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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寒刀诛魔

张家堡张氏一族源于始祖张挥,张挥是上古黄帝的孙子,他发明了弓箭,后人便用弓长为姓,始立为张,这便是张姓一族的由来。张挥庙在清河,后人祭拜,香火鼎盛。张姓历代名人倍出,是天下第一大姓,无张不成村之说,每十户便有一户姓张,天下张姓皆为一家。张家堡张姓都是本族宗亲,他们在堡主带领下,学文习武,一身好功夫。其中比较突出的有:张万海、张万春、张万山、张福、张祥、张项、张永、张洪生、张洪恩、张洪有、张洪义、张洪波、张洪业、张洪彬等,其中张洪恩文武全才,是最突出者,有武将豪情。

布置一切妥当,转眼间便到了召开武林大会的日期。这一天张家堡明显人比平日多了百倍,五湖四海,南腔北调。张儀知道今天是一场硬仗,关生死,为国而战。他敝开城堡大门,让人自由出入,在空场地特摆设了一百多张大圆桌,为的是让武林同道,一边饮酒,一边吃饱食,这也许是人生最后一顿饭菜。比武交流是假,诱杀锦衣卫是真,众人都做好了一切准备。

张儀见一百多张圆桌都坐满了武林同道,边上又站满了一些人,便让堡丁上酒上菜。他跃上比武的擂台,抱拳四周朗声说道:“我是张家堡的主人,今日承蒙各路豪杰赏脸捧场,光临寒舍给足偌大的面子。今天主要是讨探武学,把中原武学精神发扬光大。再就是关于我大明阉党魏忠贤,他把持朝政,残害忠良,把国家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俗语有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身为武林人,不能坐视不管,任由阉党横行祸国殃民,大家是否有同感?今天若能以武功胜出者,就带领群雄与魏忠贤的爪牙一决生死,还权皇上,造福天下百姓。现备有薄酒素菜大家请慢用,不必客气,远来的都是朋友,定是光明磊落的大侠。”

台下众人齐喊:“我们中人诞生一位武林盟主,就由盟主带领,铲除阉党,振兴大明。”张儀清一清嗓子,他又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做任何事情,首先要有一个带头人。我身为堡主,又是大明子民,深知皇恩浩荡。如果贪生怕死,只图个人清静平安,恋一世小家富贵。那样天下会有多少人遭劫难,国家又会陷入内乱纷争,天下又怎能太平,我们的妻儿老小又怎能安康。也许江湖上我们有过个人恩怨,但在民族、国家重大问题上,大家一定要团结一致。对内扰乱朝纲的鼠辈,决不能心慈手软,对外更应重振我大明雄风。今天比武不伤和气,武功第一者,我们就听他号令,共同诛杀魏忠贤,铲除阉党余孽,大家同意不同意?”台下有人激动,有人沉默不语,有人嘴角挂着冷笑。激动者高喊阵阵,就这么做,我们众人齐心协力一战成功。张儀又道:“在下所备酒菜,众位慢用,台上武功较量,现在正式开始。”

田尔耕等人坐在一张大圆桌,听张儀擂台上口若悬河般开场白。田尔耕脸上冷笑不断,心想今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你要联盟众人诛杀我锦衣卫和九千岁,鼓动百姓造反。我们今日先剿灭尔等悍匪,让你们各个惨死,知道九千岁的厉害。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你张儀一定是这群乱党背后的主谋。棒打出头鸟,我一会便一剑杀了你,让众人明白这就是应得下场,从此看还有谁顾头不顾腚地步你后尘。

不知何时从人群中挤进一位老者,他大头、大耳朵、大眼睛,一张出奇的大脸超出常人一倍多。但身材十分矮小,一双大手,一双大脚,不注重服饰,一身污衣,沾满油渍。他不用人让,手中不知从何处弄来折叠木凳,便紧挨着曹钦程身边坐下。曹钦程误认为他是田尔耕邀请的武林高手前来助战。田尔耕又认为是曹钦程网络的英雄,所以都忽视他的出现。他一副大大咧咧,随随便便的样子。

