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身穿熊皮短衫,兽皮裤,兽皮靴,站在村口,泰哥卧在其脚下,完全不顾地上的冰雪,看到西边地平线处慢慢显现出的身形,向边上的韦谷说,“父亲大人,叁胡王势大,控制荆山方圆几百里,人口几千,兵甲具足,不是我们小小韦族可以抵挡的。”
韦谷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抵挡不了,郑国也抵挡不了,可汉固国势大,将来两方拼斗起来,我们小小韦族哪里还有活路。”
飞羽安慰着说,“孟破让我转告父亲大人,如果局面难以控制,村中老幼可以到孟家湾暂避兵祸。“
“也只有这样了,村中还要抽出三十壮丁随军出征,如果战死沙场。“韦谷话未说完,又重重叹了口气。
韦谷看着远处,突然问道,“你可有篯铿的消息?”
飞羽摇摇头说,“没有,我问过孟破,他也说没有,不过当时看他的表情,我总觉不像叁胡王说的那般去安邑找他父亲了。”
韦谷看了看我在飞羽脚下的老虎,说,“如果他统领此次征伐,就不用担心这些了,哪怕汉固国势大,有如此勇士,说一定也能攻伐下来。”
飞羽苦笑,说,“爹爹,他再厉害,也是人,不是天神。”
韦谷摇头,说,“当初轩辕氏就是天神下凡,篯铿说不定也是。”
两人说话间,远方的人越走越近,三百人身穿皮甲,百十人还带着头盔,有的持戈,有的持剑,声势浩大,又一百多人身着兽皮,背着弓箭,手持长矛,还有二百多人衣服刚刚遮体,身上背着各种口袋,更有十几匹马背上满是物品。
韦谷惊得长大了嘴巴,见为首一人身披大氅,头戴熊皮帽,上插鹰羽,年纪轻轻,英气勃发,面容和篯铿有些相似,连忙走了过去,俯身在地说道,“韦族村韦谷恭迎叁胡王。”
飞羽见韦谷俯身,也跪了下去,说到,“飞羽参见叁胡王。”
惠连哈哈大笑,说到,“快快起来,韦谷前面带路,我们进村休息。”
然后伸手从腰中掏出肉干,扔向地上老虎。
老虎嗅了嗅看向飞羽,飞羽摸了摸它的头,它才站起身来把肉干叼起。
惠连皱了皱眉,接着又哈哈大笑说,“我这老虎好久不见,飞羽照顾的很好啊。”
韦谷在前面引路,队伍跟随着进了村庄,村中各处已搭起了很多简易住所,村民此时都搬到里面居住,留出房间给荆山军,房中火塘都已加好了柴,陶罐,铜鼎也装满了食物,热水,沸汤一应俱全。
惠连连连点头,说,“韦谷,你安排的很好,我军在此修整一晚,明日你派三十人引路,我们去郑国武安坪。“
韦谷点头应允,问道,“三天就能到武安坪,只是郑伯是当年天子封赐的伯爵,兵甲具利,王上可有应对。”
惠连哈哈一笑,说,“我火族乃神农氏后裔,因朝中争斗才流离至此,如今蛰伏百年当出山在世人面前重振声威,区区郑国,一外姓伯爵,我族勇士扫荡过去,具成飞灰。“
郑灭在侯府大堂中,跪坐在堂上,看着手中羊皮卷,哈哈大笑,说道,“如今我当上右车正,主管忠祥城,所有事情我一言而决,那两个小美人可跑不了啦,篯铿啊,篯铿,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
这时有人进来禀告,“车正大人,遒人出北门后,直接往东南跑啦。”
郑灭站起身来,大喊一声,“这家伙鼻子很灵嘛,难道会卜算不成,大王让我把他捉拿回京,王令没到先让他跑了,给我集结队伍,出城捉拿。“
郑灭一肚子怨气,本想着晚上与那二人共度良宵,这下可好,天色已晚,还要出去追索。
郑灭拖着疲惫的步子往回走,边上一个平民穿着的人说道,“郑灭,为什么不继续追。”
他斜眼看了看那人,说,“道路中的车辆烧了这么久,遒人早就跑远了,不可能追上了。”
那人气急指着郑灭说,“你,这是王令,早就让你绕过去,你停滞不前,现在人跑了,你又不追。”
郑灭一脚把他踢翻,说道,“什么王令,不就是国祝那老不死的下的命令吗?”
