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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打仗喽(四)

估计睁开眼在地狱见到了无情的脸是很不开心的事吧,毕竟霄生一脸不满。无情笑了一声,道:“怎么,你相信这里是地狱吗?”霄生呵呵笑道:“的确,我不会相信你能将电磁枪的威力再降低,可是,我更不相信我会在地狱见到你!”无情点点头,道:“的确,以你的性格来说,是不会想和我见面的。嗯,你想知道现在的战况吗?”霄生听闻哈哈大笑,张狂道:“凭几个叛徒,你也想赢我?做梦!你别想问到什么东西!杀了我吧!”无情摇摇头,道:“不,我们可以赢,我不会杀你,因为,我还有几件事情尚未搞明白,虽然你不一定肯为我解惑。但我还是要问,你为什么要发动战争?”霄生咧嘴笑了起来,嘲讽道:“你,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大事者!哈哈。”我被他们搞晕了,什么意思都?猜谜语呢?

“可我们毕竟将来会是战友啊,你这样做,真的对得起跟随你的人吗?”霄生摇摇头,不再言语,可脸上却摆满了不屑,片刻后,又叹了一口气,很是懊悔地自语道:“伪君子,呵呵,早知道,我也做个伪君子就好了,余雨说不定,也会喜欢我。”无情皱眉,道:“我知道,你也许很看不起我,的确,我的双手也沾满了战友们的鲜血,我承认我采用的也是以暴制暴的方法,我的确也没想到其他可以解决资源问题的方法,可是,我觉得我们至少可以减少伤亡,资源粮食的问题,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节约一些,我觉得,至少足够我们现在的需要,霄生,和战吧。”霄生诧异地看着他,又低下头,却忍俊不禁,无情看着他,道:“为什么不愿意?”“停止吧,你那小丑的表演!哈哈,休战?哈哈,笑死我了!”我听着也怒了起来,无情句句发自肺腑,我也找不到他的意见的缺点,可是这个霄生,居然还笑?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余雨吗?”他突兀地来了一句,无情没有说话,霄生看了一眼他,收起了笑容,目光柔和,沉浸在回忆之中:“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和余雨一个队,那时候,其实就是不久前,我们对自己充满信心,对未来,充满向往,一人一枪替国征,我想不到什么词语可以形容那时的自豪感,肩上背负的责任使我自豪,我们都是一样的,充满豪情壮志,那时候,哦,我忘了,到现在我也还是一个青年呢,可是余雨不一样,她从来不笑,用悲悯的眼神看这个世界,刚开始,我以为她是我们那个队里最厉害的,所以可以用那种眼神,可是,直到梦醒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眼中掩藏的是什么,你应该也体会过吧,梦醒的时候,短短的十天,梦落,梦醒,太短了啊,或许,只有傻子,可是,我不是个傻子,所以,我知道痛,那天,教练宣布了要模拟战争,我们当时还笑着说,为什么不用模拟器?记得教练当时笑了,说他也不知道,我们没有在意,准备大展手脚,这时,来了一个队,他们战败了,要我们收留他们,我们当然收留了,然后,那天晚上,我们的队就没了,他们走了,活了下来的我们,约定,一定要报仇,约定,生死不离,我们杀了许多人,可都不是凶手,我们毁了许多人的梦,后来我们发觉,我们已经成了凶手,可是,我们只剩下了三个人,我说要扩张队伍,余雨和古业同意了,可是当天晚上,我们遇害了,古业做的,余雨杀了他,看着他倒在地上,我很难相信,这是约定生死不离的兄弟,然后,我就爱上了余雨,因为她救了我,因为她冷静,然后,我也爱上了战争,因为它神奇,因为它可恨。”

无情静静地听完,蓦的,叹了口气,道:“你,我知道了,那就打吧,只是,我们还能被称为人类吗?”一阵无言。

我有很多不懂的,有很多不理解的,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掠夺?或许是吧,可我知道,霄生和无情,也不知道,可是他们已经习惯了,所以,他们战争。战争,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来到峭壁前,我停留在一朵花上,看天外云纱轻抚太清,无声无息,看地上,人群翻倒,也是无声无息,很诡异,上一刻,他们分明还站在那里,下一刻,就倒了下去,没有血腥,谁也没有流血,没有残忍,每个人都睡着了,可是又不像,他们怎么穿着铠甲睡觉?因为,他们永远地睡着了,他们去到了世界的彼方,那里,无声无息,很安静,很温暖。

他们死了吗?或许是,就像无数的小蝴蝶一样,可是,小蝴蝶有梦啊,他们带着自己的梦安眠了,你不知道吗?生命原是这样神奇的,你轻轻拿枪一指,它就配合地逃开了,人呢?当然更神奇,他们都发明了战争诶,多么聪明的人类,凭这一点,凭这一手魔术,人就当之无愧是宇宙老大!