张家堡家丁开始上菜,堡主慷慨大方,菜肴丰盛。有一个小伙子用木盘盛着一只肥大的叫花鸡,端到田尔耕桌前,脚下不稳,不小心跌倒在地上。那肥鸡跟活了一样滚到老者身边,那老者见状连声可惜,他自言自语道,浪费粮食有罪啊!他从地上拾起肥鸡,扔了可惜,还是吃了吧。说着就从鸡身上撕下一只鸡大腿,众人认为他饿极了要吃,那知他口中道:“曹大人请慢用,这肥鸡腿还是你先吃了吧。今日不食,明日也就吃不成了。人生短促,你这一生外欠无数风流债,滥杀无辜,债主都找上门来了。欠账是要还的,躲是躲不过去。”

曹钦程一听大怒道:“你******说话如同放屁。”语音刚落,他举起一只手,一巴掌向老者脸上扇去。老者也不躲闪,结结实实扇在脸上。那老者脸上似有魔力,曹钦程五指深陷老者脸上一指深,他用尽全身之力,怎么也抽不回手掌。他脸胀得通红,人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自动慢慢张开大嘴。那老者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把粘满土的鸡大腿硬塞入曹钦程嘴里。曹钦程一伸脖,竟吞了下去。那老者又道:“阴阳路上无老少,做个饱死鬼要比饿死鬼好。能多吃点你就多吃点,没有谁会笑话死人的。”曹钦程的手掌这才从老者脸上抽回来,他再不敢轻举妄动,知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测,不知是敌是友。田尔耕等人既惊又怕,心想此人一定来者不善。

张家堡的张洪恩跳上擂台,他朗声道:“我是张家堡的张洪恩,学艺不精,先上台向天下英雄请教,请多多指点。”他打了一趟伏虎拳,拳声夹带风声,一看就是十年寒窗之功。伏虎拳讲的是力量和速度以及气势,伏虎拳系传统象形拳之一,练习者要求拱项缩头,瞠目眺牙,模仿虎形,领会虎神。该拳结构严谨,下盘扎实,进攻时迅速准确,防守时密不透风,身法敏捷灵活,动作刚劲有力。一招一式,似粗实细,拳、掌、指、爪、劈、打、抓、戳共分六十式的伏虎拳重新亮相江湖引起武林人注目。

田尔耕示意勾魂手王伟上去,那勾魂手王伟一个箭步跳上擂台。在下江湖人送绰号勾魂手王伟,今日领教一下重现江湖的伏虎拳。张洪恩与王伟互相交起手来,王伟身形单细似猿猴般前跳后蹦,他轻功好于张洪恩,但在拳法相比上却和张洪恩差的远了。二十几个回合下来,他额头现汗,身形不那么敏捷。被张洪恩一记重拳击在后背上,他一下没有站稳,也是对方逼得太近,他轻功施展不开,一头栽下擂台。一嘴啃满灰土,众人大笑。他灰溜溜爬起来,脸上无光,知趣地站到曹钦程身后去了。

丐帮帮主倪天行沉不住气,心想我等是魏忠贤九千岁请来的杀手,如果不把这群逆贼降伏,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他身体三百多斤重,吃得肥头大耳,人却不笨,拳脚功夫十分了得。他和张洪恩一交手,几招就看出上下,张洪恩根本不是他对手。张洪恩虽然用尽全身之力拼搏,无耐他拳术上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倪天行用引狗出墙一招,单掌击中张洪恩左腿上,他力道沉猛,活生生把张洪恩腿骨折断。张洪恩站立不稳,一头栽倒擂台上,被张家堡的人背下擂台。