那人躺在地上,大喊,“你敢如此侮辱国祝大人,别忘了,你这右车正也是国祝大人替你讨来的。”
郑灭抽出腰中的宝剑,一剑插入那人胸口,又催了一口,说,“我是忠于国主大人的,国祝算什么东西,一个谋逆的狗东西。”
和地上这人一起的那人见事不好要跑,郑灭冲边上打了一个手势,随即冲上两人,也把他砍翻在地。
郑灭冲众人说道,“如今国主病危,国祝要行谋篡之事,我身为郑国伯爵之子,汉固国右车正,当忠于国主,忠于姒姓,不知你们认为如何。”
百十人中还有四十名国主卫队沉默片刻,一起高喊,“忠于国主,忠于姒姓。”
剩下的人环顾身边,也纷纷举起武器一起高喊。
郑灭见状哈哈大笑,心说,“谁能比得上我的头脑,篯铿,国祝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到时候再把姒唐举在前面,那汉固平原又重新是我郑家的地盘,一雪百年的耻辱。”
天色微亮的时候郑灭率领众人回到了城中,郑灭安排好众人巡视班次,自己回到国侯府邸,钻进房间睡觉去了。
郑灭感觉自己没睡多久,侍从进来把他唤醒,说道,“右车正大人,左车正大人回来了。”
郑灭一下坐了起来,摇晃脑袋,把睡意赶走,伸手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湿布擦了把脸感觉好多了,心说,“这个刘坎东因为遒人在大王面前说过好话,保住了性命,两人十分亲近,这刘姓部族世居丹江离国都最远,人丁稀少不足为虑,可挡在面前终是个麻烦,要怎样拉拢过来,或者除掉呢?”
郑灭踱着步走出房间,想起来那两个娇滴滴的美人,计上心头,口中对身边侍者说,“府中摆宴,宴请左车正大人。”
他自己则带着两名卫队武士往自己之前的住所走去。
郑灭回到以前的住所,来到二女的居室,一把推开房门,见二人坐在榻上,开门见山的说,“左车正大人征伐过来,想找你二人陪酒,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二女对郑灭突然闯进就心怀不满,听闻他让她们去陪酒更是大怒,娥皇站起身,言道,“我二人是车正大人的妻子,怎能去陪什么左车正,你还不快快退下,再不退下,等车正大人回来,定治你的罪。”
郑灭戏谑的看了看娥皇,又看了看低首不语的女英,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车正已葬身龙腹。”
低头的女英也站起身来,大喊道,“你胡说,你胡说。“
郑灭摇摇头,说,“这事,我怎么能胡说呢,我这有王诏,姜阚大人为新任车正。”
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那个羊皮卷,折了一下,手掐着放到娥皇面前,口中说,“你看上面,车正没死,国主怎么会任命别人为车正呢?”
娥皇看了一下,然后冲女英点了点头,女英见到娥皇点头,倒身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嘴中喊道,“篯铿,你那么勇武,怎么就死了呢?你说带我去看看外边的世界,你这个骗子,怎么抛下我就走了呢?”
娥皇见女英如此伤心,眼圈也微微变红,对面前的郑灭说,“左车正大人,我二人听从安排,只是这里事毕,可否让我二人回转洪泽部,我们怎么也要替亡夫收敛尸首啊。”
郑灭点点头,说,“你二人陪好右车正大人,明日我一定护送你们回洪泽部,之前在洪泽部时,我对洪生大头领可是尊敬的很,如果不是右车正听闻你们的美貌,逼迫我,我也不会同意,你们要知道我是左,他是右,他的要求我很难拒绝。”
娥皇躬身行礼,说道,“谢谢左车正大人。”
郑灭点头,又言道,“你们记住不可提起车正大人,右车正大人在朝中就与车正大人不和,我怕他折磨你们。”
娥皇眼珠一转,微微颔首,把身边还在哭泣的女英拉了起来,说道,“谢谢左车正大人提醒,我们二人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