可是战争明明是全宇宙生命都会的,凭什么是人的专利?想用这做老大,没门!不不不,战争啊,就是人的专利,知道吗?社会上呢,会产生两种关系,朋友,敌人,我们那些不叫战争,是敌人之间的战斗,是争执,人类这才是战争呢,你看,多么多的敌人啊,不对不对,那些不全是敌人,还有朋友,可是,他们,分明进到了敌人的阵营了啊,对,争执可以选择,战争不能选择。

可是无论用怎样轻柔的语气,无论如何的无厘头,现在我都是笑不出来了,生命不是很艰难的吗?想我们蝴蝶,经历破茧才成的蝶,艰难之后,才有的新生,风雨打尽才得的蜻蜓,而植物呢?似乎更困苦,卑微地活着,他们没有话语权,他们说着我们不懂的话,不论遇到什么,只能坚强地扛着,忍受着世界的所有,所以,才能享受世界的所有啊,生命,是这样地艰难,为什么,没有人珍惜呢?为了其他人更好地活着,这是我不懂的,因为其他人为了其他人更好地活着,已经放弃了生命,那么,战争究竟为的是什么呢?它是因为何种不合理的要求诞生的呢?我不知道。

我想,亲身感受一下的话,我应该就知道了吧,所以,我来到了这暂时名为战场的谷里,我亲眼看到身边的人,接连倒下,未知的兴奋涌上脑海,我想,这就是一种魔术吧,站着,突地倒下,睁眼,呼地闭上,我飞在这里,没有想过什么时候会死,就像这里的人一样,一往直前,我茫然地飞着,这里,无情也来过吗?他是怎样的心情呢?是不是,嗯,我看到又一个人倒下了,倒下前,她的通讯系统坏了,于是耳边传来她的遗言:“带着我们的梦,走下去!”前方一个不知名的人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跑走了,我看到,他强忍着泪水,他似乎,已经疯了……

又一边,两个人上演着同样的悲剧,重复着梦的继承,与传承,我抬头看向天空,昏暗的天昏暗的云,要下雨了吗?太清隐匿了行踪,他也伤心了吗?

不知不觉,天彻底黑了下来,夜,是安静的,月,是清澈的,只是月夜下,掩藏了太多,我可以在夜晚看清东西,他们也可以,夜不再是休息的地方,依然是战斗的地方,双方军队,没有什么重型武器,所以,这场战争,才如此漫长的吧。

我回头走去,隐在夜色里,却被人抓住了手:“你不想活了啊!别皱眉!我们都是蝴蝶,我不会丢下你的。”我看着它,不知道说什么,“诶,你别因为感激就和我做朋友,好吧好吧,请和我做朋友吧,我救了你不是?额,好吧,也不算救,可是我至少得问一下,你为什么不和我做朋友?”这时候,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又涌上来,我究竟凭的是什么呢?或许,这是一生都无解的。

可是我知道,现在我应该解释:“朋友,不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而是,我不想你有危险,你明白吗?”它一扫阴郁的表情,欢快地看着我,兴奋道:“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那么无情呢?你是个好蝴蝶,嗯!既然你怕我危险,我也不能弃你不顾,我会和你一起的,不管什么困难!”真的信了,心中轻蔑更添几分,哥在悟人生道理,你能吗?哼,我和声笑道:“朋友,你有父母,你还有要保护的人,你和我不一样,我是真不想你受伤啊,回去吧,朋友。”他这会已经哭了起来:“朋友,朋友,嗯,我走,但你要答应我,遇到危险,来这里找我!我,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感动的背影,换来我得意而轻蔑的一笑。

看吧,关系就这样简单,战争?人类真是傻啊,说些好话,不就可以了吗?不就实现和平了吗?还是说,依然是资源之争呢?为了争资源,人类到底又付出了什么呢?换得的发展,又有什么用呢?不知道,似乎我什么都不知道。

黑夜中,静悄悄的,风扶细叶,清凉如丝,似乎,下雨了,远方传来一阵风,夹杂着魂灵的执着,今夜,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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