倪天行用脚猛一顿,擂台颤动。他高声说道:“现在若不是魏千岁支撑朝政,大明江山早完了。你张家堡主张儀妖言惑众,那崇祯皇帝不知好歹,孰轻孰重都分不清,如果把他看成明君,天下能乱成这样?众位江湖豪杰,不要轻信他人误导与朝廷东厂锦衣卫为敌,锦衣卫是保护天下百姓,维护大明江山的中流砥柱,女娲补天的彩石。张儀居心叵测,说九千岁的坏话,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想灭门九族。诸位一定不要信谣传谣,大明若没了魏忠贤的治管,十年后不知啥样。我今天拆了你这台子,再把张儀捉住送入火炉烤熟,让天下丐帮弟兄尝鲜。”他一言方毕,就运起神力,想把这擂台弄落架。

台下惹恼一人,张天达提刀跃上擂台。破口大骂:“你这阉党的残渣余孽,今天小爷让你先给老贼陪葬。”他举起冷月寒刀,向倪天行砍下,刀刀命门,招招凶猛。倪天行是江湖绝顶高手,他武功奇高,罕逢敌手。但在张天达的刀影笼罩中,左挡右突,防的多,攻击的时侯少。不是他武功不及张天达,而是这把大刀让人胆寒,一种透骨寒气,夺人魂魄。他也是见多识广,心中暗想,这刀出自那里,为什么从没见过,也没听人提及,他打的小心翼翼,一点不敢疏忽。

这时张儀跳上擂台来,高声喊道:“众家兄弟,亮家伙,把锦衣卫和同党尽数剿杀。”田尔耕忽然站起,他高声道:“你张家堡窝藏朝廷要犯,还假装行侠仗义,我就是东厂锦衣卫的田尔耕。如果尔等放下武器投降,我田尔耕言而有信,让你们活命。如若不然,今天就血洗你张家堡,鸡犬不留。”张儀大骂道:“你这魏贼的走狗,还敢口出狂言,今天就是你们死期,来年今天就是祭日,你拿命来。”张儀挥剑刺向田尔耕,锦衣卫和张家堡的人各亮兵器杀在一处。

田尔耕点燃信号烟花,空中连续炸响。外面埋伏的锦衣卫,知道堡里杀了起来,大批人蜂拥而入。杀声震天,堡内面积不大,片刻间血流成河。张天达推动冷月寒刀,犹如春雷滚动,刀下亡魂无数。包龙潭舞动狼牙棒,逢敌便说:“放下武器,投降我不杀你。”谁有闲功夫听他絮絮叨叨,人人玩命,知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杨志枪走直线,敌穿一串,横扫一圈,人死一片。众人血战,打的难解难分。

张天达杀的性起,那刀的魔性激发出更大威力,倪天行胆颤心惊。杨志观察敌我形势,发现张天达这把冷月寒刀非比寻常。心中暗想,如果有着一日明清两军对阵,这刀一定是克制清军的神兵利器。我一定要知晓破解这把冷月寒刀之法,否则后患无穷。他心中算计,这面还与强敌交手,留意诸般细节,此人不愧为将门之后。

曹钦程挥剑刺向张天达后背,口中骂道:“我带锦衣卫抄你家,怎么没看到你这杂种,你******命真大。你老娘已让我扔去狗圈喂狗了,你也下地狱吧,不要有啥指望了。”张天达一听自己的家是他所抄,母亲已被他所害,双目张起,双眼充血。大问一声:“你所讲是真?”曹钦程哈哈大笑道:“你死期已到,我那有闲心陪你聊天,下地狱去给你老娘捶后背吧。我东厂锦衣卫拉来红夷大炮,一会你们就都变成炮灰了。”一听母亲惨遭毒手,张天达用尽平生之力,大刀往下猛劈。曹钦程想用剑封住,他那里知道张天达手中这把冷月寒刀,是世间少有的宝刀,凡铁怎能阻挡。他的宝剑如同树枝一样被砍断,刀锋又顺势下滑,把曹钦程一分为二。胃也作两半,那只鸡大腿从胃内滚出。张天达用脚踢开,什么东西?你小子临死吃鸡都不吐骨头。

死在张天达手中刀下的锦衣卫一批又一批,田尔耕一看自己这方伤亡太多,便让手下的许显纯把红夷大炮调来,轰平张家堡。许显纯去调动大炮,锦衣卫里外多层把张家堡困住。张家堡虽然众人神勇,但伤亡也不少,张天成迟迟没有现身,救兵未到,明显落了下风,众人拼死相搏。

