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坎东跪坐在地上,地面只有一些干草,身后两人躬着身,高个子说道,“右车正大人,你这是何苦呢?国主都死了,没人能定的你罪,何况也没发生什么,只不过扯坏一件衣服而已。”
矮个子附和道,“是啊,我说就是那郑灭,心藏龌龊,抓住姒唐这么大的功劳被他夺去了,整个事都是他设的圈套。”
接着拍拍头说,“我的天啊,是不是郑灭这小子算到国主会死,姒唐是国主唯一的侄子,为了独得拥立之功?“
见刘坎东还坐在那岿然不动,接着说,“我的车正啊,此时还不出去,等郑灭带着姒唐回到宜城,我们还有命活吗?”
刘坎东轻轻的说,“你觉得官师大人回来,我还有命活么?”
这两人想起曾怨的惨样,那硕大无比的巨象,打了个冷战,矮个子磕磕巴巴的说,“那总别坐着等死强吧,咱去帮着季连对付国祝,那是官师的亲弟弟,将功补过,将来再找遒人大人求求情面,总能过去。”
刘坎东闭目沉思片刻,说,“你所说很有道理,给我更衣,我这就出见公主。”
高个子说,“不是应该找庖正大人么?”
刘坎东瞟了瞟他说,“被郑灭诓骗了百余名武士,如今没有兵,谁会搭理我。”
两人一起说道,“那找公主何用?”
刘坎东微微一笑说,“啰嗦什么,快些更衣。”
两人来的时候就带着衣服,鞋帽,手脚麻利的给刘坎东换上衣服,又简单整理了头发,一行人出了监狱。
狱卒恭送右车正大人出门后,心中腹诽,“右车正大人这是搞的什么?”
三人来到了紧挨着王城后墙的公主府,府门口站立着两人,其中一人见到刘坎东,笑着迎了上去,低声的说,“车正大人,这国主一死?你就来啦?”
刘坎东虚踢一脚,说道,“去你的,快去禀告公主。”
那人顺势就往里面走,走到二门的时,跟管事的老妪说,“奶奶,刘大人来啦。”
那老妪催了一口,说道,“那家伙还不死心,这国主一死,就跑过来啦。”
守门的侍卫一脸媚态,说道,“公主久不出门,在府中闷的很,刘大人过来陪着说说话也是好的。“
老妪瞥了他一眼,说,“你忘了之前站岗那两位怎么死的了吧。”
侍卫一愣,随即笑道,“奶奶又开玩笑了,国主都死了,现在公主最大,把这两位伺候好了,怎么死我是不知道,活倒是能活的挺好。”
老妪扭身往里面走,边走边说,“今天公主心情很好,让刘大人直接来后院吧。“
侍卫吐了一下舌头,心说,“死了爹,心情很好,这父女倆还真是一对奇葩。”
他小跑几步出了前院,来到大门这,对站在那和另一位门卫说话的刘坎东说,“刘大人,公主今天心情很好,在后院等你呢。”
刘坎东冲身后两人说道,“你们在前院等我。”
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刘坎东来到后院中堂中时,坐在堂上的公主一脸怒色,不大的小口露出半截银牙,瞪目凝眉让瘦瘦的脸颊拘到了一起,手指着刘坎东说,“你还知道来看我,那两个小妖精是怎么回事?”
刘坎东满脸堆笑紧走几步俩到公主面前,说,“我的心肝啊,哪有什么两个小妖精,那是官师大人的妻子,在忠祥,郑灭陷害我,官师不在那里,我将计就计护送官师妻子回来的。”
公主脸部肌肉此时才活泛起来,眼珠一转,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
刘坎东抓住公主的手,轻轻摩挲,说道,“千真万确,官师大人那般神勇,我去调戏他的妻子,不是嫌命长吗?”
公主点点头说,“是听说官师大人的厉害,还好那老家伙死了,要不然真抓回来应龙,那可坏了。”
刘坎东点头迎合着,说,“是啊,那老家伙终于死了,不过现在有些麻烦事。”
公主对刘坎东亲昵的动作很满意,冲边上咳嗦了一声,见老妪走了,一下倒在他的身上,柔声的问道,“什么麻烦事?“
刘坎东说,“我觉得郑灭要造反。“
公主大叫一声,“啊?造反?“
刘坎东正视着公主说,“我觉得他会拥立姒唐。“
公主疑惑的看着他,说,“那怎么了?我堂哥当国主,很好啊。”
刘坎东强忍着心中恼怒,说道,“要拥立也是我拥立,要不然以后哪有咱们的好日子过。”
公主往他怀里一拱,说,“我不管你们男人的事,费脑筋,什么都听你的。”
刘坎东拍着公主的背说,“你召姜阚过来,让他让渡些卫队给我,我南下去把姒唐迎回来,咱俩以后就安稳了。”
公主口中应允,可迟迟不起身,被刘坎东强行拽起来后,才冲外边说,“婆婆进来一下。”
那老妪进来说,躬身问道,“公主何事?”
公主懒散的说道,“拿我的令牌,让小狗子去把姜阚叫来。”
老妪应声走后,公主又倒进了刘坎东的怀里,两人嬉闹起来。
不一会有人报告说,姜阚来了,刘坎东整了整衣衫走到台下,跪坐一旁。
姜阚走进来时,目不斜视,几步走到台前跪倒,说,“公主召唤小人有何事吩咐?”
公主看了看下面,笑着说,“好多年不见了。“
姜阚伏在地上,说,“是啊,公主近来一切可好。”
公主还要说话,见边上刘坎东一个劲的使眼色,就说道,“我听说表哥姒唐在忠祥,可有此事?”
姜阚说道,“确是如此。”
公主点点头,说,“让刘坎东带些人去把我表哥迎到宜城这来吧,现在这汉固国只能他来接着了。”
姜阚点头应允说,“公主大人深谋远略,真心为汉固国将来着想,不像国祝那些人只知道为自己争权夺利。”
“哦?说来听听。“
姜阚把这两日的所见所闻简要的给公主复述了一遍,公主听了之后谈谈一笑,说,“让他们闹去吧,宜城留下一些人看着他们,其卫队再组织些壮丁去忠祥城把姒唐迎回来,如果有人阻挠,格杀勿论。“
姜阚接了命令,躬身离去,至始至终没看刘坎东一眼。
刘坎东望着他的背影,瞥了一下嘴,然后几步走上台子,来到公主身边,面露悲戚,说道,“一年多未见,这才见一面,我们又得暂时分离,我真舍不得你。”
两人又黏糊了一番,刘坎东和公主依依不舍中分别,他走到门口对站在门里的公主说,“等我回来,回来后,就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了。”
公主眼圈含泪,挥着手说,“快去,快去,多待兵丁,带上王令,和我的令牌。”
刘坎东找到了正在组织人员的姜阚,问道,“车正大人,公主说多带兵丁,不知此次我可以带多少人南下?”
姜阚一道道命令传下去,间歇中跟身后的刘坎东说,“右车正,国主卫队我只能给你一百人,国兵可以组织四百,乡勇村兵四百,不过都可以配上一样的铠甲,还有战车百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