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选一事渐渐落下帷幕,不过君离倒也没去管这些,自己已经是亲传了,虽然说只是名义上的亲传,还住进了传说中有妖族出没的后山,不过自己一个人住倒也落的个清净。
“唔,别舔了,好痒,嗯?”君离猛然睁眼,只见一只小家伙正趴在自己身边,舔着自己的脸颊,那小家伙终于醒了。
“小东西,你怎么这么能睡呢?”君离翻身下床,将小猫咪抱在怀里轻轻的揉了揉它的脸颊,“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别说,毛茸茸的揉起来真舒服,难怪小师姐那么喜欢了。”
不过小猫咪似乎不是这么想的,努力挣脱了君离的“蹂躏”,向外逃去,不过没跑几步却又听了下来,回头看着君离,见君离毫无想动的意思,又折回来吊起君离刚刚换上的道袍下缘。
“你是要我一起走?”君离似乎有些懂了,没想到那小猫居然人性化的点了点头,见君离明白了,就松开了嘴,向前方跑去。
“你慢点。”
阁楼很大,可之前君离趁着空闲也已经仔细的探索过一遍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不知道这小家伙是要带我去哪儿呢?
君离倒也是闲着没事就顺着它的意思一路跟着,却只见一个转角,那小猫突然就不见了,而那处转角也是特别奇怪,明明看似一条普通的走廊的转折,可等君离转过去才发现,眼前居然是条死路,特别奇怪,为什么要在走廊的尽头设计一个转角呢?而转角后却是一条死路呢?
“这......”君离有些狐疑,他真的没看出来这个转折的作用。“刚才那小家伙是跑到这来了吧?难道有暗门?”君离下意识的仔细检查这眼前的墙壁,仔细的按了按“也没有什么机关啊,它怎么在这儿消失了?”
不过这怀疑却并没有持续多久,那面墙突然泛起涟漪,如同液体一般,那小家伙从墙里钻出来抬头看了看君离,额头泛起浅绿色光芒,咬着君离道袍便往墙里钻,而那墙涟漪化的区域也越来越大,恰巧容的下君离经过。
君离试探性的按了按眼前那道“水墙”可只是简单的触碰,那涟漪却化作旋涡,径直将君离往里吸,君离心一横,也不反抗,任由那“墙”将自己吸进去,他明白,这墙以及墙后面的东西并不会危害到自己,凭掌门的神通自然是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的,既然他并没有出手阻止,自然是安全的,只是在被旋涡吸引住的时候那小家伙也松了口,待会恐怕有些难找。
待君离全身融入“水墙”之中,一股窒息感与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不过这“窒息”却并不像被水淹了一样的喘不过气来,倒像是一个普通人突然吸到纯氧一般身体不能接受而导致的窒息感。
这一切来突然,去的也是极其突兀,君离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又站到了地面上。
这墙后面居然是个巨大的山洞,明明之前还在竹屋里,而下一刻却到了这样一个巨大的山洞里,不过君离也早已见怪不怪了,大概又是什么传送阵什么的吧!
山洞上方有一条不知是什么的矿脉,曲曲折折,如同一条银色巨龙盘绕在洞顶,柔和的银光洒落,照亮了整个山洞,可真正震撼的还不止这些。
君离身前是一片近乎完整的宫殿,各种侧殿一应俱全,却独独少了最为重要的正殿,留在这的只要一片空地,以及一张残破的皇座。
“未央”君离呢喃,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叫出这个名字,只是迷茫的喊着“未央”二字,踉踉跄跄的向那皇座走去,双眼迷茫木然,这根本就不是君离。
随着君离的靠近,那皇座也好似活过来一般,开始散发淡淡寒意,那是正真的木然,漠视世间一切的无情,君离离得越近,那寒意就越发浓厚,越发寒冷,好似要将一切都冰冻,甚至已经开始具体化,在它的周围,甚至是君离的身上生出点点冰霜,可君离却好似没有半分知觉,依旧木然的向那皇座走去。
君离离那皇座尚有几步之遥都已经遍体冰霜,可想而知若是真的坐上了那皇座会发生什么,可有些“人”是定然不希望看见那一幕发生的,君离怀里的白骨匕首似乎明白自己不能再观望下去了,若是为了节省力量,任由君离坐上那皇座,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它猛然散发热量,”几乎瞬间便驱逐了侵入君离体内的寒意,可那寒意又那里是那么好驱除的,那寒意也似乎有自主意识,见那“火势”不可阻挡,当机立断,彻底钻入君离体内,散布在君离全身每一块骨头的深处,无迹可寻却绝不是消失不见,它在蛰伏,在等待再次席卷而来的机会。
但这寒意只少现在是消失了,那皇座也渐渐的归于平静,可君离却依旧没有醒来,只是那样木然的站在那里,一道淡淡的魂体从君离身体里,准确的说是从君离怀里的匕首中钻出,那“人”看上去只比君离大上一点点,与君离有着九分相似,唯独着装神情俨然一副青年帝王形象,正是之前那柳树妖回忆的那个人。
“哼,倒是会藏,我现在没多余的力气管你,谅你没有那半边皇座在,也翻不出来什么风浪?到是这儿......”那魂话却并没有说完,只是草草的扫视了一遍宫殿,叹了口气又钻回了骨质匕首中,“原来已经荒废成这样了呀!”
