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自己也已经处于森林边缘了,那个包裹就摆在他身旁,不知何时身上的衣物也已换过,不再是那紫色龙袍,而是一件朴素的青色长袍,君离也不感意外,面无表情的起身,再弯腰捡起那包裹,将其背在身后,又抱起那尚在沉睡中的小猫,向森林外走去,不再回头。
因为天谴峡谷的高质量灵石产出,导致了周边宗门林立,其中最有名也是公认的实力最强的门派当属御妖宗了,据说此宗门出现已有千年,千年前天谴森林外围皆且为妖族占领,有位修仙高人携数位弟子齐心协力将那妖兽皆且逐入天谴森林深处,并于天谴森林外建立宗门,以抵御妖兽反扑,于是得名御妖宗。
君离望着眼前的景象,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一个小镇,真的很小,不过百户人家,而今日却是人声鼎沸,这个小镇子里有个小小广场,大概是秋收时晒作物用的,而如今,却挤满了人,大都是一些衣着光鲜靓丽的少年少女,带着些仆从,那些人大多因家族亲疏聚在一起,但其中也不乏像君离这般衣着朴素,形单影只的存在,君离打小就生活在森林深处,与野兽为伍,哪里见过这么多人,自己一个人站在广场边缘,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一道青芒从不远处的山巅上不急不缓的飞来,那道青芒渐渐停在了广场前方,待人们看清那青芒,顿时人群中传来惊呼,其中还夹杂这些鄙夷的哼哼声,原来那道青芒是一柄通体呈碧色的长剑,剑身末端靠近剑柄的部位刻着一个古朴的林字。
那些个贵族子弟与奴仆们,似乎都认识此剑,看清来者是这剑后纷纷停下了交谈,这也就导致了那惊呼于鄙夷显得格外刺耳,发出惊呼的,自然是那些衣着朴素的少年,他们大都家境贫寒,或许都想过那些修仙者的能耐,但大都还是头一次见识到,难免感到惊讶。
“哼,土包子,连飞剑都没见过,我居然要和这种人一起应试。”这鄙夷声显得十分缥缈,仿佛是从四面八方响起的,让人无法寻找话语的来源。
显然这是哪位公子哥刻意用宝物掩饰过的牢骚话。
这时剑锋一转,朝向人群中的某个方向,是了,就算那宝物再强,能让再场所有人都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也是觉对骗不过那飞剑的主人的。
飞剑是剑修的象征,这飞剑来到这,显然就是为某位修仙者传话的。之前那发牢骚的公子哥显然是明白了自己的宝物糊弄不了那修士,便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在说些什么。
那飞剑或者说飞剑的主人通过飞剑发现众人都安静下来了,便开始办正事了。
“诸位都是来参加我御妖宗的宗门招新的吧!”一道略有几分冷漠的声音从飞剑上传来,还不不等众人回答,飞剑上便又传来声音:“从现在开始,我御妖宗的入宗考验就正式开始了,现在跟我来。”说完便像那山巅慢悠悠的飞去。
那剑飞的极其缓慢,似是刻意这般的,飞剑刻意缓慢飞行,那些人们有怎敢越过飞剑向前赶呢,说不定还是仙师刻意为之呢.此时已近正午,太阳极为毒辣,那些世家公子哪里受过这些,时间稍稍一长便经受不住了,倒是那些贫寒子弟们,从小便辛苦劳作,这点苦还是吃的住的,显得颇为轻松.
太阳行至众人头顶,那些世家公子,又饿又渴,哪怕是明知御剑的修士在关注着众人的表现,也不禁抱怨起来,人群渐渐的慌乱起来。
君离站在人群偏后的方位,一言不发,只是抬着头望着那仙剑,忽然,有人推了推君离的胳膊,君离回过神来,只见一个同样身着朴素的少年,从背着的蓝布包裹里费劲地掏出俩块烧饼,分出一块了递向君离。
君离看了看他,那少年肤色黝黑,眉目之间没有任何特色,倒是胳膊比其他人粗上不少,袒露的臂膀上凸起的肌肉里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君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可那少年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君离,递过来的手也不曾收回去,君离在拿少年眼里看见了执着,与善意君离皱了皱眉,还是接过了那块烧饼,只是拿在手里,依然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那少年。
少年见君离接过了自己的礼物,显得十分开心,也开始啃手中的饼,吃的十分开心,仿若手中的烧饼就是世间最美味的美食。
君离见那少年吃的那么高兴,也对手中的食物起了点兴趣,撕下来一点尝了尝,烧饼很香,君离往常在森林里生存,吃的大都是水果,那里尝过烧饼,自然感到新奇与美味,说到:“这东西还不错嘛!”