那老者,还坐在桌前大吃大喝,众人生死之战,好像与他无关。田尔耕偷袭张天达,丐帮帮主用打狗棒与张天达缠斗,两人斗成平手。如果没有冷月寒刀,张天达未必是倪天行的对手。不要小看倪天行肥胖,人可一点不笨,他的打狗棒法一流。张天达虽然神勇,也架不住众人围攻,额头流汗,手脚有些忙乱。包龙潭也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白雪飘如果没有杨志保护,可能早已丧命张家堡。

那老者好像吃饱喝足,打了两个饱嗝,起身伸了一下懒腰。一挥手把桌上十几双筷子同时掷出,围攻张天达的六七个武林高手被同时击中穴位,站立一动不动。得此良机,张天达手起刀落,王伟、王凯、辛成、马羽、徐德双等人头落地。正想偷袭的田尔耕武功不弱,闪身躲过。倪天行一看如此点穴手法,世上少有,便有打退堂鼓的心思,看一下形势,如果不妙,赶紧带领手下弟兄扯乎。

田尔耕见势不妙,立即命锦衣卫放箭。箭飞如雨,老者旋起身形如同风卷残云,飞箭尽入手中。随手挥出,中箭者无数,倒地一片。田尔耕大怒,立刻把锦衣卫重新组织起来。这时许显纯也把红夷大炮调来,正准备点火放炮。忽然锦衣卫背后大乱,喊杀声震天。原来张天成到大名府出示皇帝密旨,调动军队直接从背后兜杀锦衣卫,形势立转。刚才还是锦衣卫胜券在握,而此时的锦衣卫阵脚大乱,人人知道末日来了。那老者上前把红夷大炮用力推倒,火药滚落一地。锦衣卫人数越来越少,死亡过半。田尔耕心中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崇祯皇帝要杀我们锦衣卫,否则张天成怎能调动大明军队。看来魏千岁性命也是朝夕不保,他想到惨死他手下众多对立派官员,那个不是家破人亡。看来真有报应,自己妻儿老小,在劫难逃。抄来的无数金银,都藏在府中地窖之中,这些也不知给那位主人攒下的。这一切一切,多少年的煞费苦心经营,拍马有术,结果大树倒了,看来自己也会被倒下的大树压死。他想起娇妻,想起十几个儿女,知道她们的未来好不到那去。是自己对不住她们,如果早把她们转移出这北京城是非之地,她们也许不会步自己后尘。

他又想到魏忠贤,自己得到千岁赏识,才过上出人头地的日子。魏千岁虽然护短,但他也知人善任,虽杀文党无数,其实背后也是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心思。一种制衡策略,他今日方明白伴君如伴虎的含意,自己为什么执迷不悟呢。早给九千岁敲响警钟,大家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如果学会换位思考,朱家谁当皇帝都要好于崇祯皇帝朱由检,此人城府深,用人乏术。如果没有魏忠贤,大明的明天什么样子就不好说了。

他抬头遥望北京城方向,知道大势已去,自己无力回天,便拔剑自刎当场。丐帮帮主倪天行发觉事情大大不妙,手下弟子跑来报信,来了大量官兵,剿杀外围锦衣卫。他立刻判断出,一定突发重大变故,他狡猾异常,脚底抹油,偷偷溜走了。

众人打扫战场,那老者早已不知去向。一清点张家堡人情况,死伤二百多人,张儀身上中了二十支箭,好在他身体强健,没中要害。张天成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使他逃过一劫。

这一役魏忠贤手下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周应秋、曹钦程、四十孩。黑道中人物有王凯、辛成、王伟、吕纹、姜成、丑鬼闻延秋、马羽、徐德双等败亡。活捉锦衣卫一千多人,押在大名府牢房内,等待发落。消息传回北京,崇祯皇帝龙颜大悦,一战成功,魏党羽翼尽除。魏忠贤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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