“呀,”怀中匕首猛地一热,才将君离烫醒,“我怎么...”他根本就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醒来后就站在这残破的皇座之前了,自是对之前的时光充满了疑惑,“这皇座...好熟悉啊!”君离竟是又慢慢的向那皇座靠去,那寒意既然还是不肯放弃,只是之前伤的太重,只能默默影响罢了。
“喵呜,”殿后传来几声呜咽。
君离听了,打个激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揉了揉手臂,竟是摆脱了那寒意的影响。“好冷!我刚才怎么了?”再看向那皇座的目光中也充满了警惕,君离摇摇头,绕过那皇座,向呜咽声传来的方向寻去。
那声音像是从宫殿群深处传来的,君离循声找去,不过却是十分谨慎,低着头,不肯去看周围的宫殿,生怕再像在那皇座之前一样被迷了心智。
“这是...酒香?”君离仔细闻了闻,从刚才开始空气中就散发着一种异香,而且似乎越来越浓了,之前尚不能确定,但现在却可以肯定了,就是酒香,而且好像就是从那小家伙那边传来的。
君离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酒香越来越浓了,但是却并不像烈酒那般的刺鼻,反倒是有种淡淡的果香味,让人感到舒适。
转过最后一个转角,眼前的一切却让君离苦笑不得。
前面的路走不通了,被许许多多的酒坛挡住了路,旁边的侧殿里也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看样子这儿就是这片宫殿藏酒的地方了吧。而那酒香就来自其中的一个酒坛。
其中有一个酒坛翻倒在地,琼浆玉液从中倾倒而出,流满了一地,而那只小家伙正肚皮朝天的躺在流出来的酒上,小爪子搭在坛沿上,还时不时沾些酒液递到嘴边舔舔爪子,见君离来了也不动弹,只是朝他人性化的摆摆爪子,喵呜几声,似乎是在叫君离一同享用,那姿态好不舒坦。
“你这小家伙,居然会喝酒,正好你也没名字,干脆就叫你酒儿吧!”君离弯腰将其一把抱起,丝毫不顾它的反抗,也是奇怪,看样子那小家伙在这躺了挺久的了,可是浑身上下却看不见一丝灰尘,依旧洁白如雪,只是部分皮毛被酒沾湿了罢了。
“喵呜”酒儿可不肯安稳的待在君离怀里,不停地扭动身子想要跳下去。
“你还要喝?这可不行,咱们该回去了,也不知道进来多久了,可不能随便拿别人的......”君离也不废话抱着就走,他实在是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自从进了这,就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和伤感萦绕在君离心头,可他就是想不起来到底为什么?这种感觉真的特别难受。
“额”那小家伙见跳不下去,竟然一爪子拍在君离嘴上,顿时一股香甜侵入君离的口腔,也不知是酒还是那粉嫩的小肉球,让君离受用无比。
“唔,这酒不错嘛!”君离吞了吞口水,环视一周,道:“这儿有这么多酒,少个一两坛也没关系吧?”君离之前并不知道这酒竟是那样和他胃口,香香甜甜的,再者从那小家伙进门时头顶亮起的花纹来看这一切根本就是掌门设计好的,也不知道掌门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既然让自己进来了,自然就要做好自己不肯空手回去的打算,君离当机立断,放下酒儿,转身回去抱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坛酒,还不忘了叮嘱酒儿别四处乱跑。
可那小家伙哪里肯听他的,君离刚刚一转身它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酒坛并不算是很沉,可君离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普通少年,抱起来还能走得动就已经很不错了,待他回到转角处放下那小家伙的地方时,那小家伙早就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个薄薄的小册子。
“嗯,不错没有乱跑...嗯?这是...”
酒儿却不跟他客套,见君离抱来了酒,就径直跳上酒坛,将带回来的小册子垫在身下,寻个舒舒服服的姿势躺下,完全不管君离对那小册子的好奇。
“算了,先回去再说,我实在是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回去的路可就平淡多了,绕过皇座,穿过那道液化的墙,他们便回到了听涛阁。
“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好生生的墙,怎么就变成液体了?”
“你回来了,怎么找到好东西了没?”那是掌门的一道分魂,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等在外面的了。
君离很不待见这个掌门,“有意思吗?如果你是要我去取什么东西,可以直接告诉我,在酒儿身上动手脚引我进去,像是个掌门该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