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雪原没有多久,车队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大家都是天烨来的部队,就算冬天见过冰雪,也没成想过有一天要合力对抗一阵又一阵的大雪暴……这可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过,该庆幸的是这天气居然还能遇见和他们一样傻愣愣进雪原的车队!
王总管上去一打听,商队啊?商队好啊,商队一般有行商的固定路线,跟着走肯定差不了!
这么想着便同商队商量,合成一个大的车队,一同抵抗雪暴来袭。
“这王总管还挺人精的嘛!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人家商队一同行进的。”
斐然趴在车内的软榻上啃着点心,一副乐哉乐哉的小模样。
“听说是同意把咱们的侍卫匀给他们点保护商队,出了雪原再还回来……”
落凉端坐在案前品着茶,茶杯里烫着斐然“千辛万苦”得来的春旗,心情不要太愉悦!
凌叶看着榻上东一片西一堆的点心渣,黑着脸蹬了蹬斐然,
“斐然你牙齿漏风吗?吭哧吭哧边吃边漏,吃完赶紧收拾掉啊。”
说罢也靠在榻上捻起一块来又吃又喝起来。
“不管是一个大车队还是两个小车队,只希望别在出雪原的路上再出什么事便好――咱们好像已经耽搁了好长时间了。”
凌叶拍拍手,掰着指头开始算还有多久自己就要荣升为“妇女之友”了,落凉在一边写着信,时不时瞄她一眼,凌叶看上去也不是很想嫁啊。
夜幕来袭,早在木栾城里便感受到了袭人的寒潮,来到了这雪原里,更是感受深刻。
一行人无论是婆子侍女还是侍卫伙夫全都裹在皮草被里恨不得把脑袋都埋进去!
车厢里凌叶和斐然裹着厚绒毯子,里头塞满了大大小小的汤婆子尚且还哆哆嗦嗦地捧着烫茶一口一口抿着,瞪得溜圆的眼珠子盯着依旧套着薄袄还面不改色的落凉便是一阵惊叹!
这姑娘莫不是马熊成了精?不然怎么恁得耐冻啊!
“我本就是北疆人,耐冻一点不稀奇……”
落凉淡定地喝了一口烫茶水,赶紧又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却还是叫这雪原的冷风吹得打了个机灵。
“……还是递给我个汤婆子吧,风有点大……”
车厢里三个姑娘热火朝天地聊着天,围在周围的侍卫婆子的马车里亦是红红火火地闹着。
男人的马车里烫酒肉干轮番上,商队里囤的牦牛肉干据说就着雪原特有的“凛冬花”酿的酒,一口下去就像腹里点了把火!
婆子们的车厢就没这么闹啦,三三两两聚起一桌打着花牌,脚边的火炉里温着车队小伙子们送来的酒肉,也是笑声阵阵不绝入耳。
“你都不知道凌叶这家伙怎么对付她那些姐妹们……那呼噜声,哎呀,震得我半边胳膊都麻咯……”
“哈呀你还说我,你怎么不给落凉讲讲你那只兔子呢?”
凌叶抄起手边冻得硬邦邦的牦牛肉干就扔了过去。
落凉拦着斐然伸向凌叶的魔爪,饶有兴趣地问着,
“兔子?斐然被兔子怎么了?说来听听!”
“还能怎么呗?睡觉前愣是要把兔子糊脸上,第二天醒来,那脸被蹬得花的呀,啧啧,捂着脸三天没敢见人!”
“凌叶你过来,我现在就手撕了你!”
“落凉把它拢住啊!”
“……”
欢闹直到后半夜,凌叶和斐然已渐渐显露出困意。
炉子里的火旺旺地烧着,将车厢里映得是一片暖意融融。
“有情况?!”
落凉心下一惊,听脚步声都向着这边马车靠拢,怕不是来刺杀凌叶的吧?
落凉朝不远处榻上倒的横七竖八的俩家伙看过去,心底便是一叹。
落凉悄声打开车窗翻了出去,落在雪原上愣是没发出一点声响!
稍微放出灵力四下搜探,前后左右包围着足足十六七人!
她瞧了眼四周,众人歇下后只有一堆又一堆的篝火还在熊熊燃烧着,哔哔啵啵地滋着火星。