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牂牁郡獠种又造反作乱。
张嶷将率军离开味县平叛,留下龚德衡守味县,筹备粮草等待与庲降都督马忠会和。
临走前,张嶷走到邓顺身前说道:“你留下帮助德衡,也好守护家人。”
六日后,传来消息,张疑已经收复牂牁郡,军中一片欢腾,
晚上,探马发现味县二十里外,发现大队蛮族部队,看旗号是兴古郡獠种。
守将龚德衡号令全城戒备。亲率部队守在城南山间隘口。
清晨,蛮军已经逼近隘口。上方开始展开激战,兴古僚人反复冲击隘口几次,都无功而返。龚德衡手下的守军也死伤不少。
第二天,蛮军又来进攻
龚德衡看着蛮兵先锋部队的服装,喊道:“这是冬渠部蛮人,准备放箭”
敌军先锋部队手举盾牌冲向隘口,龚德衡张弓搭箭射倒几个蛮兵,敌军已经杀打眼前,扔下弓箭,抄起长矛,与敌军展开肉搏。
冬渠部蛮人武艺高超,异常凶悍。这些蛮兵知道一旦过了关隘就是可以尽情劫掠的钱粮,女人,奋力冲杀。龚德衡挥舞长矛连杀数敌,身边的士兵,胆大些的被德衡的英勇鼓舞,冲到隘口但很快被蛮兵砍伤,胆小的被眼前横飞的血肉吓得挪不动步。
这时,蛮兵中闪出人,头戴斗笠,黑衣黑袍,手中一把长剑,这剑身十分细,只有两个手指的宽度,乌金色的剑柄在阳光下十分刺眼,
龚德衡忽然大叫一声:“你是李求承?“
那黑袍人一愣,声音十分尖利:“你认得我?“
龚德衡咬牙说道“吾兄在天之灵保佑,终于让我遇到仇敌,受死!“
龚德衡用出全力,挺矛便刺。
李求承闪身躲过,脚下发力,窜向龚德衡,手中长剑连刺两下。
龚德衡急忙倒向一侧,就地侧滚,收矛再刺。
李求承高高跃起,用剑直击德衡头顶,
龚德衡躲闪稍慢,左臂被划开一道血口,龚德衡横抡长矛,李求承侧身横窜,正窜到德衡左手边,手中剑急刺,贯穿龚德衡肩膀。
龚德衡惨叫一声,左手撒开了长矛,龚德衡眼里充血,不顾伤势,单手舞动长矛,轮向李求承。
李求承没想到此人如此发疯,急忙低头,斗笠被打落,李求承侧身,飞起一脚,正中龚德衡胸口,龚德衡倒退几步,用矛支撑住自己身体。定睛看时,李求承已经奔向自己,长剑贯胸而来,他深知再难逃开如此迅捷的一击。
“当啷“一声响,一杆长戟荡开的李求承的细剑,李求承和龚德衡同时望去,长戟的另一端拿在邓顺的手里。
邓顺并不搭话,轮戟与李求承战在一处。几个回合之后,邓顺深感李求承行动迅速,自己稍有不慎就会中剑,又过了几个回合,邓顺只有防御之功,这样下去,迟早要死于剑下。这时,李求承一剑刺向邓顺面门,邓顺横戟招架,李求承收剑刺向邓顺小腿,用戟攥荡开,李求承收剑跳开,邓顺感到奇怪,李求承的兵器比自己短,应该拉近距离,此时怎会跳开。
邓顺忽然觉得这招眼熟,心里忽的一惊,这是使枪的习惯动作!
邓顺脑中顿时一片澄清,原来李求承手中的剑当作枪使的,李求承脚下发力代替出枪动作,手上剑可以变换方向,这相当于一支中途可以变向的枪。
邓顺想到这里,轮戟连攻李求承双腿,李求承连连后退,手上的剑难以发招,邓顺知道自己猜对了,挥戟轮向李求承双脚,李求承高高跃起,剑向下刺,正是刺破德衡手臂的那招,这是他的得意招数,他苦练多年,不仅掩盖了自己变枪为剑的弱点,更凭此杀伤不少对手。哪知自己剑招刚出,邓顺的长戟从下而上直奔自己而来,原来邓顺轮戟是假,他见李求承高高跳起,马上变招,直刺过去。
他在空中无法变向躲闪,只能收剑格挡,口中一声尖叫,接着“当啷“一声长剑落地,上面还有两根手指,李求承栽倒在地,左肋受伤,右手小指和无名指被戳断,血流不止。
李求承厉声叫到“撤退“,冬渠部众蛮兵抬起李求承撤离战场。
众人为德衡包扎好伤口。龚德衡苏醒过来,命令众人退入谷内。
兴古僚人在首领篱逢的带领下入谷,行至半路忽见谷中燃起大火,无法前进。只能再次退出坐等大火燃尽。
邓顺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终于松了一口气,龚德衡命人待火势减小就继续放火。大火至酉时才渐渐熄灭。
篱逢下令进攻,不多时,喊杀声渐渐平息,谷口留下几十具汉军尸体,德衡带伤作战,身上多出负伤,倒在地上。
篱逢透过晨雾,依稀看到汉军大旗竟然还没有倒下,插在后面的土堆中,他示意身边偏将砍到大旗,偏将拔刀在手,发现谷口站着竟然还有一名汉军,一怔的功夫,已经被长戟击中,当场毙命。
没死的汉军都已逃散,邓顺不能跑,他身后就是味县,那里有他要守护的人。
此时,他发觉对爱的守护比愤怒让他更有力量。
邓顺一人守住关口,连杀十数人,蛮兵惊异地看着这个少年,晨曦照耀下,如同天神下凡。
远处传来大队马蹄声,援军到了,原来马忠看到味县方向大火,加紧行军,并派骁将率骑兵连夜救援。
篱逢,手持大斧,直劈邓顺下来,邓顺抖擞精神,五个回合,奋力一击,击伤篱逢。刚一转身,右腿一阵剧痛,大腿已被长枪贯穿。
邓顺回身一击,砍倒刺中自己敌人。
邓顺本已十分疲劳,剧痛让他意识有些模糊,他脑中反复回荡着姐姐的那句话“你不许死“
他咬牙折断枪杆,左手持戟撑地,右手捡起一把蛮刀。又有蛮兵杀来,邓顺以刀对敌,砍杀两人后,邓顺左臂中了一枪,他支撑不稳,险些跌倒,此时一刀劈开,他侧身躲闪不及,从右胸直划到腹部。
邓顺用尽全力,奋力一刺。将蛮刀插进对方胸口。
邓顺无力支撑,蹲跪在地上,他似乎看到了姐姐。
姐姐在和自己说什么,却已经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