那少年听了这话,停下啃饼,咽下嘴里的饼,挠了挠头,道:“原来你会说话啊。”
君离听了这话有些不太开心,撇了撇嘴道:“你才是哑巴呢!”然后便不再理他默默地吃着手中的饼,继续跟着队伍缓缓的向前走去。
那少年三两下干掉手中的烧饼,追上君离,跟君离并排前行,说道:“这饼是我娘做的当然好吃。”君离不理他,他也不觉尴尬,挠了挠头继续说:“我叫穆柯,是山下南边的穆家村的,听说仙人今天收弟子我来试试,你呢?”
君离看了看那少年,又看了看手中的半块烧饼,仿佛是看在烧饼的面子上回答道:“郭离。”便不再开口。
那少年却似个话唠一般,不停的说着,哪怕得不到回答也不肯停嘴,一个人絮絮叨叨。
再长的路,走的再慢,也终会到达终点,那是一座半山间的平台,平台上早已有几名仙门弟子在等着了。
那柄飞剑将人们带到平台上,然后便又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山巅那座大殿里去了。
接替那柄飞剑继而引领人们的是一位身着灰白道袍的青年修士。那修士道:“或许你们会对林师叔的做法感到不解与不满,不知道为什么要吃这份苦,要知道修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若是这点耐力都没有,这点苦都吃不了,日后修行时生了心魔,又那里抗的过去?一旦被心魔控制心神,走火入魔,从此再难破境都是小事,心血逆流,冲脉而死都极有可能。”
说完便不再管众人独自向前走去,好像是被之前的言论吓着了,没有跟上。倒是君离和穆柯一直跟这那青年修士走到了人们的最前方。
那些人们也先后回过神来,看着走在前方的君离二人,眼里有些悔恨,抱怨自己竟然因为被吓着了,落在了那俩乡巴佬后面。纷纷向前追去。
山巅,大殿内,依次摆着九把椅子,在最上方那把椅子上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可他脸上却看不见丝毫皱纹以及一切老人该有的特征。他正眯着眼,看着自己腿上摆着的一个盛满水的小盆,水面上正是现实着山下那些画面,而现在画面也以君离为中心缓缓切换。看来君离可是成了这场招徒“直播”的主角了呀。
“这小子不错嘛,心性好,青恒他之前那段话可是用了摄心咒的,那少年居然可以那么快挣脱。”说完便抬起头望向四周,眼睛眯的更加严重了,大殿里其他人却不肯理他一理,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擦剑的擦剑,看书的看书,各自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师父,各位师叔,你们在这干嘛呢?”
一位少女从殿前走进,蹦蹦跳跳的,身后甩着一根长长的辫子,显得格外可爱。少女和殿内的各位打着招呼,那些专心擦剑看书的师叔们也都放下了手里的事,回应着那少女。那些连掌门都爱理不理的长老们却肯为了这少女放下手中的活计,可见那少女是多么的受宠。
那少女身着紫色长裙,裙摆堪勘改过小腿,露出洁白的脚踝,脚踝上系着俩只精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铃声。
“师父,玲儿来找你玩啦。”少女跑到掌门身边,抱着掌门的胳膊便开始撒娇。
直到这时,眯眯眼的掌门才看清来人是自己的女徒弟。摸着自己的如雪一般洁白的胡须道:“啊!玲儿,是你来了啊!”
一位老人摸着胡须,本该是一副极为和谐的画面,可在这却显得十分别扭,或许是因为那显得十分年前的脸实在是与白须不搭吧。
一位坐在下手椅子上的长老站起身来,那是一位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身着翠绿花裙,一头黑色长发也简单的盘起,全然没有长老气质。她向掌门或者说玲儿走去,还边走边说:“掌门师兄你不过五十来岁,刻意把头发弄成白色干嘛,还有那胡子简直丑死了,玲儿别管他,到我这来,我这有好吃的。”说完便将少女带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掌门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真的很难看吗?我不过也只是想有个掌门的样子嘛!”
就当掌门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山下却突然传来一道磅礴的气息。而下手坐着的一位道姑忽的站起身来道:“遭了!”话还没说完便将手中拂尘一摆,打出一道光芒照向山腰,自身也不做停留,不知从哪招来一朵白云便投身山腰。那道姑走的极其匆忙快速,片刻后才有几句话语传来,“是谁这么厉害,测个灵根,就差点弄坏我造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