胸,柳师兄当真是才绝艳艳啊!”朱雨细也是禁不住赞了一句。
柳苏苏和柳之风其实是兄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去称赞什么,毕竟柳之风的文采,柳苏苏可是从小就已经知道,只是柳之风不喜谈吐,便是在别人面前少了很多宣扬自己的机会罢了。
“春风自有春风意,春雨何来做春衣。待到天明花开放,满心含露为谁期!”朱雨细也是不甘示弱,一首满是温情的诗便是跃然而出,加上朱雨细的声音本就清脆,在这雨声敲打之下更加是凭添暧昧。
朱雨细很是躲闪的看了应月明一眼,这其实任谁也知道是一首女子写自己心境的诗词,只是朱雨细跟应月明这才见面没有多久,就开始好感外露了。
应月明没有过多去理会这些,因为他现在连自己的生活都还没有打理顺畅,要他去谈个恋爱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这个世界比前世,门当户对也是基础,能够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岂是他现在这种人能够高攀的起的。
“还是老老实实,先一步一步走稳了再说吧。现在才十二岁多,十五岁成年,那也还有三年,三年,时间貌似也不是很多了啊!”应月明正在一个人想着自己的将来和现在的时候,大家却是都在同时看着他。
“嗯哼!”柳苏苏轻声的咳嗽了一声,将神游天外的应月明给拉了回来。
朱雨细看自己的诗词貌似根本就没有引起应月明的注意,难免脸上有一丝失落,不过她那种豪爽直率的性格很快便又想通了。大不了等你十五岁了,我也十五了,直接去攘辽县找你便是,我看中的男子,岂是那么容易就会放弃。
“不好意思,刚刚有些出神,不过朱师姐的诗写的也是很妙了。”应月明随口胡说的一句话,却是想不到变成了以后足以改变他一生轨迹的钥匙。
朱雨细听后脸色悄然一红,很是难得的羞涩了一下。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但是同为女生的柳苏苏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应月明的出色,柳苏苏自然是有目共睹,现在看见朱雨细的羞涩表情,也不知道为何,柳苏苏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烦躁。
应月明却是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其实他连朱雨细说的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出神的尴尬,所以才会有此一说。若是应月明听到了朱雨细的诗句,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也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在这个世界,这样子的话可就是一种暗示,甚至于有些女子会当作一种约定。
“这柳师兄和朱师姐都已经作诗一首,现在该轮到我们的应师兄一展身手了吧!”李执白觉得这气氛又开始有些沉闷,便开口催促应月明了。
“再不快些,恐怕等会下面的饭菜都要被吃光了,虽然我也是这里的老板,可是今天由于是学子会包场,我可是没有另外准备多的酒菜。应师兄,你可是要快一些!”李执白很是会开玩笑,一句话便将气氛又给调动了起来。
应月明看着窗外的雨,听着楼下不时传来的噪杂声,其实还是多少有那么一丝前世读书时候的感觉的。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应月明突然想到一首杜大圣人的诗,觉得和眼前的景象很是登对,便顺口念了出来。
“妙哉!妙哉!应师兄真是天才啊,这词句用的,那真是丝丝入扣,没有能够比这个更好的了!“李执白虽然自己不曾吟诗,但是也是大家子弟,家里的先生想必也是少不了。有好的诗句当然还是能够品味一二,即使不能全然品过,至少好还是不好是能够分辨的出来的。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两句当真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明日,不,今晚我就要将此佳句悬挂于大厅之中,让攘辽郡各路学子一起欣赏!“听到这好句子之后李执白也不管应月明等人了,自己一个人便跑了出去,张罗着又要挂诗句到大厅的事情了。
应月明等人见主人都已经走了,自然就只好从楼上下来,在大厅之中大家都是议论纷纷,指着正在悬挂诗句的人不停的说着什么。
当卷轴打开,应月明刚刚写的那首春夜喜雨前半阙便已经悬挂在大厅的正中央了。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这妙啊,谁写的?“
“这潜入还有细无声当真是妙到了巅峰,这是不是我们这届学子做出来的啊?“
“若真的是,那就是妖孽之才了!“
应月明来到大厅中也只是匆匆吃了几口,便借故一个跑出去散心了。朱雨细很是细心,还特地从别人手里抢了一把油纸伞交到应月明手中,很是关心的说不要着凉什么的。
方一文还在后庭里面和人家说着什么,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应月明将衣袍整了一整,抬脚便踏出了鞠雪楼。
街道上倒是灯火依旧辉煌,只是人流已经少了不少。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或许对于很多普通人家来说,现在已经是比较晚了。
顺着青石铺就的街道一直往前走去,应月明也只是想随意走走而已,却是不曾想稀里糊涂的就迷路了,眼前一个阴暗的巷子,让他想起来早晨在望辽县红馆边不远的巷子里的那两个小混混。
但愿不是又有找我麻烦的,这运气不该有这么好吧!穿越过来两天就要被人跟两次,你这破身体到底是谁家的,怎么老是容易结仇。应月明心里一边嘀咕,一边祈祷不要出现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意外。
“小子,进去,到巷子里面去,要不就别怪大爷我对你不客气,这刀子划在脸上或则别的什么要命的地方,你的前程可就玩完了!”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响起,若是胆小的,估计浑身都要被吓得起鸡皮疙瘩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是人品不好的原因,还是因为刚刚装的有点过了头所以遭雷劈了。
应月明仍旧站在原地没动。
“小子,我劝你听话,我们只图财,不害命。但要是你实在不听劝,那我们也保不准刀子上见点红!”另外一个声音则是很浑厚,一听觉得会是一个长相魁梧的男子说的话。
阴雨绵绵的天,昏暗无人的小巷子,应月明很是无奈的往里面走去。
“将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免得爷爷我等会粗手粗脚伤了你!“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应月明没有办法,也就只好照做。
可惜应月明本身就不是那些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总共全身上下也就那么几个碎银子,就连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都没有。
拿着手上那还不够去宜春院逍遥一晚上的钱,可想而知的那两个人也是自认为倒了血霉,跟了一天了,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单独出来瞎逛的公子哥就是个身上只有十几两的穷鬼。
“不是说这学子会上的人非富即贵,很多都是当地富商的公子,这十几两叫怎么一回事?“那声音洪亮的人很是不解,像是在对着另外一人问话。
“小子,你不诚实,这么点钱,你当打发叫花子呢?“果然,那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
应月明此时面对着墙壁,“这里就是一个死胡同,你觉得我会那么不识好歹将钱财还留在自己身上吗?本来我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你们挑错人了。”
“小子,我还偏偏就是不信了,先给你的脸上来朵花,你便是知道我们的手段,,,,,,!”阴测测的声音才刚刚响起一半便是戛然而止,随着两声颓然倒地的声音,一切便又是回到了应月明刚进这条巷子时的安静。
应月明自然感觉到了异常,于是便转过身来,没有血迹,也没有四肢残落,只是这两个小混混眼珠突出,眼睛里也是一种充血般的妖红。
死的已经不能再死了。
死人不是什么稀奇事,尤其是在这个貌似平静而且繁华的战国境内,死了两个小混混就更加没有人去关心。但是应月明很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能够这么平静的面对死亡,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貌似死人已经不能成为一种震撼他心境的事情。
“我已经开始变得冷血了吗?”应月明在扪心自问。
“门主,这两个小贼意图伤害门主,所以我就将他们击杀了,还希望门主不要怪罪!”吴一飞很是恭敬的垂手站在一旁,月光被巷弄的墙体遮挡,吴一飞就那么站在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