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烈日不适合行路,彭逸决定吃完饭,休息一下。
大家正三三两两在林中休息,这时传来几声象鸣,让众人一阵骚动。
彭逸也从冥想中醒来,站起身来,看了看身边的衣服,没有拿起,走出了树林。
卫队众人也都纷纷来到树林边往河边望去。
辛不蒙负责警戒,此时来到彭逸身边,抹了抹脑门的汗渍,说,“车正,南边来了一群象,看来要进河戏水。”
此时七八头大象领着两头小象已经走入河中,为首一头十分巨大,只是没有象牙让彭逸有些纳闷,问道,“为首那头巨象怎么没有牙齿?”
辛不蒙挠了挠头,说,“象群首领都是母象,没有象牙。”
“哦。”彭逸心想,“我也只在动物园里见过,还真不了解,以为大象都有象牙呢。”
随后又问,“那公象呢?”
“公象成年后都单独生活。”
辛不蒙紧接着又补充一句,说,“公象有牙,很长的。“
说话时用手比量着,能看出象牙肯定超出他的臂展。
卫队中有一部分人见怪不怪,看了两眼就接着回去休息。
可出自北方部落的人没见过野外成群的大象,站在树荫下对河中大象品头论足。
大象们在河中嬉戏,长长的鼻子互相喷水,其中最大一只母象则在河岸边浅水处陪护着两头小象,过了一会有一只走到岸边,在泥滩上打滚来。
看了一会,虽觉得有趣,可有些人抵抗不住困意准备回转林中休息。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象鸣声从南方传来,惊醒了正在岸边陪小象的头象,它低声吼了几声,从水中走出往南方望去。
声音巨大的象鸣由远而近传来,河中的象群也开始骚动,纷纷的出了水,踏上河岸。
这时辛不蒙又出现在彭逸身边,说道,“这群母象里可能有发情的,把南边那头公象引来了。”
彭逸此时已经看到南方小跑来一只长着一对獠牙的一头大象,比这群大象的首领个头还大一些。
他没有看辛不蒙,盯着那只公象看,问道,“它们会打架么?”
“不会的,如果来两只公象,为了抢老婆才会打架。”说完,辛不蒙哈哈大笑。
众人目睹了最雄壮的交配场面,那头巨象龇着獠牙举起前脚趴在象群中一头中等母象身上,不过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象群骨碌满身泥后惬意的过河而去,只留下了怅然若失的公象。
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毒辣了,卫队准备出发,众人纷纷走出树林,套上马车,整理装束行囊。
那头公象发现了林中走出的人和马车,也许是好奇,也许因为发情期的暴躁,往卫队营地方向走来。
辛不蒙看见后,喊道,“车正,咱们最好退回林中,等它走了之后,再走。”
彭逸看了看这头大象,冲身后五名队长说,“无妨,我们拿它来练习一下。”
众人纷纷应诺,回去准备。
郑灭这队每人手里持着长矛,矛头有倒刺,这就多次捕抓应龙流传下来的倒钩飞矛。
辛不蒙这队每人手中拿着一对青铜球,中间有锁链相连。
队长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名叫白牧属于北方白水部,全队拿着兽皮兽筋编织的几架网。
其余两队队长,都很粗壮黝黑,一个叫任吠属于黄帝旁支“任国”部落,另一个贝姓,来自东方部族,一队持盾拿剑,一队双手持戈。
后两队属于警戒队,前三队是抓捕队,彭逸赤着膊,用一根皮绳把头发扎好,紧了紧腰间装玉璧的皮囊,冲身后前三队说,“不用飞矛,链球和绳网见机行事。”,说完话就冲公象走去。
见彭逸若无其事的朝大象走去,五队人都傻了,有人已经高喊,“车正小心。”
郑灭犹犹豫豫的没有上前,辛不蒙则越过队伍来到彭逸身边,说,“车正,公象发情很凶猛的。”
彭逸没有回头,大声喊道,“一只大象都降服不了,如何去抓应龙,你们稳住阵脚,链球队和网队跟我来,按我说的做,其他人警戒。”
人在成年大象面前,只相当它的一只腿,接近人高的象牙泛着白光,粗壮的象鼻马上就能贴到地上,可以想象这个家伙最少四五吨重,人被它碰一下非死即伤。
彭逸拍了拍腰间的皮囊,心说,“只要不是脑袋被踩扁,出了其它事就靠你了。“
一头发情的公象,一个赤膊的半裸男对峙在河滩旁边。
大象歪着脑袋,大概在琢磨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彭逸也歪着脑袋,在想如何对付这只大象,如果杀掉它,那很简单,可生擒活捉,此时没有麻药,自己力气是大,在此巨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最后决定还是像驯马一样来试试,至于网和链球还是别用了,也许会让大象更加疯狂。
他冲身后喊道,“你们都退回树林,我独自试试”,说完话,冲大象跑。
大象没有如他想的那样愤怒的冲过来,而是夺路而逃,转过身就往河中跑去,此时之前那群象还没有远离河对岸。
五十人的卫队听从命令往林中退,见到彭逸冲那只巨象跑去,反而吓得大象往河中逃,纷纷站定大声叫好。
叫好声响起,巨象挺住了脚步又转了过来,冲正跑向它的彭逸吼叫起来。
彭逸不能冲正面跳上象背,只能从侧面寻找机会,超快的奔跑速度围着巨象转起圈来。
它也不甘示弱,开始发起疯来,用象牙对着彭逸,调整位置,还频频吼叫。
大象想用它的象牙,鼻子来对付彭逸,可速度完全跟不上,左突右进,越发暴躁。
彭逸像一只狮子,虽然体型小,可有机敏灵活,在巨象放弃纠缠往河中走的一瞬间,他飞快的冲到近前,双脚一用力腾空而起,半空中左手一探抓住象的耳朵,右脚跨步,腰身一扭,稳稳的坐在大象的颈上。
大象如遭电击,有人骑在身上那还得了,摇动着脑袋原地转起了圈。
彭逸的双腿如同生了根,死死的夹在巨象的脖子上,任由你如何也甩不掉我。
卫队众人见到此清醒,更加卖力的叫嚷,有几人更是往这边跑来。
彭逸看见有人往这边跑了,大声喊道,“别过来,退回树林,留出一队人跟我保持距离,其他人在这扎营。”
说话的功夫,巨象的鼻子冲彭逸卷来,又引起了阵阵惊呼。
躲闪了几下,瞅准机会,他一把抓住象鼻,也被它顺势把手腕卷了起来。
彭逸单手五六百斤的力气,如果不是双腿夹的紧差点就被拽了下去,又使劲夹了夹,手在象鼻上狠狠的握了一下。
据说大象的鼻子上布满了肌肉和神经,也不知是彭逸的双腿夹颈的原因,还是鼻子被掐的原因,巨象开始彻底发起狂来,突然人立起来。
彭逸如跗骨之蛆,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还觉得很轻松,大象的吼叫声中传来阵阵笑声。
河对岸的象群根本没理这边,此时已经走的不见踪影。
卫队只留下十人持矛手站立在树林外,其余人已从新回到树林中,卸下马匹拴好,安置之后,重新来到树林边看彭逸驯象。
巨象折腾了半天,还是不能把身上的彭逸甩下来,就往旁边树林跑去,疯狂的在树林里乱撞,乱蹭。
彭逸全身被树枝刮扯的鲜血淋漓,膝盖撞到了一棵粗壮的树上好像骨折了,还好此地离营地有段距离,没有伤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